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们的心意,抱歉,今天我不是故意发火的,只是当时一下就忍不住了。”
回头看看他,陈友青扬起苦涩的笑,他让兄弟们担心了吧?真是该死,要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从姚子清那里要了征程,由他亲自保护他了。
“说啥傻话呢,我们是兄弟。”
兄弟之间哪来的隔夜仇?杨博君伸出拳头捶捶他的手臂,凝声道:“别想那么多,最迟明天或者下半夜龙御云他们来了就能去救人了,征程不会有事的,我去下面转转。”
不是不放心方子农的部署,杨博君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都亲自查看一番。
“对不起,我等不了那么久。”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陈友青倏然转身,片刻后当他再次从城楼上的炮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全部的装备,回身最后再看一眼,陈友青毅然决然的抓住角落里早就绑好的绳子,纵身跳下城楼,他,决定一个人去救征程。
等杨博君发现他消失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当找遍了西城门的范围也找不到他的时候,杨博君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他咋就丢下他一个人离开了呢?对面日军如果全部都只是普通部队,陈友青一个人也游刃有余了,可他们还驻扎着特种部队啊,该死的……
“马上致电总指挥部,我先去去带友青回来。”
黑着脸坐在西城门指挥室内,杨博君说完就站了起来,几个团长参谋长赶紧揽住他:“不行啊杨团座,咱们还是等师座他们回复了再决定该怎么做吧?”
“对啊,杨团,旅座任性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再跟他一样啊。”
“这事儿急不得,旅座也不是冲动的人,就算前面是虎穴,他救人心切,也会看准时机再行动的,不可能太鲁莽,咱等师座他们回复了再去也不迟啊。”
“不会冲动?那现在算什么?”
厉眼一横,杨博君直接切中要害,几个团级干部纷纷低下头,事实上,他们旅座这次就是太冲动啊!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联系师座,加强戒备,我会带小型电台去,到时候师座他们有什么指示你们再发电给我,还有,我估摸着友青不救到人是不会乖乖跟我回来的,虽然两个人有点勉强,我们会尽力的,麻烦师座他们想办法找人接应我们。”
兄弟们也是真的担心他,杨博君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后尽可能冷静的叮嘱他们,时间不等人,陈友青都离开一个多小时了,再晚估计就来不及了。
谁也不敢真正答应他,只是不约而同的让开道路,杨博君歉意十足的看看他们,大跨步离开指挥部,他必须加快脚步才行,否则……
十分钟后,总指挥部。
“混账东西,劳资就知道他会乱来,妈的……”
接到二旅的电报,温长喜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他们跟他解释得还不够清楚?甚至为了他,凤行云已经在规划等欧振轩他们回来就连夜去救人的相关事宜了,难道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也等不了吗?
看着温长喜愤怒的又是踹桌子又是摔东西的,凤行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个陈友青,这次是真有点伤他们的心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他真以为敌人是纸糊的不成?这样贸贸然一个人前去,不但救不到人,反而有可能搭上他自己的性命。
“你干嘛去呢?”
眼角余光突然扫到温长喜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凤行云赶紧起身叫住他,他也是晕了醉了,这一晚上他们一个个的到底闹哪般啊。
“还能干嘛?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吧?”
停下脚步没好气的回身,温长喜气归气,心里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凤行云笑着上前拉回他:“去你一个人能干啥?别总把自己当万能的,友青或许会因为征程冲动失了分寸,博君肯定不会,等振轩他们回来再带人去接应他们就行了。”
他的担心不比他少,但他比他冷静多了,至少还知道在这个敏感时刻,他们俩谁都不适合离开大本营。
“你是怕小鬼子再来偷袭?”
当然,温长喜也不是蠢的,冷静下来后脑子也开始运转起来了,的确,如果小鬼子算准了他们今晚会去救人,大本营必然空虚,肯定会派人来偷袭,到时候……思及此,温长喜残留那点冲动也彻底宣告消失无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也不能把为了友青就置全师上下于不顾吧?”
