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一见钟情该是什么样子的?”尉迟皓反问。
“就是迈不开腿,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人, 恨不得把对方抱回家。”危情脱口而出,语气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熟稔。
尉迟皓注意到危情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有哪里不对劲, 心下安了几分, “那我再给你表演一次。”
“你真是得寸进尺。”危情打了一个哈欠,虽然整个过程下来,自己就站在舞台上张嘴说话,可是他就是觉得好累, “该回家睡觉了。”
“危先生, 等等。”
台长从走廊对面小跑了过来,笑的眉毛都要飞起来来,他走到危情的面前, “我知道你们要什么,请跟我来。”
危情立刻扭头去看尉迟皓,眼刀子开始乱飞。
尉迟皓小声地对危情解释了一遍,台长手上有2%的湛家股份,这是他很早就调查到的事情,,他之前来找过台长,台长不同意卖,现在应该改口了。末了,还特意强调自己不是有意瞒着危情的,而是时间长了,他记性不好。
危情才不信这话,尉迟皓的记忆力好的他嫉妒的要死,任何文字,尉迟皓看一遍就记得牢牢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他给了尉迟皓一个‘回家有你好看’的眼神。
尉迟皓自知道理亏,他改为捏危情的手心,想要危情看自己,奈何对方就是不扭头。
台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熟门熟路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份合同出来,“这是转让书,我也没几年好活了,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一手创办的节目再次火起来,现在它实现了,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上次尉迟皓的助理沈航,过来找他收购湛家的股份,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湛家只有8%的股份是流在外人手里面的,而这8%的股份又被分给了五个人,名单在湛老手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台长手上的这2%的股份,是湛老的姑姑嫁过来带的嫁妆。
台长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论尉迟皓是从何处得知他手上有股份的,他只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他完成那个愿望,“这个就当做你们新婚的贺礼。”
危情感觉到台长整个人都放松了,他没有去接那份合同,尉迟皓道谢后带着危情离开了。
人一走,台长捂住脸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年湛老的姑姑借着湛家的势力,硬生生地把已经互定终身的爷爷跟奶奶拆开的,当时奶奶已经怀孕,为了爷爷奶奶咬着牙,挺着大肚子,离开了爷爷。
后来,湛老的姑姑嫁过来后,发现自己不能生育,无意中得知了奶奶为爷爷生了一对双胞胎,就跑过去闹,才生产完的奶奶那是对手,被她把孩子夺走了,扬言要杀死这两个孩子。
爷爷从外地连夜赶回来,大骂湛老的姑姑,结果竟然刺激到了她,对方二话不说就揪着一个孩子往窗户外扔去,爷爷为了保护剩下一孩子,推搡间不小心把湛老的姑姑给从窗户推了下去,就跟那个被扔下去的孩子一样,血流了一地,当场死亡。
湛家人多势大,爷爷怕连累家人,亲自上门去道歉,湛老姑姑带来的所有东西他们家都还了了回去,还赔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就有这2%的股份。
湛老的父亲同意息事宁人,可是湛老突然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报警把爷爷抓了起来,还动用关系给爷爷判了一个死刑。
湛老的父母忙,他是由姑姑带大的,感情很深,现在人去了,对方自然不会绕过他们家,爷爷也是硬气的,怕连累到奶奶和刚出生的儿子,直接当着湛老的面自杀了。
事情到这里仍旧没有结束,湛老在爷爷死后并没有遵守约定,反而对奶奶下手,最后还是湛老的父亲出面解决了这场闹剧,然而对方不过几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揭过去了,还回去的股份又以赔礼为由回到了他们手上,而且还是秘密进行的,外人完全不知道这一点,真是令人讽刺。
台长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跟湛老爷子好好的算一笔账,现在时机终于来了。
幽暗的灯光下照在台长几近扭曲变形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瘆人。
不远处,危情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灯,在脑中回忆这事情的发展顺序,他被尉迟皓盯得不耐烦了,“从上节目开始,你就把一切都算的好好的。”
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了,唯有他被捂在鼓里面,他揪住尉迟皓的手腕,生气地咬了上去,直到嘴里面多了一丝血腥味才松口,尉迟皓的手腕被他咬破了皮,“疼吗?”
