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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你爱我 (三木李子)


  “打电话让你爸回来吧,他不是陪着晋宜修去参加维纳斯音乐节吗?现在音乐节也该结束了。”江晚桥商量着:“我想你家那些破事,你爸肯定比你了解。”
  “我爸?”衡昀晔诧异的看着他,不自信,反而怀疑忧虑:“他已经十多年都不跟衡家来往了,找他还不如找小爸爸,他又不管事,就知道守着股票变动的数率……”
  “看东西不能看表面,先打电话。”江晚桥说着。
  衡昀晔扒了几口饭,想起来什么问着:“我大哥治罪了吗?”
  ……
  衡昀承一点点擦拭着衡起的手,那双手苍老布满茧子,他擦的极其的慢:“爸,您放心,那些害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的。”
  韩轶看着面前曾经叱咤风云现在已经是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无感的老者,有千万滋味说不出。
  “警方已经把钱秘书控制住了,正在着手调查一些事,昀承,该怎么办?”韩轶忙不迭的问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衡起没有事先通知他们就跟衡昀晔闹起来了,太令人意外了。
  “控制就控制呗,证据尽管给他们就行了。”衡昀承一遍遍的擦着衡起的手,他小的时候父母冷战,一直想要牵自己父亲的手却一直被甩开,如今牵着父亲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茧子太厚。
  “大少爷,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说过我跟钱万多之间的利益交换吧,我给他钱,给他荣耀,那么……”
  “他是你的替罪羔羊。”韩轶突然茅塞顿开。
  “对,所谓的利益交换不是钱与股份,而是我所有的一切都与他的利益绑定在一起,那些他所拿出来的证据有什么用,洗钱?哼,最后钱的流通账户是澳洲的一个账户,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钱辗转之后到了最终的目的地的是他。杀人?更是一面之词,谁看到了呢,是一个人就能顶罪,更何况还是由他出面,开赌场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我只管着分红……通通的一切都是他去做的,而我只需要控制好他就行了,他一认罪,我就只能弃军保帅金蝉脱壳了。”
  “他不会把你供出来吗?”韩轶担忧着:“他可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出卖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哈哈,老师,您多虑了,他不仅不会供出来,而且还要把所有的罪揽下来。”衡昀承继续认真的去擦衡起的手:“他好歹是我最亲爱的表弟啊,我了解他,一身坏毛病,欺软怕硬,心狠手辣,阿谀奉承像条狗,可是是人都有软肋,他的美丽妻子一双漂亮儿女还在意大利呢,最后一程,还是我送他吧,顺带让他看看妻儿最后一眼。”
  “你既然知道钱万多不会背叛你,你为什么要衡总裁去跟衡昀晔交换呢?”韩轶实在是不明白,既然不担心,为什么衡起会亲自出马?衡起这次是白白的牺牲了。
  一提到这件事衡昀承就咬牙切齿:“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衡昀晔交换,衡昀晔愿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据交给警察局也好,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有人当替罪羊,可是我哪儿知道我爸会去要挟衡昀晔,我爸不知道我早就找好了替死鬼这件事,所以他以为我被衡昀晔要挟想要替我出头。”
  韩轶看着衡昀承,“你胆子也挺大,你知道总裁很喜欢钱秘书,你还敢把他当成替罪羊?”
