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获 (徵羽予绯)

　　要怎么讲？
　　你唔做古惑仔？或者，我唔做警察？
　　见到郁飞的沉默，黎烬却笑了起来。放下酒杯点起一支烟，黎烬讲道：
　　“过几日，会有一单好大的毒品交易。届时，我会给你消息。”
　　“交易的双方是谁？”郁飞追问道。
　　“现在还唔知，但很快就知了。”
　　黎烬食了口烟，讲话的时候烟气从口逸出。郁飞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笑容还挂在嘴角，眼眸里却是充满狠戾的寒冷。
　　同黎烬的“警民合作”也有些时日，黎烬给的消息多半是其他社团或者他敌手的。至于他自己手下的那些唔清唔明的事，除了郁飞自己去查，黎烬根本唔可能流露半句。
　　如果不是，他就真的是痴线了。
　　如果郁飞是一个恪守条律的警察，他一定唔会站在这里同黎烬费事。他们之间的合作，讲得露骨点，就是一种相互利用。
　　郁飞需要情报去破案，哪个线人的消息比得过金字塔顶的黎烬。而黎烬要的，是利用警方铲除异己。
　　这笔交易双赢，没输家。
　　当年信义社负责毒品的周生福，死于非命。信义社关于毒品的生意有过一段时间的停滞。后来港城黑路贩毒就是东朝会做得多点。
　　迈森当年都是赚点散使钱（零花钱），瘦骨仙也未够胆做大。但最近港城毒品生意做得最猖狂的，竟然是张志明。
　　同样，现在对黎烬来说，他的眼中钉也都是张志明。直觉话给郁飞听，这单case一定同张志明有关。
　　“好，我等你消息。”
　　掐灭了烟头，黎烬忽然说道：“陪唔陪我游水？”
　　“现在？游水？”
　　刚刚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唔知何时已经荡然无存，黎烬也唔管郁飞的惊讶，拖着他就落楼。
　　“喂！你有冇搞错？刚食完饭！”
　　泳池的灯光给人澄澈安静的感觉，黎烬连泳衣都没换，直接就向水里一跃。游了一阵才从水里冒出头，把湿发往后一抓，对岸上的郁飞笑道：
　　“200米，我同你比谁快！输了，下次煮饭。敢不敢？”
　　“好啊！谁输了，以后都是他来做。”
　　说着，郁飞也跳入了泳池里。不等黎烬反应，他就直接朝前游了出去。黎烬在背后笑骂着追赶，但怎么也比不过占了先机，又比他这个大老板平日锻炼得多的阿sir。
　　等郁飞游完两个来回，黎烬还在他两个多身位后。郁飞扶着池壁笑了起来，看着气喘吁吁冒出头的黎烬讲道：
　　“你输了！”
　　泳池的灯光微蓝，从水底里透出来，倒映在郁飞的脸上，将他的笑容染上一层层波动的水纹，就好像把他整个人都柔化了一样。
　　“你讲，谁输了以后都谁做？”
　　“是啊！你想赖帐？”
　　泳池是标准尺寸的，两米的水深产生的浮力让人漂浮在水面上。陆地上的动物在这样的环境中，本能地产生着一些不一样的感官。再加上眼前郁飞的笑容，让黎烬觉得自己根本就是陷入温柔里的漩涡里，无法自拔的沉溺。
　　或许不应该怪罪于浮力的因素，湿身了的猫仔已经足够引诱了。薄T都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着郁飞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沿着眉骨一路而下，落在好看的锁骨上。
　　“唔想！一世都唔想！”
　　说着，黎烬靠近郁飞，慢慢凑上了他的双唇。
　　“你是我的，你知不知？”
　　附身啃咬着郁飞的耳廓，黎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深陷在□□中郁飞有些迷离，却断断续续地说了两个字：
　　“阿......烬.....”


