两个月后,太医把出了喜脉。康熙五十年,我生下了弘历。
时间渐渐往前走,年氏依旧是雍亲王府最受宠的女人,她生的孩子最多,死的也最多。雍亲王府的孩子似乎都不长命。我紧紧抱住弘历,不管那些孩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都不关我的事。
我叫弘历掩藏自己的锋芒,在皇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得低调。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期盼爱情的小女孩了,我知道,没有权利,是无法生存的。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就得不到保护,我只能靠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位帝王的老去,整个京城显得躁动不安。他却愈发沉静低调,整日在书房里写字。大家都猜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我知道,他也不安,每当他烦乱之时,最喜欢的就是练字,让自己的心神凝聚在笔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突然有点得意,没人知道这秘密,只有我。随后却有点无奈,自己是聪明的,那个人却永远看不到。
康熙六十年,他请他的皇阿玛到家里赏花。我故意让弘历在花园里练剑,果然,聪慧的弘历让那位帝王很喜爱,将他带进了宫。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但我还是看到了。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笑意。这样,你总算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我所想没错,弘历受到皇帝的宠爱,让他开始正视我的存在,开始到我房里。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弘历,可我无所谓,不管什么原因,他总算将我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从弘历锋芒毕露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了,怀疑他这个侧福晋并不简单,我不在意,甚至很开心,我想让他知道,我是特别的。
弘历的确是步好棋,他子嗣不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弘历的出现,无疑给了他很好的机会。康熙六十一年,那位帝王终是去了,他成了皇帝。
搬进皇宫的那天,我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现在,已不同于雍王府,他是皇帝,他的孩子是皇子,必定会走上那条路。弘历风光无限,早已成为众人眼中钉,可现在我不怕了,那人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可惜,我很清楚,自己并不在他的保护范围内。甚至,他可能希望我真的置于危险中,毕竟,一个女子太聪明也不好。我只能自保,哪怕弘历再受喜爱,我依旧低调地呆在自己的寝宫里。
他开始将威胁他的人一个个扫除,看似无情,我却感受到他的无奈。是的,无奈,一个明明看起来很冷漠的人,却让人感受到他的善良。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想要那个皇位,是因为他有这个机会,有这个能力,身为皇家人,谁会不想。没想到我错了,他想要这个皇位,却是因为他不得不要。
到了雍正四年,那些阻挡他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轮到他的兄弟们。廉亲王,是他的八弟,我和他接触并不多,只知他和爷水火不容。弘历满月之时曾见过他一面,满脸笑容,可我却看到他的笑容并未达眼,甚至,不知为何,他看我和弘历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恨意?他恨弘历情有可原,毕竟弘历的存在可能威胁到他,可是随我并未得罪过他。随后,这份疑惑也被抛开,毕竟自己和他接触的机会不多。直到雍正四年,我才知道,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那一日,自己打发宫女太监,一个人到处乱晃,却不想突然下起雨,跑到一个长廊下避雨,却发现皇上也在那,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一喜,就要上前,突然看到一个人向他走去。廉亲王?他怎么会来。收回迈出的脚,躲到柱子后面。
“四哥!”那人出声,皇上却没动。我暗暗皱眉,这两人的气氛很奇怪。随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砰砰乱跳,不会的,不会的。
突然,我见到那人抱住了皇上,皇上却没推开。我感到自己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只能呆呆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听不见任何声音,等我回过神时,只看见皇上匆匆离去。
“四哥”,那人发声,“保重!”他背对着皇上,看不见皇上的表情,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无奈,不舍,痛苦,和……爱意。爱?突然想笑,原来如此,呵呵。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聪明,宁愿傻一点,也不想想明白以前不明白的地方。
背对着柱子,不想再去看他慌乱的脚步,紧紧闭着眼,泪水落下。原来不是不会爱,只是不能爱!睁开眼,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可怕。恨,好恨。我不知道是恨那位八贤王,还是恨他,也许,恨的是自己。
回到寝宫,我冷静下来,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我就要得到权力,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让自己的名字永远跟着你。
