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急躁地道:“我们才刚见面,就要一起去看房了吗?”
“有问题吗?”
华生不由地发笑了:“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对方,我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和你见面,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结果男人面无表情地念经似的道:“我知道你是个军医,刚从阿富汗因伤退役回来,你哥哥担心你,你却不肯向他求助,因为你看不惯他,可能因为对方是酒鬼,更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抛弃了自己的妻子。我也知道,你的心理咨询师认为你的瘸腿是因为心理原因,我觉得倒也不算错。你最近还因为一个无法摆脱的新朋友而烦恼,这个人可能就在附近,因为你不停的看着靠近门口的某处。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你觉得呢?”
他打开门,回过头来又补充道:“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地址是贝克街221B。”还朝着云图的方向眨了一下眼睛,最后跟迈克说了声午安就走了。
华生和云图面面相觑,迈克安慰道:“好吧,他就这德行。”
回到廉租房,云图就迫不及待对华生说:“He is amazing!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天哪,我不敢相信,我居然觉得他好像看见我了!”
华生疑惑地道:“你认识他?你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吗?怎么你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
云图的惊喜戛然而止,他支吾着道:“不,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惊讶他的洞察能力罢了。”
华生不太相信地道:“是这样吗?”
幸好这时一条来自福尔摩斯的短信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如果哥哥有绿色的尼龙绳,就逮捕他。福。”
为了撇清嫌疑,云图夸张地笑道:“哈哈,看来他也不是全知全能啊,John,起码在这件事情上,福尔摩斯就搞错了。”
华生道:“比起怀疑他的全知全能,我更希望是他事先查过了我的资料。但这带着1%的错误的推断却不得不让我相信这一切恐怕都是他刚刚分析出来的结论了。”
华生从抽屉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眼尖的云图看到,抽屉里还藏着一把左轮手枪。
“我想我们得查查这个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
云图也道:“像他这么厉害的人,到了21世纪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我想,他肯定不会籍籍无名的。不过John,明天晚上7:00怎么办,到时候可是轮到我面对他了呢。过了逢魔时刻,我们的人格就会切换,我感觉我完全应付不了啊。”
华生在搜索引擎里输入“Sherlock* Holmes”,幸灾乐祸地道:“我相信你,我的另一个人格,嗯?”
第二天,贝克街221B门口。
云图忐忑不安的敲响了长条形的门环,
“Hello。”结果福尔摩斯从云图的身后冒了出来,看样子,福尔摩斯是个习惯守时的人。他也刚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Ah,Mr Holmes。”云图有些不自然地喊道。
“叫我夏洛克就好。”福尔摩斯跟云图礼貌性地握了握手道。
“这儿是市中心,肯定很贵吧?”
“房东赫德森太太给了我特惠价。几年前,她欠我个人情。她丈夫在弗罗里达被判死刑,我帮了她一下。”
“这么说,你救了他丈夫吗?”
“Oh,no,我是给他板上钉钉。”然后露出一个开心的坏笑。
这时,门开了,赫德森太太一见福尔摩斯就露出欢喜的笑容,她给了他一个拥抱。并盛情地邀请两人进来。
赫德森太太实在是一个善良又可爱的小妇人,她对看房的两人道:“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你们要是分开睡,楼上还有间卧室。”
云图脸红地道:“我们当然分开睡。”
赫德森太太了然地强调道:“别担心,这楼里什么人都有。”然后放低了声音小声地透露道:“住隔壁特纳太太家那对还结婚了呢。”
云图目瞪口呆。
“夏洛克,看你这乱的。”看他这样害羞,赫德森太太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然后走入了乱糟糟的厨房。
福尔摩斯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他的骷髅头朋友,和笔记本电脑。
云图坐在沙发上,他试图跟福尔摩斯谈一谈。
“我昨天在互联网上搜索了你。”
“发现什么有趣的吗?”
“找到了你的网站‘演绎法’。”
“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说你能通过领带判定他是软件设计师,通过左手大拇指知道他是民航飞行员?”
