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却是突然明白了。
“刚才怎么了?”他有意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冯逢拼命地想接下来的话,十分的窘迫,明明在做最难的数学题时都没这么艰难过,现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迹部叹气般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绕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树林里。
什么关系……
“恋人啊。”
冯逢回答的理所当然,似乎就像在说很正常的事情一样,丝毫没觉得尴尬。
“那你知道‘恋人’应该做的事是什么?”
冯逢一愣,然后就开始冥思苦想,“嗯……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学习?”
迹部继续看着他。
“好吧,还可以亲嘴……”冯逢别过脑袋,红着脸说,他根本想不到还有“接吻”这种文艺一点的说法。
迹部也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呆子所知道的最大极限了,于是打算再给他一个提醒:“让本大爷来告诉你,‘恋人’究竟还可以干些什么吧!”
“刚才我和那些女人说话,你是不是很介意?”
“……”
“有一点。”冯逢在迹部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介意?或者说,你凭什么介意?”
冯逢被问住了,有点蒙,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为什么介意……又凭什么介意……原来这就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看到对方和异性在一起而冷落自己,会觉得失落难过,会看别的女孩子不舒服,这些陌生的感觉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我们是恋爱关系啊。”迹部抱住那个似乎顿悟了又似乎还是没懂的少年,无奈的在他耳边说:“你是我的恋人,完全有权利把我身边的骚扰者赶走,你可以独占我的。”
独占……
冯逢的心理不断地回放这个词。
“那以后,要是有别的女孩子缠着你,我可以把她赶走?”冯逢试探着问。
“那是自然的。”
“那要是有别的人写情书给你,我可以撕掉吗?”
“那种垃圾随便你处置。”
“那要是有别人想和你谈恋爱,我可以和她决斗吗?”
“……”
“你只有赢了才能证明本大爷选的人是最华丽的!”
冯逢的心情瞬间就Happy了起来,他趁胜追击道:“那你可不可以把被你收走的相册还给我?”
迹部:“……”
“冯——逢!”
迹部咬牙切齿,他就不该对这个只会念书的笨蛋抱有期待,这家伙除了煞风景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干!
冯逢仰起头,拉下迹部的头找准位置,主动亲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的关系确立后,冯逢主动的出击,迹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袭击了。始作俑者很快地就放开了他,笑嘻嘻的说:“迹部,你说我这是不是喜欢你?”
迹部邪、魅、一、笑,把人推到树干上压过去,低哑着嗓子说:“本大爷来教你,什么才叫‘喜欢’。”
迹部的吻比冯逢这个菜鸟级初学者厉害的多,压得冯逢找不着北。而两个人在这没什么人的树后,肆无忌惮的亲热,羞得树上的鸟都不敢往下看。
人烟稀少不代表就真的没人。
不远处的槐树下,陈英震惊的看着这边,踏出去的脚僵在那里,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而那两个人根本没发现这边的异样,依然忘我的亲吻着。
陈英很快地就反映了过来,迅速的闪进了树后,不时地探出头来查看。
迹部终于觉得教训的差不多了,于是很满意的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倒退一步:“怎么样?本大爷的技术如何?”
冯逢经过这么多次的经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腿软的小虾子了,虽然平时只知道看书,但该有的羞耻观也是有那么一点的。
“谁让你大庭广众这下耍流氓?”
迹部一挑眉,卷着刘海说:“哦?我刚才可是记得某人是自己主动贴上来。”
冯逢语塞,“我是男人,我当然可以了!”
迹部的手停了下来,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本大爷不是?啊嗯?”
冯逢突然间想到什么,挺着胸脯说:“我是攻,我当然可以!”
我是攻……
是攻……
攻……
迹部如遭雷劈的站在那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居然有一天能从这个书呆子嘴里听到这种词语!?
“这都谁教你的!?”迹部咬牙说,这个笨蛋在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地方被谁给教坏了!?
冯逢又不傻,他才不会把人给兜出来。
其实这都还是上学期的事了,起因无非就是大岛不甘心冯逢这个小羊羔选择了迹部这骚包男,于是本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到完整的”这一狗血理念,她故意把人往外路上带,能让迹部过得不舒坦那是必须的!
“冯逢,我跟你说,你绝对要做上面那个!”
“什么?不知道什么叫上面的?就是攻!攻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总之你记住了——攻是男人的尊严!尊严你知道吧?”
前面的话,冯逢通通没明白,但是那句“男人的尊严”却听懂了,于是,成为“攻”就成了他以后的目标。
冯逢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迹部的肩,安抚似的说:“放心吧,我以后会做一个好攻的!”
然后,他就背着手,特别的仙风道骨的飘走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实帅爆了!
养家糊口的男人最可靠了有没有!
迹部反应过来后,脸色发青的追上去。
“冯逢!你给本大爷说清楚!到底是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
在确定人都走了之后,陈英枞树后走出来,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小土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青词去上考研辅导班了,回来的时候觉着很累,本来想今天停更一天的,结果……尼玛刚躺下就起来了!介种不更新就感觉对不起广大的读者的愧疚之心是肿么回事!肿、么、回、事!谁来告诉我要肿么去破啊嘤嘤嘤嘤……/(tot)/~~
47暑假结束
四十七
八月十一号,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一天,他们要像往常一样工作、聊天、游玩,但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冯逢一早就跟着妈妈坐上了最早一班的公交车,来到了位于城郊处的陵园,这是每年的今天,母子俩必须要做的事情。
迹部和上杉都没有跟过来,他们都是聪明而又不触犯别人隐私底线的人,知道要给别人留一个独自的空间。
冯逢跟在妈妈身后,熟门熟路的绕过几条小道,在拐角处一个小小的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上刻着“冯战之墓”四个字。虽然刘芳从未跟他说过,他们祭拜的这个人是谁,但是冯逢心里是清楚的,从小时候第一次被带过来就隐约清楚了。
刘芳把手里的的花束和果篮一次摆好,放在墓碑前,伸手轻轻地拂去了几片枯叶,一言不发,冯逢站在她身后垂着眼脸,陪着她一起沉默。
“逢逢,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刘芳低声问道,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样。
冯逢点头:“嗯。”
是爸爸。
刘芳笑着说:“是嘛,原来你早就知道。”
冯逢不吭声,走上前来和妈妈坐到一起。
虽然每年都来祭拜一次,但是只有刘芳自己知道,那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个空空的盒子,那个人的尸身早就在那次大爆炸中遗失了,连根骨头都没找到。
遗失了也好……
至少当年的自己不会捧着爱人的骨血痛彻心扉。
刘芳摸了摸坐在一边安静乖巧的儿子,对着墓碑说:“你看,逢逢又长大了,是不是和去年有些不一样了?”
“我们现在在日本很好,逢逢他也交到了几个真心的朋友,他……他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挂心。”
“真是很抱歉,这么久没来打理你的墓,你不会生气了吧?”
刘芳絮絮叨叨小声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冯逢则习以为常。
讲了一会儿,刘芳突然住了嘴,扭头去看儿子:“逢逢,想听听爸爸的事情吗?”
冯逢抬起头去看她,有点惊讶,因为以前除了扫墓,妈妈从来不和他说有关于爸爸的事情。即使小时候断断续续的说过一点,年代久远,冯逢已经不记得多少了。
对爸爸的印象,只有幼年时,那些孩童们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唱着“冯逢的爸爸是流氓”之类的话。
“好。”冯逢点头,他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也长大了,该知道的事,我会都告诉你的。”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坟墓前,刘芳开始讲起了冯爸爸短暂但是真实的一生,而冯逢只是一边摸着墓碑,一边垂眼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