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老头细致的讲解下，辰墨不得不承认，他被唐老头说服了。
略微沉吟了一会，辰墨将手递出，干脆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的，费用是七千块。”非人类血脉的鉴定手续显然要比一般的血液鉴定费用贵。七千块比正常的市场价还低两千块，但唐老头说出这个价钱的时候，多少有些犹豫。
因为他的心理价位是五千块，七千块只是一个试探性的数字，如果辰墨只肯付四千块，他咬咬牙也干了。
在辰墨来之前，唐老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生意了，都快穷疯了。
结果辰墨眼睛都没眨，表示他有带卡，当场就可以转账。
价钱谈好，唐老头准备好酒精棉球，采血针，医用消毒纱布以及纸质信封，开始采血。
第168章 这价钱翻倍翻得简直任性
唐老头握住辰墨的手指，先用酒精棉球擦拭一圈进行消毒，而后用采血针取五滴拇指盖大小的血，滴在医用纱布上。
看着和正常人无异的血液，唐老头松一口气。一般来说，越是不同寻常的血脉，就会有不同寻常的特征，而最容易体现的就是血液的颜色。
应该不会太高级，这样分析起来容易得多，也准确得多，唐老头心想。
接着他转身将滴有辰墨血液的医用纱布放置在专门的仪器里，设置完初始数据，唐老头扭头对他们说：“等最后的结果出来，恐怕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先我们喝茶聊一聊？”
不等他们点头，唐老头就自顾自地在两台仪器中间吃力地搬出一个装有茶叶的陶瓷罐子。
见状，辰墨忙给墨一使了个眼色，墨一明白，走上去冲唐老爷说道：“老爷子一把年纪了，闪了腰可就不好了，泡茶的事还是我来吧。”单手轻易地抓起地上的这个茶叶罐子。
唐老爷子笑说道：“年轻人力气挺大，你是什么血脉？”
“我？我可没有血脉。”墨一掀开茶叶罐子，瞄了里面的茶叶一眼，对着唐老爷子摇摇头，转而问道：“开水茶杯茶壶在哪里？”
唐老头指了一个方向，目送墨一离开工作间后，唐老头经过刚才辰墨并不讨价还价的事，对辰墨多了一点其他的想法。
他凑近了辰墨身边，神秘兮兮地，轻捂了一下嘴，压低了声音以推销的口吻说道：“是这样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每一个研究血脉的，都会有自己的珍藏血脉。年轻人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珍藏的血脉注射剂？”
血脉注射剂，一种有0%到99%不等的几率，能使被注射的人激发出次级血脉的特殊注射剂。
总有些人没本事活下去，靠贩卖自己的原始血脉样品生存。而这些被贩卖的样品被血脉研究者们收购，提纯，就能得到新的，纯度较高的血脉样品。
如果要给墨一注射激发次级血脉，辰墨就得让墨一在唐老头这里先做一个血脉鉴定，因为血脉注射剂的适用范围是和不同的血脉鉴定方法配套的。
不考虑血脉注射剂的价钱，一次鉴定就是七千块，墨一做了，为了不厚此薄彼，重字组的其他成员们也得做一次，那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辰墨点头，血脉这东西果然烧钱，而且烧得比他想象的还狠。
不过，做还是得做的。
等墨一泡好茶回来，辰墨让他也抽取一份血样给唐老头。
抽完血，唐老头为自己的机智占赞，说两句话就又多赚几千块钱，他多么想高歌一曲，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呀嘛好日子～唐老头用于测试血脉的仪器，其实价格并不贵，不然他也负担不起。他手上就这一台用于血脉测量的仪器，所有的研究全都围绕这一台仪器进行。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唐老头被逼得没办法，将这台仪器的所有作用发挥到极致，这才自创出一套波峰法。
“两份血样都要检测，花费的时间估计又得延长，不如我们喝杯茶，然后去看看我的珍藏吧。”唐老头对着他们提议道。
“好。”辰墨点点头，他正好对这些血脉的东西挺感兴趣的。
唐老头大喜，因为这些所谓的珍藏，就是他之前跟辰墨提到的血脉注射剂，每一份都是动辄数百万数千万的天价。不需要很多，只要卖出一份，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用于血脉鉴定的仪器都是可怜兮兮的只有一台。
唐老头连忙带着辰墨和墨一两人来到一间上了锁的小隔间面前。
一进去，辰墨内心大为惊异。他环顾四周，整个隔间的空间不大，但比外面的工作间杂物间都整洁很多。
