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用声如洪钟的魔法喊道:“都快停下,我们本是亲友,何故自相残杀!”
但杀红了眼的精灵们,没有一个听他的劝!甚至芬国昐这派的精灵看到自己诺多族的子民被杀,于是跟着加入了屠杀帖勒瑞族精灵的行列!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云图只能尽可能的用魔法造出一个个封闭的水泡,将每个参战的精灵都分别装入水泡中隔离起来,一个个黄色的水泡飘升至空中,像是一盏盏孔明灯。
但这样的努力实在是太杯水车薪了。最后,帖勒瑞族被打败了,澳阔隆迪的水手大部分都还是被杀害了。于是诺多族夺走了他们的白船,配置桨手尽可能地操控,将船沿着海岸向北划去。
事到如今,云图只能把水泡中诺多族的精灵们放到白船上,自己也登上了其中一艘。而水泡中帖勒瑞的精灵则被他放到了他的外祖父欧威也是帖勒瑞精灵王的身边。
欧威呼唤维拉们求助,但他们没有来,因为曼威不准任何神灵以武力拦阻诺多族的逃亡。但是其中一位维拉为帖瑞族的水手悲伤哭泣;大海因此发怒对付那群杀人者,许多船只被汹涌的波涛击碎,船上的人也都全数葬身海底。即便如此,大部分诺多族还是逃过了这一劫,当暴风过去,他们又继续前行,有些走水路,有些走陆路;但是他们愈往前走,前面的道路就愈险恶.在他们向前迈进了无数个黑夜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片防御疆土的北界,竖立在光秃荒凉的阿瑞曼边界上的,是绵延不尽的山脉与寒冷。就在那里,他们突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俯视着整片海岸的岩石高处。有些人说那是曼督斯亲临,他们听见一个宏亮的声音,庄严可畏,命令他们止步聆听。(详见注释2)这声音中所蕴含的诅咒和邪恶,让每一个背上了亲族之血的罪恶的诺多精灵都感到了害怕和彷惶。预言中,他们都会无可避免的被背叛,被杀死,被其他的精灵所驱逐。许多的人都懊悔了,他们在满怀悲伤中一步步往回走,并且终于回到了维林诺,他们获得了维拉的原谅,得以继续留在蒙福之地。
但是云图没有回头,凯兰崔尔和他的另外三个弟弟也没有,他们都跟芬国昐的儿子有着深厚的友谊,而芬国昐家族的人选择的是继续前行。
但是费诺一派的人非常可耻。当诺多精灵们最后来到阿门洲的极北方的时候,在某天夜里,费诺发动了兵变,他带着他的忠心部下们悄悄地登上白船,趁众人不备之际开走了所有的船只,把芬国昐一派的人留在了冰冷刺骨的西尔卡瑞西海峡。而这海峡充满了坚冰利牙,至今尚无血肉之躯胆敢行走其间,除了维拉之外,只有邪恶蜘蛛昂哥立安走过。
云图对芬国昐说道:“如果你信任我,我愿意把这寒冰通过魔法变成船只,只是由于这船只通身都是寒冰所做,握着它冰制船桨的人可能会因忍受不了寒冷而退却。”
这时凯兰崔尔却道:“芬罗德哥哥,我们都见过你的黄色水泡,你不能把我们装在水泡里飘过海峡吗?”
云图也是灵光一闪,他试验了一下,变出了一个黄色水泡,又给水泡安上了风帆,在水泡中的人可以像乘着帆船一样控制水泡前进的方向。而由于水泡的防御,众人也可抵御寒冷。这实在是一个绝佳的主意,云图狠狠地亲了凯兰崔尔一口道:“你真是我的天使。我们就用这个法子吧。”
正是云图的这一善行,使得许多人免于丧命在可怕的西尔卡瑞海峡与残酷的冰山之中。他们在月亮第一次上升时,吹响了成功登上中土大陆的号角。这些后来踏上岸的人,对费诺和他儿子们厌憎至深。他们都看到了费诺在先行登上中土大陆时所做下的恶行,他烧毁了所有的白船,也不准任何人返回去搭乘芬国昐一派的人。他在猛烈可怖的火光中哈哈大笑,自以为占尽了上风。
作者有话要说:跳不过的设定有些多.但又想让云图救下诺多族的精灵们,每次看到这一段,都深深地为澳阔隆迪的帖勒瑞精灵,和死在寒冰中的诺多精灵惋惜.所以在此文中,作者非常地想挽救他们.我已经尽量把设定用自己的三言两语概括了,太长的话也被我放到了注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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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费诺善於词藻,轻而易举就可征服人心。那天晚上,他发表了一席令诺多族永生难忘的演讲。他所说的话既凶狠又残忍,充满了愤怒与骄傲;听到这些话的诺多精灵无下群情激愤,为之疯狂。他绝大部分的愤怒与憎恨是针对魔苟斯而发,然而他所说的绝大部分内容,却恰哈来自魔苟斯的谎言。这时的他,在遭受杀父之仇与夺宝之恨的双重煎熬下,心神涣散几近疯狂。现在他要求所有的诺多精灵尊他为王,因为芬威已死,而他又极其嫌恶维拉的命令。
“为什么?诺多族的全体子民啊,”他大声喊道:“为什么我们要长久服侍那些嫉妒的维拉?他们既不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又不能保护他们自己的领土不受敌人的侵害。虽然他现在成了他们的敌人,但是他们双方岂非同出一源的兄弟?因此,复仇召唤著我,不过就算事情下是今天这等模样,我也绝对不会继续跟杀我父亲夺我珍宝者的手足兄弟住在同一块土地上。但我不是这群骁勇善战的百姓中唯一的勇士;难道你们不是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你们的君王吗?再想想看,被拘禁在高山与大海之间的这块狭窄土地上,你们还有什么没有失去?”
