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时星不知道他问哪方面，但他的确和路靖没别的关系。
“这样。”云希说，“挺好。”
云希其实明知故问，但就是想确认一下。
时星对他实在好得过份了，虽然他说是“路靖让我看着你”，但他和路靖的交情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路上，云希睡着了，时星中途靠边停了会，去餐厅打包晚餐，到家之后才把云希叫醒。等电梯的时候，云希迷迷糊糊的靠着墙，突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喊了句，“好香啊。”
“现在知道饿了？”时星笑，让他先进了电梯，按了18层，打开打包袋给他，放最面上的是炸南瓜饼，云希把盒子拿出来吃了一块。
云希边吃着边递给他，他提着打包袋腾不出手，云希又往嘴里塞了个饼，拿了个递到他嘴边，他笑着张嘴接受投喂。
大门是密码锁，时星报了密码让云希按，云希开门进去按亮了灯，目光在屋内看了一圈，“你这房子应该不便宜吧。”
又看见靠着阳台的钢琴，“你会弹钢琴。”
时星说，“房子家里人买的。钢琴也是家里人让学的。”边把食物放到餐桌上，回来换上了拖鞋。
云希穿上和他同款的拖鞋，“那我房租给你多少合适？”
“你看着给？”时星说。
“两千吧。”云希说。
时星想了下，“行。”
云希在餐桌边坐下，拆着餐盒，时星打开冰箱，拿了两罐果汁，在云希对面坐下，果汁打开递过去。
云希也替他拆了餐具，拿起果汁罐和他碰了下，单手支着下巴看他，“说什么好呢？”
顿了下说，“谢谢你。”
第12章 12
云希是难以捉摸的，他为这点而着迷，却也被这点难倒。
云希谢什么，他不知道。可能是谢他的房子，或者晚餐，或者深夜接他下班。这个答案他不知道，云希不会点破，他也没法追问。
时星只是笑笑，拿起饮料喝。
云希放下果汁，轻易的引起别的话题，不管时星为那句道谢为难。
“你学钢琴多久了？”云希问。
“十几年了。”时星说，“七岁开始学的。”
“我也是。”云希说，“我七岁开始学鼓。”
“那时候我妈刚搬走，家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她总是在家里打电话，使唤她的员工加班、跑腿，把衣服打样送到家里来，我卧室旁边的房间都用来放她的衣服，直到她租了办公楼才搬走。她搬走了，我就把架子鼓放了进去。”
时星认真听他说话，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喜欢你妈妈？”
“喜欢，但是会觉得她吵，分开住比较好。”云希想了一下，改口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但因为她养我长大、供我上学，我说不喜欢她的话，显得我特别没良心。她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因为已经生下我没办法，出于责任感把我养大了。”
“她是不是不怎么管你？”时星问。
“因为她工作忙嘛，我有饭吃就行了。家里有阿姨做饭，有时候也去路靖家吃饭。”云希说，“路靖他，他会是位好父亲，他很适合带孩子。但是我不是孩子了，他现在管不了我了。”
“他也是这么说的。”时星轻笑。
“是嘛。”云希低头剃着鱼骨，“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父亲的，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相干涉太多不好。”
“原来是这样吗？”时星说，“可是明珏说你很黏路靖。”
云希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听别人瞎说，不如直接问我。”
事实是云希真的很黏路靖，不过被明珏揭狗皮膏药似的撕下来了。
他自己也承认黏人，但被明珏说就是会不爽。
“我不好意思问。”时星说，“那我现在问了。你和路靖是吵架了吗？”
云希反问道，“我和他吵架了吗，你对我有很大误解吧？”
时星总觉得他们发生过什么，并且深以为然，有条有理的陈述道，“因为他强调了很多遍，让我问你要手机号。我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至于不知道你手机，要不然就是被你拉黑了。”
云希笑了，一脸无辜道，“我说过没有手机，原来你不信我？”
时星哑口无言。
一句秒杀，有种打了胜仗的愉悦感。
云希摇了摇喝空的果汁，拿起筷子接着吃菜，傲娇道，“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也不信我。聊什么嘛。”
