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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 番外完结 (南淮有榆)


  只是,浓烈的占有欲不知在什么时候变了味。情深至此,便成了爱欲。不仅仅是蒋兆川不准再婚,更者,他应该是自己的,他的下半生都只能属于他。
  蒋兆川何其老练,他洞悉着澄然青春期的萌动,不动声色的避开。他违背了他的誓言,他交了女友。他并没有把她带回家,却恰到好处的每次都能让澄然撞个正着……
  终于在澄然顺利考入大学的那个暑假,蒋兆川又一次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出的话却在澄然的心口撕了一个大洞,“你考上大学,爸爸就放心了。”
  澄然还来不及从他时隔已久的亲密中回过神,他就说:“然然,爸爸要结婚了。”


第2章 五岁?
  澄然头疼欲裂,眼皮刚动了两下耳边就炸开了一声哭嚎,“你这是作死啊,然然还这么小,他妈刚走,尸骨未寒,你就动了这心思……我可怜的女儿啊,她拼死拼活的为你生了个儿子,现在她到地底下都闭不上眼……”
  这声音又干哑又难听,扯的嗓子喊的撕心裂肺,就这么干哭了好一会。另外有人不耐烦的叹了一声,“你要我说几次,我没那想法。”
  澄然豁地瞪圆了眼,刚想坐起来,肌肉一扯,浑身发痛,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只剩眼珠滴溜溜的转。
  哭喊的声音停了一停,须臾又响,“我苦命的外孙哟!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
  接着,一双干瘪的手抚上了他的脸,“然然啊,小然,乖孙啊,你可算醒了。”
  澄然睁眼看到的就是老旧的屋顶,豁然又是一个满脸忧伤的老太太。他瞳孔深深的一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唇艰难的动起来,可惜发不出声。
  “嗳嗳,醒了就好,吓死外婆了。”老太太又泪流满面,然后,饱含了指责的目光狠狠一瞪坐在另外一边的男人。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儿子醒了,你看都不看一眼。”
  静了一下,便有人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脚步声还是如出一辙的牢稳。然后,那张折磨了澄然小半辈子的脸突然就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穿一身军装迷彩,上衣解着露出里面的工装背心,紧实的肌肉凸起,腹下的轮廓完美的显现。他神情冷然,薄唇紧抿,相貌是一种近乎严苛的英俊。且目光冷厉如铁,看着人起了一股子寒意。
  澄然浑身一凛,脑子也麻木了,好像浑身的血液都给冻了起来。他一天天的数过日子,一百八十多天之后,他又一次见到了蒋兆川。
  神迹啊,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他竟然没死!
  不过,不死也该残废了吧,难怪他感觉不到他的手脚。
  这不,等等!
  澄然混沌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且不说他从三十多层的高楼摔下来没死成,蒋兆川看着竟然年轻不少,可他外婆,他外婆都死了四年多了啊!
  那明明就在他十五岁时老去的外婆却依然中气十足的喊着,“然然他妈临走前还拽着我的手,说‘一个,一个,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到了天上都要看着他,我得护着。兆川,在然然懂事前,你不要再婚,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然然,不能让别的女人欺负他……’现在呢,你看看你……我可怜的然然哟,他才五岁,就要没爹没妈……”随着老太太的干嚎,又一次次的提及亡妻,蒋兆川的眉间也皱的更紧,十足是不耐烦了。
  好像碎掉的魂魄一点点的又汇到了身体里,澄然傻了眼,他才五岁……
  他努力转起脖子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境况,握了握拳,小手小脚,整个人都缩了水,躺的还是记忆里,外婆家的那张老木床。
  他记得了,五岁的时候,还是刚过完年那会,他曾不小心掉到河里。为此生了一场大病,烧的整个人迷迷糊糊,险些就随他的母亲一起去了。是他外婆一直守着他,照顾他,足足半年,才把他从病床上拉了回来。蒋兆川呢,他那时正筹备着创业,竟都没有来看过他几次。他外婆本来就不喜欢蒋兆川,为这事更是恨了他许久。澄然听人说过,老太太临走前还在担心,就怕蒋兆川趁她一走就再婚,领个狐狸精虐待他的乖孙。
  四年后,她的担心就成了事实。
  澄然的眼眶红了,怎么一睁眼就又是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梦境。
  蒋兆川被老太太夹枪带棍的指责了一番,脸色更是难看,他低头看着澄然,只问他,“有没有事?”