四面墙的柜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支支试管，每一支试管里都盛着大约半个试管的颜色各异的浓稠液体。
“这都是我这些年的成果。”
唐老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着柜子上的试管，透出一股骄傲，同时也不免有些感慨：“所有的血脉研究者，最理想的目标，都是培养出强大的血脉。他们之中，有的人用不同的血脉融合，试图创造出更强的血脉。而另一部分却是在尝试培养出更纯净的血脉，他们认为，越是纯净的血脉，会蕴含越强大的力量。”
“我并不追求力量，我的想法偏向于后者，但跟后者又不完全相同。”整个隔间里，只回荡着唐老头的声音。
辰墨和墨一的目光只静静地扫向柜子上，铁架上的一支支试管。
唐老头戴上手套，用镊子夹起其中一支试管，继续说道：“我喜欢将血样提纯出来，希望依靠血脉的基本理论，找到最适合不同职业的人的血脉。比如我手上这个，是属于蔷薇科的血脉，激发后能使提高人体免疫力，做到百毒不侵，甚至长生不老。”
效果听起来好得很吓人，但辰墨更在意的是缺陷问题。要知道，原始血脉的激发都自带缺陷，有时候都危急生命，他不信这种依托原始血脉而来的，次级血脉的人工注射就一点事没有。
“副作用是什么？”
“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到致命弱点，唐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实话实说，“因为植物系血脉与人类原本血脉互不相容性，而且我所能提取到的蔷薇科血脉样本十分有限。所以我手上的这支血脉注射剂的纯度并没有到50%，注射后有几率陷入皮层状态。”
陷入皮层状态的通俗说法就是，变成植物人。
对于血脉注射的事，辰墨持谨慎态度，他可不想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注射成蔬菜。
墨一环顾了一圈，怀疑地说道：“这里的每一种注射剂，都有严重的缺陷吧？”高品质的血脉销量一直很好，只要没有特别严重的缺陷，几乎都能卖得出去。
被揭穿了，唐老头也只好在原地干笑。
“那也没办法，样品太少了，纯度自然提不上去缺陷便被无限制放大。据我所知，市面上纯度最高的蔷薇科血脉，注射后只会让人四肢僵硬一个小时而已。”唐老头能被03号推荐给辰墨，自然说明他的血脉研究水平是不错的，纯度高的血脉样本他不是提炼不出来，而是因为没钱。
辰墨想到了他的母亲陈娇娇，如果陈娇娇注射蔷薇科血脉成功，免疫力提高一大截，是不是她感染脑膜炎的几率就会小很多？
辰墨开始些微的意动。
唐老头没察觉到辰墨的走神，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从理论上来说，提炼的血样标本越多，可以得到的蔷薇科血脉就越接近完全。但实际上，能达到百分之五六十，就很不容易了，因为后期需要的标本数量太大了。”
一份血样标本的价格并不贵，但数量太过庞大的血脉样品，价格远远不是唐老头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血脉研究者所能负担得起的。
“也就是说，能购买到足够数量的血样，就能提炼到越完整的蔷薇科血脉？”辰墨不得不问清楚，因为这关系着他母亲陈娇娇的命。
唐老头没多想，只以为是和辰墨在普通的聊天，便说道：“如果能有三万份的话，差不多可以达到80%。要知道的是，60%是一个分界点，每提升一个百分点，所付出的努力成几何倍增长。想要提取到一份完整血脉的话，保守估计也要三百万份以上。”
辰墨想了想，三万份血样的钱，依照他们重字组的经济实力，应该是可以拿得出来的。
“大概需要多少钱？”辰墨十分谨慎地问道。因为前段时间，刚向股市投入大笔钱财，弄得现在整个重字组所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十分有限。
“你想要多少的纯度？”唐老头不答反问，每个纯度阶的价位都不同，没法给出大概的数字。
“越高越好。”辰墨理所当然地甩出一句。
土豪！
唐老头眼流满面，老头子在这破地方窝了多少年，终于让我遇到一位土豪了！
他恨不得扑上去，嘶声力竭大喊，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在纯度每高一个百分点提纯难度就呈几何倍增长，相应的价钱也随之翻倍的情况下，都能毫不在意钱地说出“越高越好”的，不是土豪是什么？
情绪稳定下来的唐老头，再次望向辰墨的目光是友善而亲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