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作者的百合物语 (月半时)

　　但是没等三人开口,那个‘斯芬克斯’就率先说话了：“赋有知识的年轻人，你能告诉我,‘美杜莎’的传说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孙雅茱迟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希瓦尔。
　　要说有知识,三个人里面确实只有希瓦尔懂得更多关于古埃及的知识。他和奥德里奇相比，也确实更加年轻。应该……指的就是他。
　　能被传说中的有名人物亲自点名，且是第一个召见。希瓦尔很是激动。
　　他表示尊敬的上前一步，脸上又微微涨红起来。这个故事又正好是他熟知的，因此，希瓦尔显得自信了一点，并不像最初那时候的唯唯诺诺了。
　　“美杜莎，传说中的一个蛇发怪物。她原本是一名很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过度的自信，就在雅典娜女神的面前大喊，说自己比神还要美丽。于是就被变成了女妖。她满头生满了蛇发以及一对野猪的獠牙。下身也变成了响尾蛇的模样。她面目可憎，智慧女神还赐予了她一双任何人见到她都会变成石头的眼睛。”
　　希瓦尔顿了下，尊敬的看了看斯芬克斯，“这就是美杜莎的传说。”
　　斯芬克斯笑了，那张中年男子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来：“很好。那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传说吗？”
　　希瓦尔不解的看着他，眼神里一片茫然。他一阵沉默，看得出他在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但是突然，希瓦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突然煞白。紧闭的双唇如同蚌壳，说不出一句话来。
　　“嗯？”斯芬克斯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嘲弄的看着他，“你是根本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吧。”
　　希瓦尔怔怔的盯着他，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气：“但是——但是、假设如同我所想，那您又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呢？我和您无冤无仇不是吗！”
　　斯芬克斯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张开厚嘴唇，发出一声狮子的咆哮。
　　他冷冷的盯着希瓦尔：“我是智慧与知识的化身，所以我讨厌在有经验的人面前班门弄斧，使用阴险计谋的人。或许我和你无冤无仇，但是这是我的坚持！”
　　他有力的前肢猛然前踏一步，在地上重重一跺，扬起一阵尘土。
　　那股凶悍勇猛的气势顿时镇住了大家——虽然孙雅茱和奥德里奇甚至没弄清楚斯芬克斯为什么突然翻脸。
　　希瓦尔却像是凭空受到了攻击，他‘哇’的吐了一大口血，像是被空气中某种隐形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出去，飞出去不远后，软软倒地。
　　“我……”他矮胖的身体摊在地上，那眼神里却不复尊敬与恐惧，而是充满了怒意，他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问：“那我、我的妻子……就该那样可怜的死去吗？我的女儿……就该一直……生活在黑暗里，遗憾着吗？”
　　他嘴角流下了更多的血液，从英语渐渐变成了不成句的印第语：“……那个该死的甘地……为什么我的一生都要被他压迫？他抢先移植走了肝……我的老婆只晚了一步就——我的女儿也是……”
　　希瓦尔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看着是活不成了，但是他的双眼却喷薄出刻骨的恨，再也不复之前那副胆小懦弱的模样，就是这最后的恨支撑着他的最后一口气。
　　“我设计……夺了他的客户怎么了……”
　　“我想害他怎么了……他都害了我一家！就因为这……你就杀我……？我……不服啊……！”
　　斯芬克斯却用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的希瓦尔，他仍用蔑视的语气说：“只因为，他确实生来就该压迫着你啊。”
　　“没有相匹配的力量，你就不配说这些怨恨的话！这一点……不仅对于你那个仇人，还有我。”
　　“没有实力的你，就该这样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默默无闻的去死吧！哼，因为什么？因为我喜欢！”
　　随着他的话，希瓦尔的双眼睁得大大地，简直都要凸出来了。他‘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暴毙而亡。
　　一旁的孙雅茱和奥德里奇简直如坠冰窟。
　　没想到希瓦尔和甘地竟然有这样的仇恨纠葛，虽然只听了一鳞半爪，但也不妨碍他们脑补出那些内容。