“这里曾经光明盛放,而维拉却吝惜把光带给中土大陆,如今,黑暗覆盖了一切。难道我们要待在这里终日无所事事地悲伤,做一群幽暗的子民,在迷雾中怀念过往,将无用的泪水洒在不知感恩的大海上吗?还是我们应该回自己的家?位在明亮星空下的库维因恩,有甜蜜的流水,四周的大地广阔无边,自由的百姓可随意来往其间。这一切都还在那里等著我们,我们何其愚蠢地抛弃了它。来吧!动身上路吧!让懦夫继续留在这座城市!”他演说了许久,同时不断催促诺多精灵跟随他,靠著他们的勇敢去赢得自己的自由,争取位在东方那片广阔的土地,以免尚失时机。他所说的正回应了米尔寇的谎言,说维拉将他们骗到这地软禁起来,好使後来的人类能够统治中土大陆。许多的艾尔达精灵头一次听到有继之而来的人类。“虽然这条路遥远又艰苦,”他大喊著说:“但我们最後必得公平为偿!告别奴役吧!同时也告别安逸!告别软弱!告别你所有的珍宝!我们会再制造更多的珠宝出来。让我们轻装简行,但是别忘了携带你的刀剑!我们将走得比欧罗米更远,忍受得比托卡斯更久,我们的追击将永不回头。我们会紧追著魔苟斯直到地球的尽头!他必要面对无止尽的战争和永不消逝的仇恨。但是当我们征服得胜,重新夺回精灵宝钻之日,我们,独独我们,将成为那无瑕之光的主人,成为阿尔达之美丽与欢乐的主宰。再也没有别的种族能够驱逐我们!”
然後,费诺发了一个可怕的誓言。他的七个儿子也义无反顾地站到他身边一同发下这誓言,他们出鞘的长剑在众火把的照耀下,殷红得仿佛染满鲜血。他们一同发下一个无人可破、无人可夺的誓言,就算凭伊露维塔的名也不能;如果他们不遵守誓言,永无止尽的黑暗将临到他们身上;他们指著曼威、瓦尔妲、以及圣山泰尼魁提尔的名为证发誓——若有谁敢夺取或保有属於他们的精灵宝钻,不论对方是维拉、恶魔、精灵或人类,包括尚未出生者,若有任何的生灵,不论伟大或渺小,是善还是恶,他们都将怀著复仇与憎恨之心直追到天涯海角,直追到世界结束之日。
如此发下誓言的是梅斯罗斯、梅格洛尔和凯勒巩,库路芬和卡兰希尔,以及安罗德和安瑞斯,他们都是诺多族的王子。许多听到这可怕话语的人,都忍不住感到恐惧。因为誓言一旦发下,无论善恶,都是不能反悔的,它将紧紧纠缠著发誓者或毁誓者,直到世界结束。因此,芬国昐与他的儿子特刚开口驳斥费诺,凶狠的口舌之战再起,愤怒使双方再一次到达拔剑相向的边缘。还好向来言语温和的费纳芬开口了,他想办法使诺多精灵们冶静下来,劝他们先停下来稍做考虑,因为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的儿子欧洛隹斯,也以相同的态度劝说众人。芬罗德则与他的朋友特刚站在同一阵线;但是,那天站在激辩的众王子中唯一的女性,高大勇敢的凯兰崔尔,却迫不急待地想要动身。她没有发下任何誓言,但费诺论及中土大陆的那一番话已经打动了她的心,她渴望去见识一下那片广阔无防卫的大地,以及按照自己的意思统治一方疆域。跟凯兰崔尔有著同样想法的还有芬国昐的儿子芬巩,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费诺,但对方所说的话也同样打动了他的心;会跟芬巩一同进退的还有费纳芬的儿子安格罗德和艾格诺尔,他们向来如此。不过他们几位都保持沉默,没有开口顶撞自己的父亲。
在经过一长串的辩论之後,费诺占了上风,聚集在该处的诺多精灵,大部分都被他点燃了向往新事物与陌生国度的*。因此,当费纳芬再次劝他们不要冲动行事时,一股极大的反对声浪响起:“不!让我们出发吧!”立刻,费诺和他的儿子们开始著手准备出发。对那些胆敢走这条黑暗道路的人而言,几乎无一能预见前途的景况。这整件事决定得实在是太仓促了;因为费诺不断驱使他们,生怕他们的心一旦冷静下来後,他那番话语的力量将会减弱,其他的劝言就会开始生效;况且,不论他话说得多么高傲,他始终没有忘记维拉的力量。然而没有任何消息从沃玛尔传来,曼威仍然保持沉默。他不愿禁止或拦阻费诺的意图;因为众维拉对自己被控对艾尔达怀有不良企图,或违反他们的意愿将他们囚禁在此的指责言论,深感委屈。因此他们现在只是静坐观看,因为他们仍然不信费诺有本事控制大批的诺多精灵听从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