“你和我说嘛。”时星哭笑不得，“我想了解你。”
“不，说，了。”云希一字一顿道，表情生动又可爱，恃宠而骄的嘚瑟模样。
时星委屈巴巴，“那你没有手机，我怎么联系你呢。”
“飞鸽传书吧。”云希说，“不然就心电感应了，能不能联系上靠缘分。”
“心电感应怎么用的？”时星认真道，“我努力学习一下。”
云希被他逗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暖意，笑了好一会才收住，懒洋洋说，“时星，饮料喝完了，还有吗？”
时星起身朝厨房去，没回头的冲他喊道，“你要喝酒吗？”
“要。”云希开玩笑说，“要白的，度数越高越好。”
“没有，换一个。”时星说。
“你什么呀，你家里什么都没有。”
时星拿了两罐啤酒回来，“喀嚓”打开递给他，“也是你家呀，你要喝自己买，冰箱里给你留块地。”
“喔，好。”云希乖乖应道，手拿酒罐挨着唇，眼睛却是看着他。
时星一对上他视线，不禁就笑了起来，心情愉悦得要飘起来了。
云希也笑了，和他碰了碰酒罐，“干杯。”
两人吃完饭也凌晨了，时星拿了睡衣给他洗澡，让他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等会晾干了明天可以穿。
云希穿着他的睡衣出来，回房里就栽倒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慢慢挪到床边，趴在床上摸床脚下的灯球，表面是光的温度。
云希摸了好一会，听见门外时星的脚步声，大声问了句，“时星，这个球你是从酒店抱回来的吗？”
走过去的时星退回来，“我买的。挺喜欢的，就买了几个。”说着话的时候，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他身材清瘦修长，趴在床上伸直了腿，脚从裤腿里露出来。因为衣服不合身，显得更是娇小。
“你是买了多少啊。”云希看床边就有三个，“再喜欢你也克制一下啊，别不留神把家里摆满了。”
时星笑道，“我尽量克制。”实际上，他买了几个全放云希房里了，看云希的样子好像也挺喜欢的？那就好。
等时星洗了澡出来，又听见云希喊他，“时星。”
他边擦着头发，边走到房门口，“在呢，怎么了？”
云希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手机借我一下。今天路靖生日，我给他打个电话。”
时星把手机拿开，走到他床边递给他，看了下时间两点，“现在打？不太好吧。”
云希已经找到号码拨过去了。
等了好一会，那边才接起来，“现在几点？时星你是不是喝多了撒酒疯呢？”这声音大得，时星都听到了。
云希说，“是我，云希。”
路靖火气更甚，“云希怎么了？云希我就不骂你了？你是要干嘛，现在几点了还不睡，你们两在干嘛呢，我一百多名学生，就属你们俩不服管。你还要退学，为了玩乐队？你存心要气死我还是怎样？”
云希把电话拿远了点，“你才是喝多了吧。”
也不等那边说话，接着说道，“祝你生日快乐，21岁了。”
路靖平和了一些，“我生日愿望就是你听话，别乱来，不叫人操心，那我就很满意了。”
云希特不给面子，“你可以换个愿望？”不等他发火，自顾自说道，“我睡了，挂了。”说完把电话挂了。
“你和他说的？”——因为乐队退学的事。云希抬头问时星，“别和他说，很烦的。”
“……”时星也很难做的。他把手机接过来，随意翻了翻，点开了之前拍的照片，云希无意看了一眼，把脑袋凑过来，“我看看。”
时星顺势在他床边坐下，翻照片给他看。都是演出那天晚上的照片，还有在清吧等云希拍了两张，相同的场景照片也相差无几，云希没什么兴趣滑得很快。
时星给他拿着手机，抬眼看着他的脸，从宽大的领口滑下去。和式的睡衣，领子本来就大，他也只是随意系了下，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时星没忍住，给他扯了扯衣领。
云希看着他，缓缓坐直了，厉声道，“你摸什么？”
“没摸。”时星非常冤枉，“你没穿好，我帮你弄一下。”
云希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把他的睡衣带子扯开了，蛮不讲理道，“我觉得你也没穿好，我帮你弄一下。”
时星整个人都懵了，微微敞开两臂，任他为所欲为。云希跪在床上，低头弄着他衣领，实际上摸着他腰，接着又摸了摸小腹。时星顿时一股邪火窜上来，低低喊了声，“云希。”
“嗯？”云希抬起头来，鼻尖离他只有几厘米。
房里只开了地上的灯球，视线昏暗并不怎么看得清，但时星感觉到云希眼底带笑看着他，像是故意的保持着几厘米距离，并没有及时的躲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