　　真正让他们不寒而颤的是，斯芬克斯那喜怒无常，蔑视人命的性子。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在眼前失去生命……还只是因为一件与斯芬克斯无关的事情。
　　而且……而且……
　　他又是怎么知道希瓦尔和甘地的恩怨的？
　　想想这点……就是这个，才让孙雅茱恐惧万分。
　　在他们各自转动脑筋思考的时候，斯芬克斯那双仍旧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睛看了过来。
　　“下一个是谁呢……？”他的眼睛在孙雅茱和奥德里奇身上转来转去，像是一只猫，在考虑先吃爪间挑逗的哪只老鼠。
　　“就是你，有趣的小姑娘。”斯芬克斯的话让孙雅茱全身一凉。
　　她强压着恐惧，与斯芬克斯直视。
　　斯芬克斯凝视她了一会，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嗯……不错。秘密挺多的。那个人……叫韩悦是吧？”
　　孙雅茱心里隐隐发虚，有种一切都被看穿了的感觉，她勉强点头。
　　“你听说过‘那喀索斯’的故事吗？”他像是善意的询问。
　　孙雅茱在脑中搜索了半天，可是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东西。慌乱下，孙雅茱又胡乱的摇了摇头。
　　“也是，你又不是那个希瓦尔。”斯芬克斯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在嘲笑自己。
　　他解释：“他是河神和仙女生下的俊美少年。有一天他在河边玩耍，偶然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于是就爱上了自己，深深无法自拔。因为相思而日渐消瘦，最后死去了。在死后，他化为了水仙花。这样就能生长在水中，天天面对着自己了。”
　　“嗯？你觉得你像水仙花吗？”他不怀好意的问，一只前肢屈起，爪子尖在地上轻轻磨着。
　　孙雅茱思索了他的话，鼓起勇气反驳说：“我并不觉得我像水仙花。”
　　说这话的时候，她使用的是中文：“我——我喜欢的是韩悦。并不是自己的倒影或者幻象什么的。”
　　“——嗯？”斯芬克斯一挑眉，表情似笑非笑，“你确实你喜欢的是韩悦？”
　　“我当然确定我喜欢的是——”
　　“你确定你喜欢的不是那个把你从孤独冰冷中拯救出来的人？不是那个镜子里陪伴你的人？不是那个只关注你一个人，给你温暖和鼓励的……镜影？”
　　孙雅茱想说话，却被斯芬克斯打断了。
　　她仍想反驳：“那又如何？镜影就是韩悦！我喜欢的就是韩悦。”
　　即便这样说，孙雅茱在心里也会悄悄的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到底……
　　斯芬克斯微笑说：“如果——你那个所谓的系统是在欺骗你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用的中文。奥德里奇在一旁迷茫的看着两人。
　　孙雅茱瞳孔猛然缩小。
　　“如果我说你喜欢的镜影，其实一直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人呢？”
　　“如果我说你喜欢的韩悦只是另有其人，并不是你的镜影呢？”
　　“如果我说，你喜欢的那个……韩悦。也只是一直以来你幻想出来的人呢……？”
　　他这一连串的‘如果我说’把孙雅茱砸懵了。
　　她头痛欲裂，仿佛那些话都在脑中一遍遍的循环加大音量。
　　孙雅茱捂住脑袋：“——不要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是斯芬克斯却不依不饶的问：“如果系统也只是你幻想出来的，这些世界都是你幻想出来的。连我，也是你幻想出来的。你……其实还在你那个世界里冰冷孤独的生活着。”
　　他笑了：“在这里的你自己，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呢？”
　　——孙雅茱爆发出一声惨叫。

　　☆、第79章 古埃及的宝藏传说之迷宫

　　斯芬克斯停下他逼迫的话语,静静看着孙雅茱：“为什么不要听我说的话呢？我说中了你心里真正所想了吗？”
　　孙雅茱抱着脑袋喘/息，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茫,有些发怔。
　　她低喃：“我也……不知道。”
　　怔了半天，她像是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对斯芬克斯的畏惧都忘记了。
　　她兀自的恍惚说道：“我……是挺感谢和依赖那个把我从孤独自闭中救出来的韩悦的。为此我不惜愿意跟她到一个个世界去冒险。”
　　“但是……”她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到底是依赖呢……还是喜欢……我不知道——我分不清。”
　　“我只知道,我想看着韩悦开心的笑。我想和她生活在一起。我想……永远和她这样下去……”
　　“不——我不满足……我想、我想吻她。我想听她亲昵的喊我的名字……我……”
　　孙雅茱顿住了。
　　她的黑眼睛里突然放射出顿悟的光芒。
　　“我……我为什么会怀疑自己的心呢？我喜欢韩悦。我是爱韩悦的！”孙雅茱直视着斯芬克斯。
　　“嗯？所以你不担心你这些世界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斯芬克斯见她那么快就坚定了信心，疑惑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