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
……
类似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危情只当听不见,当他听到有人说自己跟尉迟皓长得像的时候,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向声音来源的地方挪动了一下。这一变化被离他最近的几个妹子见着了,众人都捂住嘴小声地笑起来,面对这些妹子们没有恶意的笑声,危情只得耸耸肩,笑了笑,瞬间周围的妹子脸更红了。
尉迟皓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危情的身上,他用手按住危情的脑袋,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给危情找个帽子戴着,危情的样貌太打眼了,他敢保证这里面十个人起码有六个是在看危情的,剩下的不是埋头苦吃,就是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危情。
“怎么了?”危情还想听听那些人是从哪里看出,他跟尉迟皓长的像的,被尉迟皓这样一弄他把已经微微侧过去的身子转了回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尉迟皓眼底的不悦。
顿时有些无奈,他怕尉迟皓不高兴,都已经很克制在外面笑了,刚才是实在忍不住了。
他跟尉迟皓的角色似乎掉了个个,以前在外面是尉迟皓板着一张脸,冷漠地看着一切,而他该笑就笑,该冷漠就冷漠;现在,冷漠地人变成了他,好难受,他严重怀疑尉迟皓的面部神经有问题,不然尉迟皓是怎么做到一天都不笑的。
忽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尖叫,兴奋地双颊通红捂住脸的妹子,站了起来望着危情,“我想起你是谁了!”
起初危情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他拽起尉迟皓就开始狂奔,身后是激动地想要合照的几个妹子。
实在是太热情了,危情拽着尉迟皓哪里有空隙就往哪里钻,不一会儿就跑出来美食城,他扶着墙壁开始大口喘气,“我现在终于知道哪些明星,为什么出门要带全副武装了。”
饭是吃不成了,只得另寻他处,危情站起来发现他们跑到了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后面,刚才只顾着逃跑,竟然没发现他们来到了这里。
巷子两边是那种低矮的旧式楼房,楼层都不高,灰色的水泥墙壁,经过雨水的长时间冲刷变得斑驳起来,各家各户的阳台上都摆着几盆花,晒着衣服。
危情觉得很亲切,他刚想对尉迟皓说话,就看见尉迟皓猛地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后拉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社会,得温和点。
第一百八十二章
高速下落的物体, 擦着危情的衣角,稳稳地砸在他刚才所站的地方,要不是尉迟皓反应够快及时拉了他一把, 估计他现在已经满头鲜血的,躺在地方等着救护车来救自己。
尉迟皓稍微用力拍了拍危情的背部,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不用担心。”
透过巷子上方狭窄的空间,危情一时很难判定砸下来的到底是哪家的花盆。
“你的右手边, 从后往前数第二个单元,第五楼,那家的窗台上原本整齐地摆着一排花盆。”尉迟皓指着那一排的花盆给危情看, 原本排成一列的花盆,少了一个。
“算了,”危情显然不打算追究什么责任, 比起这个更想知道尉迟皓是如何从这一堆人家中, 迅速找出目标的,“你的记忆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他就知道尉迟皓的记忆力好,初期之外都不怎么清楚,经过这一回, 他发现尉迟皓的记忆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过目不忘也不过如此,太厉害了。
尉迟皓好笑地看着危情崇拜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 我说的是假话?”