凤行云无奈的轻叹口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要不是白天特战团伤亡惨重,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为难,唉……
“抱歉,我只想到救人,倒忽略了鬼子也有可能来偷袭这点。”
转到他的身后伸手温柔的替他按摩,温长喜心疼的说道,白日里小鬼子前来啥都没做,只抓走了征程,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以他们一贯不择手段誓不罢休的习惯,今夜前来偷袭绝对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谁都不觉得征程能扛住他们的严刑拷打。
“所以啦,老温,咱们绝对不能离开。”
凤行云索性靠着椅背闭上双眼,放松身体享受他的温柔,今天真的是太漫长了,只希望最后别真的出什么事才好啊。
“好了,让自己休息一下吧,你这一整天的,说是不管事儿,我看你这脑子比谁都活跃。”
心疼他总是费尽心思为他,为118师,为兄弟们,甚至是为全Z国的胜利而操心,替他按摩的双手不由得更加轻柔,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忍不住想,当初支持他继续干革命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做他自己。
东城门外日军指挥总部。
“啊……不要……啊……”
队伍的最后方,声声尖锐的嘶喊不断从一座老旧的民房里传出来,刚开始还挺大声的,渐渐就小了,甚至连鞭子抽打在肉身上的啪啪声都无法压过去,民房内,一个大冬天还打着赤胳膊的壮汉不断挥舞手中细长的鞭子,每一次打在肉身上都清晰可闻,但奇怪的是,被绑在木桩上的征程除了痛苦的小脸和破碎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近乎完好无损,就好像根本没有遭受鞭打一样。
这是一种非常残酷且百试不爽的刑法,源自国外雇佣兵组织,鞭子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割肉般的疼,可却不会留下痕迹,佐藤真一郎一早留看出了征程懦弱的性子,带他来到这里后,也没有询问,一上来就让人不停的抽他鞭子,吓破了他的胆,还怕他不招供?
“不……不要打了……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
再也扛不住那种仿佛是利刃在一刀刀割他肉般的疼痛,无数次昏迷过去又被人用冷水泼醒的征程终于还是哭着认输了。
“多少鞭子了?”
闻言,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正对面的佐藤真一郎抬手制止又准备抽下去的手下,性感樱红的薄唇轻轻蠕动,邪美森寒的声音缓缓响起,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特种兵稍稍弯下腰:“一百二十七下。”
听起来征程也算不错了,竟能扛住一百多鞭子,其实不然,这种刑法有个特性,一开始没啥感觉,就像柳条抽在身上一样,痛,却不会钻心,但随着抽打的次数越来越多,痛就会慢慢累积,所以这一百多下真的算不了什么。
“呵呵……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嘲讽的一笑,佐藤真一郎坐过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因为先前的巴掌,加上这后来 眼泪鼻涕,此时的征程再也找不到半点可爱的痕迹,红肿的脸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佐藤真一郎几乎是立即的就嫌弃的甩开他,好像他是什么传染病源一样。
“说……说什么?”
已经被打懵了的征程睁开泪眼怯生生的看看他,声音颤抖而结巴,嘶哑又破碎。
“继续打!”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凤眸一寒,佐藤真一郎猛的转身,听到打这个字,征程一个激灵,理智终于回笼,赶紧大声的哭叫着,他怕,他真的怕了……
☆、第260章 暴露身份
佐藤真一郎不止从征程嘴里得到了所有他想知道的讯息,还得知了温长喜跟凤行云的关系,以及118师真正做主的人到底是谁,不管出于对凤行云的嫉妒还是为了军队的胜利,佐藤真一郎找到了朝香宫鸠彦王,表明了准备再次夜袭无锡城,暗杀凤行云的计划。
“你确定那小子没说谎?根据特高科的情报,凤行云只是个懦弱无能的大家族之子,多年来始终被继母兄弟们欺压,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会是118师真正做主的人?”
朝香宫鸠彦王也不是蠢的,听完他的计划,合理的提出自己的怀疑,从资料上那张模糊的照片看,凤行云顶多就是长得比较好看,要说温长喜爱他他不怀疑,一个比任何女人都要美丽三分的男人,的确会让无数英雄折腰,可要说他的能力不亚于温长喜,甚至某些地方还远远凌驾在他之上,他是无法轻易相信的。
“那小子就是个废材,早就吓破胆了,根本不敢说谎,甚至还愿意主动配合我们,至于凤行云,特高科的情报不也说温长喜只是个纨绔二世祖?可事实上呢?情报有时候也是骗人的,亲王阁下,今夜无锡城的特种部队要去接凤行云的妹妹,你只要让其他的几个师团想办法拖住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我保证会摧毁敌人的炮狙,杀掉病中的凤行云,活捉温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