“没错,我还能通过你的脸和腿,看出你的军旅生涯,通过你的手机知道你哥的饮酒习惯,通过你昨天和今天不同的措辞知道你恐怕有双重人格。”福尔摩斯双手插在裤兜里,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云图审视着他,“怎么看出来的?”两人的视线胶着着,谁也不肯服输。
这时赫德森太太走了进来,“那这几起自杀事件又如何,夏洛克?这不正是你拿手的吗?三起一模一样的自杀事件。”
但福尔摩斯却看着窗外的警车说道:“是四起。第四起发生了,而且这次有所不同。”
“第四起?”
像印证他的话似的,从木质楼梯跑上来一个人,他是雷斯垂德警官。他正是为了这第四起自杀案件来向福尔摩斯求助的。“这次,死者留下了遗言,夏洛克。”
作者有话要说:好精彩的台词啊,即使改动地不多,我也愿意留下来,自己以后再尽情回味。
☆、第二十四章 灵媒和野望
第四起自杀事件的犯罪现场。
"你在思考,这很烦,你吵到我了。"福尔摩斯任性的命令道。在场的雷斯崔德和云图都被他打败了。无语的看着他拿出一卷皮尺和一个放大镜,在现场像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猎犬一样检查来检查去。他时而摸摸死者身上的衣物的干湿度,时而抬起死者的手观察指甲的磨损,时而从死者身上扒拉下一小撮灰尘放到透明塑料袋里,时而丈量屋子里的脚印。地板上写着的血字遗言"Rachel"这个单词也被他仔细的丈量过每个字母的宽度。
"医生,你是个军医不是吗?快过来帮我看看。告诉我你的想法。"福尔摩斯把他讨厌的安德森法医关在了门外,他认为安德森的存在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他宁可启用我这个新来乍到的所谓的咨询侦探的助手。作为他的同伴,此刻,云图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选择,鉴于现在掌控身体的是他,而他又是个冒牌货。云图无奈地对福尔摩斯说:"你真的要我说吗?即使我要跟你事先说明,我能看到这位死者的灵魂?当着这位女士的面,对她的身体我可作不出失礼的事情来。"
雷斯垂德警官一听到我的说辞就立马发出一声嗤笑,他道:"夏洛克,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神棍,你还是让我们的专业团队帮忙吧。"
福尔摩斯却弯起嘴角道:"Interesting,医生,说说看。死者都告诉了你什么?看看是否跟我推测的一样?"
云图就好像在看一场无声电影,全身都是粉红色调的死者鬼魂拼命的做着一个拉箱子的动作,还把箱子放在了想象中的汽车后备厢里。然后用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个单词"cab"。当我把这一切都告诉福尔摩斯的时候,福尔摩斯道:"非常不错的能力,John。你简直是上天带到我身边的天使!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解开了一个谜题,而谜题的答案就近在咫尺而更令人开心的呢!"
"你再问问她,是不是一个粉色的小型便携式拉杆箱?逼她吞药自杀的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云图惊讶了,因为竟然被他全部猜中了,死者在旁边狂点头啊。
雷斯垂德一点儿也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粉色的箱子,还有出租车司机,有谁能告诉我这个普通人事实的真相吗?"
福尔摩斯竖起了毛呢大衣的衣领,"恐怕现在没时间解释了,雷斯垂德,不管我怎么推测,得出的也只是理论罢了,等我抓到凶手其人,我再一一解释你的疑问。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作,就先失陪了。"话音刚落,福尔摩斯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而云图这个穿着隔离服的倒霉蛋却已经被贵人事忙的福尔摩斯给遗忘了。
作为现场唯一的外人,云图完全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福尔摩斯一离开,他就陷入了无措茫然的状态中,他浑浑噩噩地走出了警戒线。这时街边的红色空电话亭响起了刺耳的铃声,刚开始云图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谁打错了。谁知道这一路走来,只要是他路过某个公用电话亭,不管有没有人接听,这电话铃就一直不停的响。
终于不耐烦的云图走进电话亭接起了那个不停骚扰的电话。
“John Watson,你可以抬头看看你左手方向,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摄像头?”云图循声望去,果然摄像头的镜头直直地对准着他,还随着他的动作改变角度。“你再看看你右手方向,前方,和后方,是不是都有一个摄像头?”
一时间,云图四面楚歌。“看来你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你找我有什么目的?”
来人并没有解释,只是命令道:“上车,我的人会把你带到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