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
回过神,陈友青收回视线,抱着小征程原地坐下来,军医适时的递上装着解毒剂的药碗。
“征程,小征程?醒醒,先吃药,征程……”
没有伸手去接药碗,陈友青小心翼翼的取下征程脸上的防毒面具,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可不管他怎么喊,小征程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征程?征程……你醒醒……”
陈友青,声音染上赤裸裸的焦急,见状,另一个军医蹲下身一把抓起征程的手,退到一边的凤行云也走了过来,每个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小征程,屏息等待军医的检查结果。
“可能是先前的激动刺激了毒性,现在他才会昏迷不醒。”
半晌后,军医沉重的宣传结果,陈友青紧紧的皱着眉头,倏地抢过军医手中的药碗,无视阵阵难闻的药味,仰头将所有药汗倒进嘴里,又以极快的速度捏住征程的鼻子,强迫他微启双唇,低头,唇密密实实的覆盖上去,张嘴的瞬间,舌头直插征程喉咙深处,含在嘴里的药法顺着舌头全部过渡到征程嘴里。
看到这里,凤行云微微一笑,退开身体转身前去查看已经服务过解毒剂的姚子清,只要兄弟们不主动开口求助,他们的感情问题他绝对不会插手干涉,而他们的行为,无论对错,全都有他凤行云的烫金背书。
城楼上,郑天赐带着全体士兵严阵以待,密切注意着城外的异常,闪烁的灯光渐渐的靠近,卡车的身影一点点倒映在他们的视线里,郑天赐命令炮兵们炮弹装填好,机枪手步兵子弹上膛,只要他一声令下,马上展开攻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准备!”
眼见卡车已经来到城楼下,郑天赐举起来,脸上一片萧杀,就在他即将下达攻击命令的时候,最前面的卡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两辆卡车也相继停下,郑天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大吼道:“等一下!”
“老郑,看你们这架势,是要轰了我们吗?”
与此同时,车门打开,王国荣充斥着调侃的声音传上城楼,全神贯注等待攻击命令的士兵们全都愣住了,郑天赐在短暂的怔愣后,脸上倏地爬满狂喜,回身就往城楼下跑,不忘大声的吼道:“是旅座他们回来了,快打开城门。”
郑天赐天生就是大嗓门,加上又是在夜深人青的时候,心里的激动全部反应在声音上,城楼下待在卡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他的粗吼声,众人相视一笑,在城门开启后,驾驶着卡车平衡的开进城,至此,他们夜袭敌营的行动宣告真正成功。
☆、第184章 争执,嬉闹
“旅座,你们终于回来了,差点没担心死我。”
卡车进了城,郑天赐激动的迎上去,天知道当他们得知温长喜要亲自带队前往敌营的时候,他有多担心,生怕他有个什么万一,只能用不断的忙碌来掩饰自己,以免影响士气。
“小鬼子还没那个本事要我的命,车上的重炮全部拉到城楼上去,毒气弹也囤积在城楼上,重炮的炮弹暂时放在车上。”
温长喜边走边交代,心里始终挂念着奄奄一息的姚子清,也不知道凤行云有没有研制出解药。
“毒气弹放在城楼上?”
听到他说的话,郑天赐闪身挡住的去路,剑眉紧紧皱成一团,明显是猜到了他的意思,却又不赞同,温长喜轻挑左眉,双手抱胸后退两步:“怎么?同情小鬼子?”
“不,不是,旅座,你也看到宝山城的惨状了,那些腐烂的尸体基本全是毒气弹造成的,我老郑这辈子杀人无数,还从没见过如此变态恶心的难道我们一定要变得跟小鬼子一样变态?”
温长喜的语气明显不对,换做平时,郑天赐肯定不会跟他顶嘴,可今天不同,宝山城那些因为毒气弹而糜烂尸体太让人触目惊心了,有些甚至连肉身都没有,只剩下一堆白骨浸在血水中,他是正直的军人,哪怕敌人再变态,他也无法做到跟敌人一样变态。
在郑天赐的认知里,军人就是勇敢,血性与正直的代名词,这种变态卑鄙的手段是他所不耻的。
“变态?”
