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宁点点头。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姜度说:“那我去上班了,冰箱里还有早饭,你也吃点儿再走吧。”
“知道了。”
没有给赖清宁说更多说话的机会,姜度抬腿就往门口走。
姜度从身边走过的时候,赖清宁特别想伸手拉住他,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再不拉住他,就没有然后了。可是赖清宁的手还是伸出的晚了些,姜度的西服袖口擦着他的手指,轻飘飘地带过了,那一瞬间,赖清宁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第18章 第十八章
陶锐醉醺醺地从酒吧出来以后,就被刘森堵在了门口。
陶锐看了刘森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要走,被刘森拽着胳膊拉了回来。
“上哪儿去?”刘森问。
陶锐还是不搭理他。
“我问你上哪儿去?”刘森把陶锐拽到跟前,“你看着我,我跟你说话呢。”
“刘森,你少他妈跟我没完没了的。”陶锐说着想挣开刘森,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
刘森看着陶锐,觉得脑袋都要大了:“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自个儿跑这儿喝酒来了是吧?我都被你砸成那样儿了你都不去看看我,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嗯?”
刘森压着陶锐的后颈,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最后的那个“嗯”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活该。”
“不是,我说,这事儿咱们还过不去了是吧?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我跟宫越什么都没有,都是误会,你还想让我说几遍。”
陶锐看着刘森,看着看着眼圈突然红了,刘森的心又揪到一处去了,他压着陶锐后颈的手也松了一些。
“你懂个屁。”陶锐哽咽着说,“刘森,你懂个屁。”
刘森把陶锐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是,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在乎你却还总让你受委屈,还是我太混蛋了,对不起,锐锐。”
陶锐把头抵在刘森的胸口,由着刘森吻他。两只手就那么自然地垂着,不去回应刘森的怀抱。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问题在哪儿,陶锐有时候过于患得患失了,而刘森又给不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两人十年感情,却还是建立不了足够的信任。
陶锐觉得好累,宫越就像扎在自己心上的一根刺,拔不出,一碰就疼。
“我以后再也不联系宫越了,我发誓。”
相同的话,陶锐感觉自己听过一遍,以至于这次再听刘森说,竟没有什么感觉了。
之后刘森说了什么,陶锐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靠在刘森怀里,耳边全是路过行人的喧哗声和马路上来往汽车的鸣笛声。
陶锐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其实也挺好的。
不知道是怎么被拉上了车,又怎么被带回了家,陶锐稍微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刘森压在卧室的墙上了,墙体冰冷的触感让陶锐回到了现实。
刘森总是这样,喜欢把人往墙上压。
陶锐不太喜欢,手脚并用把人推开,却又被反剪着手腕压了回去。
被迫背对着刘森,陶锐突然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软声说:“刘森,你不要这么别着我,我难受。”
刘森不理会他,左手握着陶锐的两个手腕,右手伸到前面去解陶锐的裤子。
陶锐不安地扭动,刘森用□□的下身去顶陶锐的屁股,一边顶一边说:“乖,别乱动,让我这么做一次。”
陶锐迷迷糊糊道:“不行,不行。”
刘森还是不理陶锐的拒绝,解开他的裤子拉链,伸进手去又揉又摸。不一会儿,难以控制的喘息声就从陶锐嘴里泻了出来。
刘森更加兴奋,他松开钳制陶锐的手,把对方的脑袋掰过来,对着嘴就亲了下去,陶锐的喘息都被迫吞了回去。
陶锐仍是背对着刘森半趴在墙上,底下刘森的手为陶锐做着扩张,越来越急不可耐,陶锐被他扣挖得有些难受,挣着往边上躲。
刘森把人按在墙上,抓住自己的□□就要往陶锐身体里捅。
陶锐虽然还有些醉着,但也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他勉强转过身来,阻止了刘森下一步的动作。
“戴套。”软绵绵地吐出两个字,在刘森看来毫无威慑力,反而被陶锐气若游丝地语气激得下腹一紧。
刘森一个用力又把陶锐翻了过去,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凑到人的耳朵边上说:“我没跟别人做过,干净着呢,我今天就要不戴套儿,□□。”
刘森的气息拂过陶锐的耳朵,这么暧昧的姿态,这么撩拨的情话,惹得陶锐一阵腿软。
“混蛋。”陶锐小声骂了一句。
刘森笑了笑,不再给陶锐骂人的机会,掰开人的屁股就把自己捅了进去,两人同时喘出声来。
刘森两手握着陶锐的腰,一下一下轻轻撞着,陶锐随着他的节奏摇摇晃晃。
快感越来越强烈,刘森开始大力摆动自己的腰,肉体撞击的声音在狭小的卧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刘森力气太大了,陶锐的头随着下身的撞击也一下一下撞到墙上,有些疼。
刘森把一只手垫在墙与陶锐的头之间,不让他磕到,另一只手去揉搓陶锐已经□□的下身,陶锐被前后夹击,舒服得直哼哼。
过了一会儿,许是累了,陶锐抓着刘森的胳膊说:“腿都酸了,换个姿势好不好?”
