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不好意思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还有些失神地望着门口那株月桂。
叶晨趁她不注意,放了些钱在她手袋里,让她看见她又得叨叨叨,一看到她,叶晨就觉得心里稍微安妥些,她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最近那女孩来看你了吗?”
珍姨疑惑地看着她。
“就那给你染发那个。”
“你说小蔼吗?她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你看还是我对你最好吧。”叶晨别了别嘴不屑道。
“人小蔼忙,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么闲!”珍姨笑着帮腔,却接茬道,“你是不是喜欢小蔼?”
“哈~”叶晨干笑两声,“哪里看出我会喜欢她来,她才不是我的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被拒绝了的关系,她赌着气道。
“哪里都能看出来啊,那天你和她一起来,你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样了。”
“吹牛,我那天是喝了酒。”
珍姨不再和她争辩,只低着头,摸了摸卡卡的毛。
“有那么明显吗?”叶晨败下阵来,垂下眼睑。
“爱意是最难隐藏的事,更何况你什么都不习惯忍的人,一眼就戳穿。”珍姨得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叶晨趴在那儿,还真是一语中的。
“可你这表情,貌似不是喜欢人的表情,这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一语中的再加一针见血。
叶晨仰了仰头,脖子有些疼,一双眼没有焦点,她只觉得有些窝火,却又无处发泄,就着那壶茶,叶晨开始声讨言蔼霖,“你说喜欢她怎么了?喜欢她她就有伤害你的权利啊?谁给的权利啊?凭什么啊?”
珍姨隔空开始嗑瓜子,“人小蔼怎么伤害你了?”
“伤得可深了,突然,突然哦,转身就走,落荒而逃的感觉,感觉就像我是瘟疫........”
“哈哈~”珍姨不厚道地笑出声,叶晨瞪她一眼,“你说她至于吗?就算她不是真的喜欢女人,都什么年代了,装什么啊,更何况,她没有不喜欢啊,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只是不想开展一段这样的感情。这理由,受过伤就不想开展了,受过伤就不能追求幸福了吗?”
珍姨淡定自若地听着,毫不在意的样子,听着叶晨的声讨,“平日里我看她娇小可怜的,还看不出来她还会给我使手段。”她碎碎念地说了一通,才发现她甚至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怨言蔼霖,她十句里有一句都会不经意地提到她,仅仅是提到而已,念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从舌尖滑溜出来,感觉更亲近些。
“小蔼啊,小蔼比你强。”珍姨摸着卡卡,卡卡终于醒了。
“她哪里比我强了?”叶晨不服气道。
“至少没你这样的孩子气,分明是喜欢吧,就因为人家对你没有投以相同的回应你心里就不舒服,不平衡,你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为了得到相同的回应同等的回报吗?”
“那要不然呢?那我还热脸去贴冷屁股,你不为了得到相同的回应同等的回报那你喜欢她干嘛?干嘛喜欢她啊?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什么就要在她那棵树上吊死啊?”
“啪”一下,珍姨扬手轻轻打了打她手,“你25了,怎么还跟个20岁的小女孩一样,爱一个人有为什么吗?就算那个人不喜欢你,不爱你,你就能命令自己,阻止自己不爱她了吗?你能骗得尽天下人,你能骗得了你自己吗?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就是一切,骄傲自大,你喜欢人家关人家什么事儿啊,人家干嘛要给你对等的回应啊?”珍姨说得激动,有些气喘,叶晨被她一腔箴言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一辈子就谈了一次恋爱还充当起爱情专家来了。”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喜欢就好好喜欢,小蔼这姑娘我看挺好的,你不定能配得上人家。”
“我哪里配不上了她了啊?”叶晨蹭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要哪儿有哪儿啊,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有头脑有智慧,还不差钱。”
“是,你说的都对,可惜了,是个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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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开始做自己的事业!让你看看谁是绣花枕头。”叶晨气急败坏。
“要不我给你支一招。”
“啊?”
“你喜欢小蔼吧?你现在是不是特想见她?”
“不想,人都拒绝我了。”
“拒绝你不会继续追啊?拒绝了你就放弃啊?说你是绣花枕头吧。”
“老太太别人生攻击啊。”
“我觉得吧,小蔼并不讨厌你,你可以继续努力。”
“不讨厌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可这几天我担心那就是自作多情,那女人现在就挺讨厌我的。”
“我现在让她过来。”珍姨狡黠地一笑。
叶晨脸色惊恐,“哈?你让她过来?过来干嘛啊?”