巷子是不能继续走了,他们原路返回。
危情忽然转过身,与尉迟皓面对面倒着走,他盯着尉迟皓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而且你舍不得让我生气。”
直白又大胆的话,让尉迟皓的胸口有些发烫,他拉住危情的手,“我帮你你看着前面的路。”
危情倒着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点障碍物都没有遇到,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听见不远处的喧闹声,转过身走到了尉迟皓的身旁,两人并肩而行。
太阳依旧尽职尽责地挂在天空中,它在为人们带去热度的时候,也为人们创造了可以遮阳的阴凉处,很快太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地,月亮悄无声息地霸占了整片天空,带着自己的群星小弟们,巡视着它的领地。
月光如同阳光一样洒满大地,柔和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但有些人的烦恼却是消除不掉的。
在这个夜晚,湛广瑞梦到了小时的事情,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阴冷漆黑的山洞里面。
年仅十二岁的湛广瑞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毒打了,他的双手被闹闹地绑在身后,双脚也绑了起来,只能尽量地弓起身体,避免那些人砸到自己的头部、胸口。
今天的毒打比昨天猛烈多了,就在湛广瑞快要失去只觉得时候,那两个带着头套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终于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
湛广瑞并没有对此感到放松,下一刻他就其中一个男人揪住头发,拖到了外面按在了水池里面,窒息的痛苦加上身体的疼痛,彻底让他晕了过去。
这些人永远都不会要他的命,但却会让他痛不欲生,永远与死亡只差一步,吊着半口气,昔日深受众人追捧的湛家二少,此时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他甚至不能走出这个狭窄的洞底一步,每天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他身上那股子刺鼻的恶臭,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湛广瑞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有多久了,每天睁眼闭眼,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为了防止他逃跑,他的脚在来这里之前,一被他们抓住,就给弄断了,仅剩下的能够动弹的手,也为了不然这群人发现而装作脱臼的样子。
没日没夜的毒打与精神上的折磨,让湛广瑞依旧开始撑不下去了,这些人每天打骂完他后,就开始骂他的爷爷、父母们,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还嘴,后来被打的次数多了,他就学会了沉默,无论那些人怎么说,他就是不开口。
耳边是那些人的咒骂,湛广瑞静静地听着,等着人走远了,他睁开眼看着被那些人丢在不远处的两个馒头,慢慢挪动身体爬过去,用嘴撕咬。
搁在以前,这样又冷又硬的馒头,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吃,混着这泥土的馒头很难吃,湛广瑞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大口地躺在地上喘气。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他已经要撑不下去了,他很疼,浑身都疼,即使是动动指头也疼得不行。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想要挨过下一轮的毒打就必须好好休息,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湛广瑞眼中闪过一次痛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他再次闭上眼,无声地哭了起来,即使再坚强他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爷爷连打都舍不得打疼他。
就在湛广瑞闭上眼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意向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在身上,一阵属于孩童的尖叫声,从他前面传来。
湛广瑞睁开眼发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对方的皮肤很白,留着短短的寸头,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短袖和一条洗的看见白边的黑色裤子,男孩正捂住嘴惊恐地盯着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清晰地倒映着自己悲惨的样子。
湛广明绝望地闭上眼,这人肯定会被他这幅样子吓走的,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山洞里面?”
没走,湛广瑞猛地睁开眼,惊喜地瞪着来人,眼中迸发出生的希望,他用嘶哑而难听的声音,对这个男孩祈求道:“就我,我是被抓来的。”
他看见男孩愣了一下,然后抿住嘴,小声地说道:“别怕,哥哥我带你出去。”
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哥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湛广瑞回答你,很安心。
比他小上一个头的男孩,艰难地拖着他向外行走,走了一半,男孩把他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脚,“原来是脱臼了,”男孩不顾他浑身的脏污,咔嚓一声把他脱臼的双腿给接了回去。
“你先别用劲,慢慢来,等你适应了在走路,”男孩继续背起湛广瑞向外行走,山洞很深很静,湛广瑞只听得到男孩急促的呼吸声,他使劲动了动自己的脚,发现还能行,就让男孩把自己放下了,两人搀扶着一起走出山洞。
在出去的时候,湛广瑞一直祈祷那些人不要回来,幸运的是他们知道走出山洞,那群人都没有回来,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湛广瑞才有活过来的感觉。
忽然,他的发觉了不对,连忙让小男孩找个地方带着自己躲起来。
男孩没问怎么回事,已经累瘫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量,背起他就往一旁的山上跑去,很快那群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湛广瑞忍不住催促男孩快点。
慌不择路中,男孩跟他一起跌落到了山崖下面,那群人原本想下来找他们的,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雨,让那群人放弃了这个想法,滚落到崖底的湛广瑞的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