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丛丛耳机拿下来之后当然能听到岱川外放的音乐,有点不好意思的冲陶修笑了笑:“你来干什么啊?”
陶修把来意跟许丛丛说了,许丛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那还不容易,我这周末回家帮你找,估计也就在我老爹的书房里,我找找有什么资料都给你弄来?”陶修感激的点点头。
许丛丛把刚刚粘好的字画吹了吹,示意让陶修帮他一起平铺到地上晾着。
干完活陶修瞥了一眼还在外面摇头晃脑的岱川小声道:“他那是要干什么啊?”
许丛丛嘴一撇:“他想去选秀!”
啥?陶修觉得自己听错了,许丛丛也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讲真,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仙人啊,怎么这么…赶潮流?前几天他在手机上看到那个什么节目在搞什么海选,非要去试试,说是当明星才能感受到这个时代真正的脉搏,我觉得他是要有脉搏了,我快被折腾的断气了!”
陶修笑笑指着那瓶液体胶道:“别这么说啊,他不是还挺好用的?”
“嗨呀。”许丛丛叹气道,“我怀疑他只会这个!”
“你还想要什么啊!”陶修骂道。
“我想要帮忙的人啊啊啊啊!!!”许丛丛低声叫道,“我这里人手真的不够啊啊!陈老板来催我好几次了!!我真的忙不过来了!!”
第四十二章
陶修还没见过许丛丛这么抓狂的样子,一时间也觉得有点稀奇:“还剩多少啊?你平时干得不是挺快的。”
“干得快也不能这么干啊!”许丛丛低声道,“你看看我这后面堆的!本来陈老板跟我说要送去十幅的,按理说我是能搞完的,谁料到…”许丛丛哀怨的看了一眼门口,“…谁料到他不但不能帮忙,还天天拉着我去给他搞什么报名表?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唉昨天我给陈老板打电话,说只能给修出来五幅了,他给我骂的哟…我现在都还有点怀疑人生。”
陶修想到现在正坐在小板凳上帮他干活的琴堂,忍不住更心疼他了。
许丛丛看他的表情大惊道:“你别说话,我不想吃狗粮!”
“……”陶修无奈道,“吃什么狗粮,我帮你给陈叔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在大学里给找来个实习生帮帮你。”
许丛丛表情更加哀怨:“陈老板都知道我有岱川了,还能给我再找一个过来?我怕他抽死我啊!”
陶修笑道:“没事,我师父不是过来了嘛,他最近心情比较好,我帮你问问应该没问题,现在大学里学你这个技术的应该还挺多的。”
许丛丛眼含热泪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就谢谢这位同志了!”
“你是同性恋啊。”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陶修和许丛丛一愣,有点奇怪的看着门口一脸不耐烦的岱川。
岱川奇怪道:“同志不是同性恋的意思吗?哎丛丛你也是同性恋啊?”
许丛丛认真道:“讲真,我劝你先别上网了,先把新中国历史看一遍再说吧。”
岱川完全不当一回事,哼了一声道:“所以你真的是同性恋啊?断袖?”
许丛丛怒道:“并不是谢谢!”
陶修生怕这要扯到他身上来,跟许丛丛说了一声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被岱川拽住了。
“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陶修每次看到岱川,都不太想跟他说话。
岱川凑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然后很快离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陶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一股怒气直直的冲上来,张嘴骂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岱川失笑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咳,算了,反正他现在也起不了什么风浪,我就姑且饶他一命。”岱川煞有介事的说完,表情一变,语气温和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
“你要干嘛?”陶修警惕道。
岱川笑道:“我能干嘛?你有没有手机?来加一下微信,我回头给你发个链接,你去帮我投个票!”
陶修莫名其妙的被拿走了手机扫了个二维码,这才有点无语的离开了。
琴堂依然坐在小板凳上,他脚边的一个丝绒盒子里已经摆好了一些怀表,另外一边则是胡乱的堆了一些,陶修走过去蹲在他脚边,惊讶道:“这么多?”琴堂顺手把手里的一块扔到那一堆里,点头道:“恩…”陶修伸手在那一堆里挑了一块出来,纯银的表面闪闪发亮,表身一圈黑色的花纹,带着某种西式的美感,看起来确实是上品,不过…“这个也是假的?”琴堂看也没看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陶修把那怀表丢回去,惊叹道:“哇如果陈叔给鉴定所那边鉴定完,说是你这看的都对了,那咱还可以业余给人家鉴定鉴定了哈哈哈!”陶修明显是开玩笑,但是琴堂却没听出来,只觉得手里拿着的那块怀表突然重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把那块假的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真的这一边。
第四十三章
琴堂确实天赋异禀,坐在那一天也不觉得累,一箱子的钟表也给按照真假分类的差不多了,最后还剩下一点陶修怕琴堂累着,胡乱的收拾了一下给丢在了真货那边,然后迅速的把箱子关好准备带着去陈叔家一趟。
“就这样了?”琴堂奇怪道。
“是的!”陶修把外套穿好,看外面风大,把自己围巾拿下来过去给琴堂围上。
“没有关系吗?”琴堂小声道。
“这有什么关系!”陶修笑道,“你又不是专业的,剩下的让陈叔找专业人士去看去!”