珍姨见她那紧张的样儿,叶晨也意识道了,下意识地搓搓手,“你就吹吧,你以为你谁啊?只有我,才会让你呼之则来知道吗?那个小没良心的才不会你一个电话就来了呢。”
“喂?小.......小蔼,你,你.......能不能来一趟?我不大......大舒服。”
珍姨捏着嗓子低着声装腔作势。
挂了电话望着叶晨邪魅一笑。
“半小时就到。”
“你,中戏,中戏的优等生就是。”叶晨手心冒汗,一定是这热茶喝的。
“如果小蔼半小时来了你得答应我一要求。”
“索性你还给我来交易呢?”
“我感觉最近这几天梦施施又梦得厉害呢,说不定我们快见上面了,你最近能不能抽个时间哪天陪我又去一趟台湾吧?”
叶晨戳了戳她,没做声,心里还惦记着言蔼霖的事儿了,“不是,你这,过段时间我陪你去就行了,我得,得先走了,一会儿言蔼霖来了好尴尬,她中午才拒绝了我,我以何脸面面对她啊。”
“你就这点胆儿?”
叶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没有花半个小时,只20分钟,言蔼霖急匆匆地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着急忙慌地踏进店里,就见珍姨背靠在凳椅上摸着胸口,店里用一道木门隔着花店和内里的生活区,门背后躲着一双脚,怯怯懦懦地,脚尖却下意识里朝着了言蔼霖的方向。
☆、第40章
叶晨在两米开外看到言蔼霖一条腿迈出出租车之后就跟个贼似地逃到了那道门后面,可气的是,卡卡从珍姨怀里蹦出来,肥圆肥圆地跟着她进了厨房,高冷猫大爷竟然也对八卦起了兴趣,叶晨没搭理它,只有些紧张地将门缝给合了过来,就听见言蔼霖十分焦急的声音,“珍姨?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嗯?我.......我刚才,眼前发黑,全身无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言蔼霖上前要扶她。
珍姨挥挥手,“我现在感觉好些了,不好意思啊,小蔼,耽搁你时间了。”
“真的不要紧吗?刚才听电话感觉你气息有些虚。”
“没事,这快冬天了,天气冷.......”
珍姨话还未说完,只听木门后“咣当”一声,有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叶晨也受到惊吓回转身来,就见卡卡不知何时跳上了灶台,打翻了装着油炸小黄鱼的瓷盘,叶晨紧紧咬着下唇,右手指尖抵在唇上骂道,“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个吃货,你都长成土肥圆了。”
卡卡愤怒地“瞄”了几声当做回击。
“小晨?叶小晨你在里面干嘛呢?别掀我的厨房。”珍姨话音一落,叶晨心都沉了下去,这个“中戏”毕业的老太婆啊。
言蔼霖不明所以地望着那道门。
“她啊,刚来不久。她前脚刚到,你就来了。”她装得十分天然。
叶晨在里面嚷了句,“我收拾下再出来。”从门后拿来扫帚,卡卡蹲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木门轻轻被推开,叶晨头也不抬,只弓着身子清扫着碎片。余光瞄到那个女人的脚尖,细细的高跟鞋,再往上是一条刚到膝的短裙,短裙被卡其色风衣包裹,叶晨视线定格在那儿,不敢再往上看,只侧着身对着言蔼霖。
言蔼霖就那样静默地看了她一眼,两人间隔着那道有些腐朽的木门,还有那只又肥又懒却还在偷食的猫,有一片碎片怎么也扫不进撮箕里,叶晨弯腰去拾,言蔼霖上前拉起她,“小心手。”
碎片已经清扫完了,叶晨依然手里拿着扫帚,她抹了一把脸,努力地挤出酒窝,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猫真够贪食的。”
言蔼霖温和地笑了笑,随即就出去了,叶晨整背的冷汗,一边骂卡卡一边骂自己。
“你就成天喜欢和我作对,一会儿进来找吃的会死啊你?”叶晨骂道。
卡卡发出“喵呜喵呜”的对骂声。
“谁没出息?你才没出息?我没怕她,我怕个屁,你,你,滚蛋,别吃了,你再吃要得胆固醇了你。”叶晨对着卡卡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她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地又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出去。
出来的时候只有珍姨一个人坐那儿。
“人呢?”叶晨东张西望。
“现在知道找呢?你在里面绣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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