  衡昀承不再说话,连他有的时候都觉得钱万多是他爸的私生子,小的时候,衡起对钱万多比对他好,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嫉妒吧,他并没有告诉他爸他把所有的一切推到钱万多身上,他无动于衷的时候,衡起坐不住了,衡昀承都有点儿怀疑衡起坐不住是为了谁,为了钱万多还是为了他……
  不过这一切最终落幕了,他所犯的罪全部被钱万多承担了,他这个幕后的黑后从此高枕无忧,可是他却害了他爸。
  ……
  “真是卑鄙。”衡昀晔气恼的骂着,衡昀承真够卑鄙的,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把所有的罪推给钱万多,自己金蝉脱壳。
  “其实商场上的人有几个不卑鄙的呢。你觉得你爸的手是干净吗?”江晚桥冷哼一声:“这很正常,有人想要获得利益,那就有人要失去利益,没什么大不了的。”
  停顿了一下,江晚桥笑着:“我其实在冉沫弥把东西给我看的时候就有了疑虑,所以我才想要录音,录音给钱万多听听衡昀承的真实面目,希望可以找到可突破之机,可是万万没想到,就算钱万多知道衡起杀了他全家,他也不敢指证衡昀承,真是……谁能想到他一家人的性命都在衡昀承手上呢,本来以为他当衡昀承的走狗是发自内心,原来狗也是被逼的。”
  看了看衡昀晔那样子,黑老大也不再说话,现在没有谁比衡昀晔还乱的,现在衡昀晔需要冷静。
  冉沫弥晚上一直睡不着,他的上铺住着一个打呼噜如雷霆的中年人,旁白几个床上住了几个像混混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晚上呼噜一打,整个宿舍都连成一片成了交响曲。
  他睡不着就靠在木板床上,木板硬得能硌着骨头,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尊木雕。
  他不知道学校给他什么处分,他还能不能顺利毕业,他这样子还能不能继续考研,他爸是怎么看他的,想得太多,到了最后不知道想什么,思绪飘很远。
  看守所里灯光很昏暗,晚上更是静悄悄的,这屋子里呼噜声连片,厕所里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厕所只有小块的四个木板阻拦着,洗澡的地方是公用的,冉沫弥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洗过澡,他受不了跟别人一起洗,可是不跟别人一起洗,到了点就停水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馊了,他不知道之前衡昀晔为了他打架捅了人进来一个多月是怎么生活下去的,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挺好的,可是没想到衡昀晔的忍耐力比他好,他进来两天就受不了了,而衡昀晔却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
  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一声哨子响,他们都得起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一天需要去做一些手工活,一般他们这类做的是一些木工编织,冉沫弥他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是也算是富家子弟,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当天交上去的量就不够,同一天进来的交了八千的皮草编织,他才交了两千不到,始终冷冷淡淡的,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讨好人,到了晚上数任务的时候,牢头正要发火被狱警给拦住了。
  狱警给了他一张卡,是可以在这里面消费的,可以买东西,冉沫弥还未惊讶,狱警满脸微笑着说:“冉常委的儿子嘛,你爸都给我们打过招呼了,这些都是他给你的,你看你还需要一些什么东西不,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随便提。”
  冉沫弥依旧面无表情的接过,看了看狱警,狐疑的问着:“真的所有的要求都能提?”
  “恩,能帮的尽力。”狱警说着:“冉常委也是明事理的人,他跟我们说让我们在能力范围尽力,所以有什么要求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能不能把那个水放的时间长一点。”
  “好。”
  狱警还没有说完,冉沫弥转身就走了,之后冉沫弥基本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拦,而他也没有利用自己的特权去做一些别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该上工就上工,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在哪儿睡觉就在哪儿睡觉,唯独不同的就是他可以单独一个人洗澡。
  丰左骆来找冉沫弥的时候,冉沫弥也没用回避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不见冉沫弥就惹上了人命官司,但是现在他能做到就是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冉沫弥没等丰左骆回答就直接打断了丰左骆的话,他微笑着说着:“你不用问我怎么失手伤人,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会跟衡家的搅和在一起。”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丰左骆开口,他知道以冉沫弥这样骄傲的人不会接受他的畸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冉沫弥接受了衡昀晔。
  “你帮不到我,所以别费心了。”冉沫弥从头至尾依旧冷淡如水,仿佛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丰左骆追问着,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让冉沫弥不愿意提起:“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翻案。”
  这个案子根本翻不了,最终的真相根本就不是真相,冉沫弥只能认罪,他摇了摇头:“别费心了,没用的除非对方愿意撤诉。”
  “让对方撤诉不是无稽之谈吗?”丰左骆说着,他看了看冉沫弥,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冉沫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冉沫弥不想说没人能逼他。
  “那好吧,你照顾好你自己,我过几天来看你。”丰左骆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丰左骆一出去,冉沫川就进来了。
  冉沫川几次三番的都没有在冉沫弥的嘴里问出半句话心情便有点儿不爽,想要翻案却又无从着力。他看了冉沫弥半晌,气闷说着:“你是不是在里面过得很舒服?要不然为什么就不想离开了。”
  冉沫弥被他哥这句话逗笑了:“也还不错,爸跟你都打过招呼,所以还好,起码不会闲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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