第40章 第四十章
　　早晨郁飞出门的当口，黎烬给了他几个地址。讲得闲的时候去查一查，一定有收获。
　　得闲？抓坏人日日都得闲！
　　郁飞一回到警局就联络A组一同出警，分成四个小组即刻突击。同一时间将纸条上的地址查了个底朝天，一点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给。
　　当日即查获不少□□和□□，还有少量的“美金”（高纯度□□）。
　　郁飞把相关人证物证移交给NB之后，赵嘉靖（NB高级督察）笑脸迎人地特地来到郁飞的办公室。身后还跟着一个组员，提着全组人的下午茶，来犒劳O记同僚。
　　“大家辛苦了，今天下午茶我请。大家不要客气，人人有份。”
　　火炮刚想上手去接，还是阿潮懂事，立刻拉住了他。直到郁飞从办公室行出来点了点头，阿潮才让火炮去接过。
　　然后整组人几乎齐刷刷地说了句：
　　“Thank u Sir！”
　　赵嘉靖看着郁飞笑了起来，说道：
　　“郁sir，你做事雷厉风行就算了，带人都带得这么齐心。唔怪得阿海现在见到你，还当你是他的上司。
　　我真是要好好同你学至得（才行）。”
　　赵嘉靖的话讲得靓，但却让人听来都唔舒服。这餐下午茶到底是来道谢，还是要示威，郁飞心里明。
　　警队一直有两个派系，赵嘉靖“文官”来的，同郁飞这样从警校毕业，一步步升上来的“武官”在办案同处事上有着非常大的差异。
　　一线警员大都钟意跟着“武官”，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唔婆婆妈妈，教条古板。但是高层当然欣赏以制度，服从为首要的“文官”。按章程做事，守规矩，不惹麻烦。
　　不过郁飞都不算同赵嘉靖不和。对郁飞来说，做事就是做事。谁肩上多几个星，几粒花，其实都唔紧要。
　　就算是在NB，他同赵嘉靖分管两个组，他都没想过和赵嘉靖去争什么。
　　“每个人处事的方法都唔同，赵sir唔使勉强自己。”
　　郁飞这句话其实讲得几真诚，但旁人听来却好浊人（呛人）。火炮赶快朝口里塞了口蛋挞来忍住笑意。
　　火炮都体味出来的意思赵嘉靖这么八面玲珑怎会唔知，但面上他依旧是笑吟吟地讲道：
　　“郁sir，你的线报真是犀利。两队人去了5个地方，其中三个有问题，都是人赃俱获。O记这么劲（厉害），我都觉得压力好大。”
　　“大家都是当差的。唔使比谁抓人抓得多，改日没有坏人可以抓，才是好事。赵sir，你话是不是？”
　　这下赵嘉靖的脸色是真的有些不好看，他点点头，然后道：
　　“我还有事要忙，走先。下次约你饮茶！”
　　“好，改日。”郁飞说道。
　　赵嘉靖一走，整组人全都笑了起来。
　　郁飞疑惑地看了看大家，问道：“有什么那么好笑啊？”
　　这一问，大家笑得更加大声。他是真唔知自己讲话有几毒舌，这种能力应该都是天生！
　　“唔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这句话还真是对！”广哥总结性地发言道，“因为——唔需要！哈哈哈！”
　　广哥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发笑。但郁飞却拍了拍手，说道：
　　“我有一件事同大家讲。”
　　郁飞这句话一讲，所有人都正色起来，放下手中的下午茶。仔细听着。
　　“我昨日在敬老院见到叶瑞忻。通过同敬老院里老人的谈话，以及靓妹先前的报告。我发现他每次都在敬老院有几个钟的时间消失。不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怀疑他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事。”
　　郁飞将自己记录下来老人的口供同靓妹的报告一齐递给阿潮，让他分到每个人手里面。
　　“靓妹，你没事吧？”火炮看着靓妹拿着报告面色唔好，问道。
　　“没，没事。我刚刚食得快，有点唔消化。”靓妹挤出了个笑容说道。
　　看着报告上的时间，靓妹忽然感到很惊。她好惊叶瑞忻真的有问题，好怕他是坏人。但在感情上，靓妹却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疑点。
　　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什么都不缺。他没理由去做坏事，没动机的。
　　□□着，靓妹听到阿潮讲：
　　“敬老院一定有监控摄像，我们只需要拿到录像记录就可以知他去做了什么。”
　　郁飞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敬老院的时候就念这个问题，摄像头没死角，但是我们不能直接去拿。叶瑞忻为人谨慎多疑，无论以什么理由查看敬老院的记录，都有风险。”
　　“不能拿，难道等敬老院主动请我们去看？！”火炮抱怨道。
　　这一句话让郁飞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郁飞对着鑫仔问道：
　　“如果你去了安保室，有没方法拿到存档？”
　　“一般来讲，安保室里都会有人，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拷贝。”
　　鑫仔想了想，然后推了推眼镜说道：
　　“但我可以做一个虚拟的检查系统做掩盖，表面上看起来是测试，其实是将存档拷贝出来。这样的程序不难，如果加了密，也可以先拷贝过来再解。
　　做这个程序好简单，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听到这句话，郁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阿潮，替我查一下敬老院的安保系统是哪家安保公司做的。还有敬老院详细的结构图，越详尽越好。
　　我们就等他们请我们去拿记录！”
　　一日的时间里，所有准备就绪。抓坏人有时候就是和时间比赛，在证据销毁之前，猫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