危情打开车上的抽屉,找寻着可以用的东西,尉迟皓阻止了他。
尉迟皓低头亲在危情的眼角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此刻危情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不再像之前那样不理他,“还在生气?”
“没了。”尉迟皓突如其来的吻,就像一根针一样,一下子就把他的气全部给放跑了,“你不守信用。”
“抱歉,不会在发生了。”尉迟皓独来独往惯了,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希望危情能够在自己的羽翼下健健康康的,不收这些事情的打扰。台长的事情,他做的很危险,能够拿到湛家隐藏股份的人,都是湛家心腹中的心腹,幸好台长是个例外。
“照你这样说,边昀华的手中也可能有股份了。”危情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觉得很危险,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尉迟皓的计划就要暴露了。
“还不能确定边昀华手上是不是有湛家的股份,”尉迟皓让人查过边昀华手上的所有股份,没有任何的发现。
危情伸手按住尉迟皓的眉角,“没有查到才是正常的,到了边昀华那个地步,没有几个其他的身份,走出去都不好意思。”
正所谓狡免三窟。
‘边昀华’这个名下恐怕比白纸还白,危情摇摇头,余光发现尉迟皓正盯着自己,连忙警惕道:“我可没有别的身份,你要相信我。”
之前他的身份证和户口簿都被捏在危亿康的手中,出门买个票都要经过湛广瑞的帮忙才行,哪有功夫去搞第二个身份信息,退一步说,他要是可以搞到的话,早就跑的没影了,还会跟个傻兔子一样,一头扎进尉迟皓的陷阱里面,想爬也爬不出来。
“我知道你没有,只是你不要老是说起别的男人的名字,还说的这么仔细。”
“你……”危情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他趴在尉迟皓的身上,捧住对方的脸,“你吃醋了。”
尉迟皓不说话,他没有避开危情的视线,但眼底那淡到不可见的委屈,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危情觉得很新奇,他看了尉迟皓很久,最后直起身子准确去请尉迟皓,还未碰到他们的车子就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开车的保镖,盯着尉迟皓快要冻死人的视线,艰难的开口说道:“我们好像撞到人了。”
人是自己突然冲上来的,保镖反应很快,在还没有撞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听起来很像碰瓷,但他们现在在的位置,离家只有几公里了,这附近别墅区,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来这里碰瓷也不实际。
危情跟在尉迟皓后面下车了,到了他们车前的是一个看起来约有四十岁的男子,对方很瘦,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脸都有些变形了,被微黄的车灯一照,吓得危情后退了好几步。
“让你不要下来的。”尉迟皓喊了几声危情的名字,轻轻拍打着危情的背部,牵着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吓死我了,他是谁?”
保镖蹲下来把人翻了个身,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老板,他是胡兴。”
危情记得老李死之前,把手上的3%的股份转让给你一个叫做胡兴的人,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现在面对凭空出现的人,他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假的。
保镖把昏迷的人带上了后面的车,准备等人醒来在查问。
经过保镖的检查,胡兴身上有多处的擦伤,最严重的是对方的腿被打断了,危情叫来医生给对方治疗,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
危情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尉迟皓一直抱安慰着危情,好不容易等危情睡着,天也亮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总是能带给人希望。
安浩辰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中, 丢开拐杖开始尝试着独自行走,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已经可以在他人的搀扶下, 走上一段路了,但他对此一点也不满足,他迫切的希望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可以走、可以跑、可以跳,还可以再一次抓住某个错过的人。
才走了十几米,他就出了一身的汗, 一旁的看护见他身形有些不稳,想要上前来帮助他,安浩辰摆摆手让人退下, 又坚持了走了十几米,才停下休息。
“早,哥你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拎着一大堆早饭的安翎, 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把早饭放到桌上摆好,也不等安浩辰率先打开自己那份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安浩辰就自己走了过来。
“哥, 你也别太心急, 欲速则不达,”安翎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堂哥终于开窍了,可是这窍有点太猛了, 医生的建议是每天进行两个小时的走路训练就可以了,但安浩辰非要走上个七八个小时,经常是累的大汗淋漓的,让他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