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起来。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当年的自己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亏得自己还比冯逢大上两岁呢。
她把视线移到了桌边的那束插在花瓶里,饱满而又热烈的玫瑰花上,惊讶的说:“你……不怕玫瑰花了吗?”
当年冯逢对玫瑰的恐惧,还是源自于她,这让她还愧疚了很久很久。
冯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点头:“嗯,现在不怎么怕了,迹部喜欢这个。”
虽然冯逢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陈英却理解了,“你是因为他,所以克服了吗?”
冯逢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吧,迹部为了他也做出了很多的让步,甚至只要和他在一起,身上就绝不出现玫瑰味的香水。
或许是和迹部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或许是慢慢的打开了心结,某月某日的冯逢,没有再对路边盛开的玫瑰产生任何不良的反应。
陈英湿润着眼睛笑了,“是嘛,真好。”
真好,她不用日夜的为自己当年无意识的行为而饱受煎熬了。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和你说。”陈英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伸手进去,掏了一样东西出来,放在冯逢手边,“给你的。”
冯逢低头,伸手接过。
大红色的,带有中国特色喜庆味道的龙凤封面,印着两个烫金的大字“喜帖”,他惊讶的抬头去看她,“你……”
陈英羞涩的说,“嗯,我要结婚了。”
原本她挣扎了很久,究竟要不要给他发这封喜帖。怕他不收,或者收了也不会来,所以迟迟的不敢给他,所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亲自来送给他。
冯逢犹如做梦一样,哑口无言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恭喜……我,我都不知道。”
陈英摸着脸,笑着摇头:“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们今年才刚认识。”
冯逢点头,“那他对你好吗?”
“他很好,性格也很好。”陈英很羞涩。
“那就好,那就好。”冯逢笑眯眯的收起来。
又是一个结婚的啊,想起去年大岛的婚礼上,她凶悍的对着新郎发飙的吓死一票人的彪悍婚礼,冯逢就一脑门子的黑线。
她那个性,也只有她那苦命的丈夫受得了。
“你……你会去吧?”陈英小心的求证。
“嗯,我一定会去的。”冯逢点头,“那个,可以带家属吗?”
“当然可以!”陈英惊喜的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你就是带一个团队的人来都没问题!”
后来,冯逢还真的带了一个“团”的人去参加了陈英的婚礼,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管怎么说,从冯逢家里出来的陈英,还是觉得一身轻松的,虽然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但她知道,自己被原谅了。
站在他的门口,陈英揉了揉眼角,停顿了一会儿,离开了冯逢家。
在她走出巷口的一刹那,一辆车与她擦肩而过。
而此时的迹部坐在车里,无比惬意的看着自家的大门渐渐地出现在眼前。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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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冯逢的职位一升再升,开心的是他本人,苦逼的则是迹部大爷。
某日晚,迹部压着冯某人在运动,突然间电话响了。
“莫西莫西,报告警官!XX区发现一伙非法持枪分子在酒吧持枪威胁人质,请您尽快处理!”
“明白,我马上就来!”冯逢推开还在摸他的迹部,急慌慌的解释:“抱歉迹部,今晚不行,明天补偿你,么么哒!”
又某日晚,迹部依然压着冯逢做运动。
“莫西莫西,冯警官吗?XX区发现了一个携带毒品的可疑人物,属下请求上级指示!”
“抱歉啊迹部,今晚也不行啊!么么哒!”
还是某日晚,迹部照旧压在冯逢身上做运动。
“莫西莫西,冯大警官,不好了!我们在路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警长让您速速过来!”
“迹部……么么哒!”
………………
迹部捏着枕头盘腿而坐,额头的青筋已经暴怒的快要凸出来,面部表情极度狰狞,警视厅的那群老家伙……绝对是存心的!
欲求不满的男人,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欢快的蹦跶在第一线的情人给拖回来。
去你妹的么么哒!
75番外四
七十五
“轰——”
爆炸声响起了,冯战只能最后一眼看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兄长兼搭档BLACK,喃喃自语着:“芳芳……”
只可惜,剩下的未完全的话语,全部都只能湮没在铺天盖地砸下来的碎石堆里,扯了扯嘴角,他物无力地扬起一个笑。
芳芳,对不起,也许……我下辈子可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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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急匆匆的带着手下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现场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一堆废墟残骸。他的心脏,在瞬间就冻成了冰。
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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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到冯战时,莱因还不知道冯战的真名,只知道他是一个代号ALEX的国际刑警。在他看来,国际刑警这些讨厌的爱管闲事的满世界乱跑的家伙们不过都是一群政府的狗而已,没有自己的思想,上面下达什么命令也只能去执行,无聊透顶,他平时基本上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直到他遇到了ALEX。
他们的身份十分的对立,他是警,而他则是匪,完全就是猫和鼠的角色。不过,他这只鼠很强悍,强悍到政府那些老东西们看到他也只能无奈的赔笑,丝毫不敢动他分毫,没有人可以动摇他在美国的霸主地位。
但是,偏偏还就有人不识眼色,一次次的爱在他眼前晃悠,每次都企图把他拉到所谓的“正途”上。
正义——?
嗤,那是什么?
莱因痞痞的翘着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板正经的劝解自己的青年,不屑的这么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参议院的那些老狗都管不到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拿俸禄的小警官,凭什么来掺和我的事?”
他那个时候才刚十八岁,刚接手老爹伸腿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所以特别的目中无人,而那时候,冯战已经二十六岁了,刚刚结婚不到一年。
被他一顿呛的青年语塞了一下,然后好像是困惑的想了想说:“先生,虽然我无权管您,但是这也是我的职责……”
狗屁!
莱因不耐烦的把他丢在原地,懒懒散散的带着手下走了。啧,本来还想把他刚才护着的人的手给剁了的,但是现在被他弄得一点心情都没有。
扫兴。
那之后,冯战就开始总神出鬼没的,只要莱因在做什么坏事,比如做走私毒品、非法军火生意时,他总能从天而降,十分严肃的教育他这种行为的不正确性,苦口婆心的让他改过自新,简直滑稽可笑。
你问他为什么不抓捕莱因?
那可真是好笑的事情,有谁能把毒龙送进监狱?
莱因每次都特别的想拿枪暴躁的扫射一下这个多管闲事,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小警员,可是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一次次的的又忍了下来。
甚至后来发展到后来,他每每闲的无聊的时候,就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在某某码头又接了什么生意,把那家伙给引过来消遣。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突然间发现,这个总是让他觉得厌烦无聊的青年,原来长得很有东方男子的气韵,英气俊朗,笑起来还很潇洒。
这一度让他觉得迷惘,但是又一次又一次的玩着这个游戏,乐此不疲。道上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毒龙最近的动作也未免太过频繁了,他这个恶魔总是喜怒无常,谁知道他这些动作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只有最亲密的心腹才知道,老大这么干,不过是为了见一见那个头脑简单、傻不拉几的中国青年。
老大真是疯了……
后来,莱因在某一次和他漫不经心的套话的时候,他不小心的说漏了嘴才知道,原来他的真名叫冯战。
冯战……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莱因却还是硬生生的记了下来。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莱因突然发现,在美国大陆上,他找不到冯战的影子了。不管怎么放出自己那些邪恶的消息,冯战都没再出现。
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ALEX近日向政府提交了辞职信,如今已经回到了中国,陪伴着他那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妻子了。
辞职?妻子?怀孕?
这些词冲击着莱因的大脑,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个傻不愣登的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的男人——他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就要有孩子了!?
然后,铺天盖地的怒火袭上心头。
他凭什么结婚!?谁准了?谁允许了!?
莱因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把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