  澄然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对了,他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母亲为他取这名字,原是希望他“澄静而清,然则名至”,可惜还没教会他这几个字的含义就撒手去了。而蒋兆川那时又还没退伍,澄然从小基本就是由外婆带着,老太太从来就是溺爱政策。于是澄然在乡间长到五岁,追鸡赶鸭,拽猫打狗,活物见着他基本就要绕开三尺远,逐渐给混成了乡村一霸。把这个寄予厚望的名字给糟蹋的连根鸡毛都不剩。
  澄然几天前就在田间的树上相中了一个马蜂窝,晾衣杆扛不动,干脆就跑到路边的坟地扯了根招魂幡,一个人咿呀乱喊的跑去捅那比他头还大的马蜂窝。真等蜂窝掉下来了,野生蜜没采成,就被一群痛失家园的马蜂追的抱头乱跑。恰好迎面走来的是蒋兆川一众人。
  那几个文艺兵就看着一个小孩举着破破烂烂的招魂幡又晃又摇,顺便领一堆蜜蜂直冲向他的老父亲,大哭大喊着“不要不要”,全体给傻了眼。
  只有澄然知道,他想喊的是“不要蛰我”,不是他外婆现在哭天抢地的,“我的乖孙啊,他掉下去之前还喊着让你不要再婚啊!”
  踏了人家坟头,是有报应的。
  澄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脚一扭直接朝斜坡滚了下去。刚过完年,外婆给他穿的红衣红帽红裤子,这一路滚下来,活脱脱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风火轮。吓的河边一头灰驴子尥蹶子喷沫子,一个华丽丽的二踢脚正中主人胸口,踢的主人血沫子喷了两滴,就四蹄直奔的飞跑了出去。
  这一时间,驴鸣狗叫,拽驴的拽驴,牵狗的牵狗,山坡上那几个文艺兵还被马蜂追的满山吼。
  等澄然的小脚外婆三步一晃,五步一颤,喊着“你这是作死啊”跑过来时,澄然已经滚着扑到了河里。硬生生的把冰面砸了个坑,咕噜的沉了下去。
  十九岁的旧魂,遇着五岁的新主,“咣当”一声,复机重启了。
  五岁时的这一遭让他差点病死过去,如今还是自个救了自个。
  澄然双唇微颤,他记起来了,他是滚着一身的驴粪球掉进河里的。上下两片唇一动,说了他复生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妈……”
  这绿箭都压不住的一嘴驴粪味。
  外婆一听“妈”字,更是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在天上睁睁眼。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然然走了……”
  蒋兆川实在忍不住了,“妈,那就是我的几个战友,是文艺兵,平时都不在一个连队。我这次来就是想把澄然接走,我现在还没那心思。”
  老太太向来是挤兑这个女婿挤兑惯了,又一听要把她的宝贝外孙接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在一个连怎么了,然然他妈不就是文艺兵,还不是被你给勾走了。要是不出这事,我的乖女儿,我的乖孙,我现在活的多自在……”
  老太太一直放不下,打心眼里觉得是蒋兆川害了她女儿。看他就长了一副勾搭人的祸害样,要不是他,澄然他妈也不用回来躲着生小孩,等生了又因为年龄没到不能扯证,还得对外宣称这孩子是从亲戚家抱养来的。她女儿痛的死去活来给他生孩子,他却还在部队不回来,这足够让老太太把他恨上一个血窟窿了。
  也真是她女儿福薄,刚等澄然三岁那年扯了证,蒋兆川也快退伍了。眼看着一家团聚的日子就要来了,却在那个夏天,一场大病病的身亡命殒。真真的,是红颜薄命。
  幸好,澄然长的白嫩干净,样貌遗传了他母亲的精致,现在看着还没一点像那祸害。要不让老太太对着像他的脸,真怕连这个外孙都不想要了。
  澄然母亲的死本就是蒋兆川心里的一根刺,这下果断不再搭理她,转了身就要走。
  一看到他决绝的背影,澄然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啕,“爸,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别走!”
  蒋兆川怔了一下,回过头的表情是百味杂陈。
  澄然被外婆带着长大,自小就被灌输了他爸是个祸害这类的思想。而他妈一走,这样的言论更是恶毒了十倍。澄然被日夜熏陶着,也一致认同就是蒋兆川的错,要不是他勾引他妈,要不是他不闻不问,现在的他早就父母双全,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了。老太太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蒋兆川还这么年轻,他以后肯定会再找个狐狸精,联合着一起来欺负我的乖孙。
  每当这时,老太太就又陷入极大的悲伤之中,感染着澄然也一同怨恨他爸。
  澄然长到五岁,喊他“爸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每次蒋兆川回来看他,对上的就是澄然埋怨的眼神,甚至有一次当面喊了他是“祸害”,让他去找狐狸精。气的蒋兆川举了巴掌就要教训,被老太太拦下来之后,父子俩的关系就更加疏远。这次也是蒋兆川刚安定下来,才决意要把澄然接走,不然再让老太太养两年,估计澄然都要对他举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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