陶修比琴堂要矮,帮着他绕围巾有点吃力,琴堂只好稍微弯了弯腰让他好弄一点,这样的动作让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软绵绵的围巾在脖子上一圈一圈围绕的感觉有点奇怪。“陶修。”琴堂突然道。“怎么了?”陶修帮他整理了最后一下,这才满意道,“什么…事…”还没说完就被琴堂抱在了怀里。
距离他们上一次亲密接触已经是几周之前了,这段时间陶修一直非常忐忑,他不敢问琴堂他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更自然的相处,这么一想,竟然也就几周过来了。但是这不代表陶修心里不难受,他能感觉到琴堂应该是有什么瞒着他,可是琴堂如果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愿意多问。
“怎么了?”陶修一句话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没什么。”琴堂的声音温和又低沉,“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还需要什么呢?陶修把脸埋在琴堂的颈窝里,应该感激才对啊。
下班之后两个人没有直接回家,打车去了陈叔的家里,陈叔住在离单位不远的一个套房里,挺大的,陶修也只是刚来这边的时候去过几次,之后除了逢年过节就基本上没去过了,时间一长他倒有点忘记在哪一栋了,只好给陈叔打电话问问。
陈叔的语气很不好:“陶修?”
陶修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就听到他师父在那边喊道:“孽徒!快来救为师出去!”
“……”哦忘记了,师父还住在陈叔家里呢。
最后还是陈叔把电话抢回来之后告诉他们具体的住址,陶修这才带着琴堂找到了地方,是钟启开的门,钟启开门看见他就朝他扑过来一把把他拽进了屋子,然后才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琴堂,又不能把徒弟的男盆友关在门外,只能冷着脸给琴堂扔了两个鞋套,琴堂拿着奇怪的蓝色塑料袋站在门口一脸懵逼,陶修哭笑不得的逃脱师父的魔掌,跑过去帮琴堂把鞋套给套上。
陶修一蹲下来钟启就不高兴了:“怎么着,还得伺候啊!”
琴堂在怎么也听出来陶修师父的不高兴了,局促的蹲下来,接过陶修手里的另一个鞋套,笨拙的帮自己套上,陶修蹲在地上看着他弄,趁着师父不注意小声道:“咱们待一会就走。”琴堂恩了一声。
“兔崽子!”钟启坐在沙发上怒道。
陶修显然是已经非常熟悉师父这种谜一般的愤怒点,完全没当一回事的端了茶过去孝敬:“师父你最近身体还好么?”钟启竖着眉毛:“我在这里天天都要憋死了!”“听他瞎说。”陈宇达笑道,“他在这待得挺好的,你最近不是还喜欢玩那个什么游戏?”“什么游戏?”钟启装糊涂,“我在这里非常孤单,要不徒弟你送我回去吧。”陶修还没说话,陈宇达打断道:“这可不行,下周还得去医院做一次检查,至少也得等那之后。”
钟启怒道:“你上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谁会一周做一次体检?”陈宇达语塞。
陶修觉得他师父在这住的还挺舒服,也就没搭理师父的话,转身跟陈宇达说那批文物的事,陈宇达惊讶道:“已经全都鉴定好了?”陶修扯谎:“差不多了吧,不过你最好找鉴定所再给看一遍啊!”
“这是什么?”钟启好奇的过去琴堂那里要抢箱子,琴堂下意识的的拖着箱子往后走,钟启瞪着他道:“怎么着?怕我抢啊!”陶修眼看着师父又要发火,赶紧过去从琴堂手里把箱子拿了过来,然后就地打开给他看,钟启倒也没揪着琴堂不放,看到一箱子的文物钟表倒是高兴的很,跟着蹲下来在里面翻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