我知道,这皇位一定会是弘历的,他子嗣不多,别无选择。我在等,等到他离去的那一刻。
我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那么劳累,迟早会倒下。果然,十三年,才当了十三年皇帝,他就去了。
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人,眼神复杂。听着他吩咐弘历将胤禩他们恢复宗籍,满心酸涩。我知道他就要离去了,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过我一眼,说好不再爱,可心还是止不住痛。不知他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不同以往对年氏的笑,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我知道他想到的是谁,因为我看到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小八。小八,我知道,他叫的是那个人,到死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人。紧紧捏着手,他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从来没有。
他走了。我把弘历他们赶出去,坐在床边,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吻吻他的唇,面色温柔。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接近他。看了他一会,想了会,探到他的衣服里,他离去之时,手放着的地方。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宝贝。
一封信。我从他怀里拿出一封信。想了会,还是打开,字迹早已模糊,可我还是隐隐约约看出是谁写的。
“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了出来。都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原来是真的。到死都放不下,果然是痴情。
我停住笑,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人,站起来,将信撕毁,碎纸洒落一地。就算再爱又如何,你们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最后看了一眼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从今以后,我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你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就让天下人把我放在心上。
25二十五、伤残出狱
在钮钴禄氏设宴的第二天早朝上,胤礽像是突然想起似地提起小燕子那群人,询问众人该如何处置。
看着胤礽满脸 “为难”的样子,福伦欣喜,一定是老佛爷的意思,老佛爷就是老佛爷,你们再厉害,也是斗不过她的,她一回来,你们也得让步。
胤礽看了眼得意的福伦,勾起嘴角笑了笑。“朕觉得,想必那五阿哥定心生悔意,我看也可以放出来了。”
众人仔细揣摩了下圣意,再看看胤禩、胤禟他们,发现并不反对,最后终于肯定皇上不是在说反话,于是全体高声附和。福伦欣喜,尔康要出来了。胤礽看看福伦,没说话,只是笑笑,便退朝了。
福伦下了朝直接就到宗人府大门去等着。过了会,胤禩带着圣旨来了,直接无视要过来打招呼的福伦,命人打开牢房,走了进去。福伦恨恨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跟了进去,一下就被惊呆了。
小燕子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浑身是伤,两只脚一看就是被打断了,福尔康满脸是血,无力地靠在牢房角落里,看见福伦进来,动动嘴,却说不出话来。夏紫薇被捂住嘴,用绳子绑着,满脸泪水,看见福伦进来,唔唔直叫。永琪看见福伦,开心地就要站起来,最后不知想到什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胤禩。
福伦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人凄惨的样子,反应不过来。直到胤禩声音传来,“圣旨到!”周围的狱卒全跪下去。
福伦惊醒,也连忙跪了下去。五阿哥欣喜,有救了,跟着跪下,福尔康撑起身子,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福伦心疼,却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看他努力撑起身子跪下。夏紫薇听见圣旨二字,停住哭泣,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却被绑着,无法动弹,小燕子更不用说,现在还处在昏死状态。
胤禩看见这情形,恍然大悟地出声,“哎呀,瞧我忘了,这样子怎么跪下听旨,来人呐,还不松绑,顺便帮还珠格格跪下去。”周围的人听见,连忙过去松开夏紫薇,夏紫薇两个月以来都被绑着堵住嘴,嘴都麻木了,话也不会说,脚毫无知觉,还是被迫跪了下去。小燕子昏昏沉沉,突然被人提起,将打断的脚弯起来跪在地上,旧伤未愈,突然的疼痛让他大叫出声,。胤禩眉头一皱,旁边的人连忙堵住小燕子的嘴。小燕子无力挣扎,被堵住嘴,动了下,又晕过去了。
胤禩满意一笑,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得知五阿哥已有悔悟,特赦其罪。从今往后,五阿哥出宫开府。还珠格格进宫以来,不学无术,屡次冲撞嫔妃、王公大臣,多次警告不知悔改,现贬为庶民,撤回格格封号。夏紫薇不守妇道,福尔康身为御前侍卫,却做出有违礼法之事,本应杖毙,今朕新登大宝,特赦其罪,但活罪难逃,今将两人贬为庶民,永不得进宫。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