饶富兴味的咀嚼着他的用词,温长喜环抱着双手绕着他转两圈,停在他的正前方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绝对不是最变态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姚营的士兵有多惨,甚至姚子清前辈还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身体腐烂而死,在你反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我不是变态,但如果敌人变态,我绝对可以比敌人更变态,战争年代,什么狗屁正直都有可能害死自己,军人的法则不是勇猛果敢,更不是刚正不阿,而是最简单的保命,敌人怎么对我们,我们必须以牙还牙,千倍万倍的还回去,这就是我的原则,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次的战斗我批准你不用参加。”
嘴角,邪气尽显,眸底,嗜血杀伐,温长喜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哪怕是在和平年代,身居高位的他也称不上正直,这一次,小鬼子是真正的激怒他,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不还击回去,他就不是温长喜了。
变态吗?卑鄙无耻吗?或许吧,谁在乎呢,毒气弹是小鬼子的,他们既然已经偷来了,难不成还留着等小鬼子再抢回去用在他们身上?
也许是朝夕相处的原因,东方轻扬等人并没有觉得温长喜的计划有什么不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二字,如果不是敌人先对宝山投放毒气弹,他们又岂会做到这一步?一切不过都是小鬼子自作自受罢了,怨不得他们。
郑天赐是矛盾复杂的,一方面他接受不了这么残忍变态的报复方式,一方面他又知道温长喜说得对,而且……不用毒气弹还击的话,难道他们还要仅凭区区五百人不到的残兵抵抗敌人一个联队?饶是他们战功赫赫,他也比谁都清楚,真要硬碰硬,这次他们死定了。
“抱歉旅座,国荣,城楼工事的修复工作暂时交给你,我需要冷静一下。”
身体仿佛被两股力量无情的拉扯着,郑天赐最终对着温长喜行个礼,简单的yu7完,甚至没等温长喜或王国荣回复,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没事吧?”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王国荣担心的问道。
“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他就不配做118旅一团长。”
收回视线,温长喜冷着脸转向王国荣:“准备工作由你接手,我先去看看姚营的状况。”
语毕,温长喜跨步离开。
“老大这是生气了?”
其他人并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见兄弟们一直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不说话,霄勇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他没那么小气,走吧,帮忙准备。”
张廉华搂过他的肩膀,跟兄弟们交换个眼神,一行人相继回身,由始至终,他们都不觉得温长喜有错,当然,郑天赐的坚持也没错,只能说他们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同,郑天赐是真正的军人,而他们,除去军人的身份,还是绝对不容人欺压的自负少年,以牙还牙是他们最基本的处理手段,哪怕无耻又变态,他们也不在乎。
“照顾好姚营,随时注意他身上的变化,有什么过敏反应马上通知我。”
药效不可能那么快就发挥作用,仔细检查过姚子清的状况后,凤行云对着军医们交代几句,转身就想离散,决定要放手让温长喜去干他想干的事是一回事,真正放心又是另一回事,无关信任与否,他爱他,就算他们今时今日不是战场上,温长喜一旦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还是会担心思念,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爱情从没有什么固定的形态,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与诠释都是不同的,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那就是爱情了。
“行……参座,谢谢!”
抱着征程坐在地上的陈友青抬头叫住他,迟疑的道出感谢,背对着他的凤行云没有转身,也没说话,好半晌后摆摆手跨步离开,兄弟之间不需要感谢,但如果他必须要说出感谢两个字才能安心的话,那他,坦然接受。
“春天到了呢!”
“参座,现在是秋天了吧?”
走出很远后,凤行云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特战队员彼此对看一眼,不是很确定的反驳,凤行云回身看看他们,脚步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唇边荡起一迷人的笑痕:“等你们的春天降临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走,咱们去城楼上转转。”
所谓春天,不一定特指季节哦,他们这群兄弟或许牛逼哄共,貌似都不是很懂其中含义呢。
“行云。”
远远的,看到凤行云,温长喜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上他精致俊美的脸庞:“我回来了。”
丝毫不避讳两个特战队员的存在,温长喜笑得宠溺而又深情。
“呵呵,好玩不?弄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
展颜毫不吝啬的绽放灿烂的笑容,两人习惯性的搂着彼此,跟在凤行云身后的特战队员相视一笑,默契的停下脚步,贴心的给他们腾出时间空间。
“你又知道我们弄加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