刘森凑上去亲他,问:“想要什么姿势,躺着还是跪着?”
“跪着,要跪着。”只要不站着什么都好说。
刘森笑了笑,也不抽出来,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人带到床边跪好,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明明醉酒又折腾了大半夜,但陶锐还是很早就醒了,他做了一宿的梦。
陶锐腰上裹着毛巾被坐在床边抽烟,他扭头看了一眼刘森,对方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完全不是昨夜梦里让人害怕的样子。
陶锐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高中,上课铃响了,刘森使坏不让他进教室,把他拦在走廊拐角处偷着亲他。虽然是在梦里,但陶锐还是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他正陶醉着,宫越突然就出现了,他把一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扔到刘森脚底下,说你再往我书桌里塞这些我就全扔进垃圾桶去,趾高气昂,眼里全是不屑。
刘森突然疯了一般地去追宫越,陶锐急得去拉刘森,却被他一把甩开了,陶锐就像个傻子一样靠在墙上,看着刘森和宫越的背影越来越远,自己的心也越来越冷。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即使醒了,陶锐也摆脱不了那种压抑的氛围。回头又看了刘森一眼,刘森也正睁着眼睛看他,陶锐回避了对方的目光。
“宫越是想和你好吗?”陶锐背对着刘森问他。
“咱能不提他了吗?”刘森刚醒,哑着嗓子道。
“为什么不能提?”
“我已经把他电话删了,以后不会再联系了,真的。”
“当小三儿这么有意思吗?要不哪天我也试试?”陶锐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儿。
“陶锐!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刘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言语中全是怒气。
“胡说八道?哪句是胡说八道?宫越插足别人感情我骂他是小三是胡说八道?还是我说我要给别人当小三是胡说八道?”陶锐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对刘森喊道:“你少跟我说你俩这回没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当初要不招惹他还惹不来这么一身的骚,你能喜欢别人我就不能吗?刘森,你凭什么?我还真不应该骂他,我应该你们两个一块儿骂,一对儿恶心人的玩意儿!”
陶锐怒目瞪着刘森,然后突然把手里燃着的香烟扔到了床上,刘森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捏起来甩到了地上,对陶锐说:“你疯啦?”
陶锐站在床边呼呼地喘着粗气:“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
刘森看着陶锐的样子,心疼得很。跪爬着到了陶锐的跟前,紧紧搂住了对方的腰,刘森把自己的脸埋进陶锐的怀里,跟他道歉:“对不起,陶锐,是我的错,两次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委屈,我发誓,再有下次,就罚我彻底失去你。”
头顶上方传来陶锐的叹气声,他的胸腔在自己的耳边起伏,刘森静静地听着,陶锐的心跳规律而平静。
“我们再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吧。”陶锐说:“如果哪天你发现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了,或者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了,咱们就分开吧,这么多年了,其实我的心境也变了,我再也不会像小的时候那样,拿你的错误惩罚我自己了,希望你也是。”
刘森不说话,搂着陶锐腰的手越搂越紧。
“还有,以后不要在我喝醉的时候和我做,我不喜欢。”
刘森在陶锐怀里闷声道:“好,我都听你的。”
三月底,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
春雨贵如油,这是小时候在庄稼地里赖清宁的爸爸告诉他的。
今天的小雨淅淅沥沥,不知道会不会下上一天。
赖清宁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坐进了出租车里。他穿着去年到姜度这里来穿的那件白色卫衣,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赖清宁此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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