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晚安,”他轻声说,“我很困,动不了了,你能扶我回床上去吗……”
湿热的液体沿着眼角慢慢滚到发鬓里去,费先生觉得他必须马上入睡,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第二章 费小兔子
第二天,费先生醒来的时候感到极度不适。果然,凑合着在沙发上睡一夜还是着凉了。
费先生慢慢坐起身,有些呆滞地想自己该做什么,几分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掏出电话,准备请假。
唔,打电话给谁呢?费先生想当然地拨出了一个号码,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悔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莫先生冷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好,我是莫言。”
“嗯。我湿汇羽,昨天沉蒙照顾,夜里刚闹了,今天要请假。”费先生不假思索地开口,于是就是一串重鼻音兼口齿不清声音嘶哑逻辑混乱的话。
“费语,你感冒了?”电话那头聪明的莫先生很容易就明白了费先生的话。
但是有些清醒过来的费先生觉得非常的窘,不敢再说话,只是“唔,唔”地答应道。
“很抱歉,是我昨天没照顾好你,让你吹了半天冷风。”
莫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淡,但是说出来的话这是很让费先生受用。
“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不过很显然,费先生暂时忘记了厄运定理。
于是顿了一下,莫先生补充了一句令费先生吐血的话:“反正你是永远拿不到全勤奖金的。”
费先生刚想反驳,却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只好哼哼唧唧了两声,愤愤的挂掉电话。
以前不和莫总监接触的时候还好,现在怎么突然觉得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拿着辣椒小棉花棒戳别人伤口。
费先生估计着自己昏昏沉沉有点低烧,家里又没有退烧药了,只好给自己的损友发简讯。
于是某“坐家”骑着脚踏车,拎上退烧药“呼哧呼哧”赶来了。
叶尧一进门就见费先生头发乱翘、脸色潮红、眼皮浮肿、嘴唇嫣红发干。
“知道你像什么吗?”叶尧啧啧笑道。
“讲话那么托,”费先生用他二度伤残的舌头和严重的鼻音道:“药拿来。”
“哈哈,一看就像嗑过药的,”叶尧把药在茶几上放下,转身去倒水,“不过在禁欲派的你身上出现这种模样真是诱人犯罪啊。”
费先生怒了:“你这个史娃娃碾。”
叶尧被戳中死穴,冷笑道:“谁娃娃脸,你再说一遍试试?”
费先生没有被恐吓吓倒,也冷笑道:“不要在死尸面前小便。”
叶尧绷住脸努力不笑出来,一本正经地重复道:“谁像你那样不卫生,还随地小便呢。”
“不是,”费先生急了,“我说的是不要在死尸面前小便。”
“嗯嗯,我知道,我不会亵渎尸体的。”叶尧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嘴角也难以抑制地上翘。
费先生气红了脸,在沙发上坐下。
叶尧见好就收,笑道:“好吧好吧,不要在事实面前狡辩,我知道,知道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啊。”
“你才小孩纸,你全家都小孩纸,你全小嘘都小孩纸。”费先生愤愤道。
“好好,我全家都小孩纸,全社区都是。”叶尧模仿着费氏大舌头音,憋笑得辛苦。
费先生祭出终极招数——中指矗立。
两人正上演着调戏与反调戏、欺负与反欺负,门铃突然响了。
费先生和叶坐家互看了一眼,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否则谁会不打招呼突然来拜访废阿宅?
费先生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心里极度忐忑。叶坐家则咬牙切齿,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抛弃了咱家小废还敢回来。
“我去开门。”叶尧如猛虎下山般向玄关扑去,才不给费先生说不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张泼妇脸,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气质沉稳模样斯文的英俊精英男。叶尧的一鼓作气来了个急煞车,只能扭曲地换上笑脸道:“呃,你找谁?”
那人蹙眉,道:“请问这里是费先生家吗?我来探病。”
叶尧默默泪流地摸摸差点痉挛的颜面肌,窘道:“呃,快请进请进,他还烧着呢。”
这边费先生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顶着嗑药过量的禁欲派嫣红小模样,抱着他的兔子大抱枕走了过来:“谁啊?”
莫先生站在玄关外,提着果篮:“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来探病。”
费先生呆愣了几秒,一把扔掉大抱枕,扯平小衣角,干巴巴道:“莫、莫种监,你、你真么乃了?”
莫先生嘴角微挑,道:“你早上打电话跟我请假,我开了个小玩笑。”
“啊?”费先生还是一脸呆滞,叶尧暗叹丢人。
莫先生脱鞋,走了进来:“今天是周末,其实你不用向我请假的。”
费先生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有种昏倒的冲动。我的天啊,让我死了吧!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费先生一脸崩溃地盯着果篮,莫先生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屋子,叶坐家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呃,谢谢你今天乃探病,”费先生尽量咬字清晰,结果导致了缓慢奇怪的语速,更令人想发笑,“我也没什么招待的。”
“不必麻烦,我只是出门顺道过来。”莫先生一脸很客气的样子。
叶尧很狗腿地屁颠屁颠跑去倒茶出来:“BOSS您喝茶。”
莫先生姿势优雅地坐在米色沙发上接过茶,气质斐然,同样的精英样却气势满满地把费先生比下去了。
费先生正一脸小媳妇样,勾着眼睛看叶尧泡的是西湖龙井还是老家捎来的铁观音。叶尧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啊,忙道:“我兄弟在公司承蒙BOSS照顾了。”
莫先生慢条斯理道:“昨天以前和费先生不是很熟,也谈不上什么照顾。”话里有话啊,难道以后就会有什么“特殊照顾”吗?
费先生有些坐立不安,又碍于他二度伤残的舌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惴惴地窝在那里。
当场那气氛,简直就像是老师家庭访问,叶家长和莫老师相谈甚欢,费小朋友坐在一旁咬指甲。
其实费小朋友很想和叶家长说莫老师有召唤厄运体质,但是碍于当事人在场,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叶家长掬一把同情泪。
“哈哈,你不觉得小废这样特别像嗑药分子吗?”叶尧不愧是费先生的好兄弟,越来越多废话。
而莫先生依旧是姿势优雅地坐着,话不多。
叶尧疯魔了:“有一只小白兔快乐地奔跑在森林中,它跑过正在吸毒的老虎身边说‘老虎老虎,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老虎很感动,于是就和兔子一起在深林中奔跑了。
“后来它们遇到了一只正在吸毒的豹子,兔子说‘豹子豹子,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豹子很感动,于是就和兔子老虎一起奔跑了。
“再后来,它们遇到正在吸毒的狐狸,兔子说‘狐狸狐狸,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狐狸很感动,于是就和它们一起在森林里奔跑了。
“最后,它们跑过正在吸毒的狮子身边,兔子说‘狮子狮子,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狮子说‘你去死’,然后揍了兔子一顿。动物们吓了一跳,很是不解。狮子生气地说‘这死兔子,每次嗑完药都要带一大堆动物像白痴一样瞎跑’。”
莫先生看了看气红眼的费先生,从善如流道:“费小兔子。”
叶尧大笑:“哈哈哈哈,莫先生,我和你真是太投缘了!”
费先生很想爆发,但是他忍住了。他对叶尧说:“滚,坏点滚。”
莫先生站起来解围,道:“我还是不打扰了,费语你好好养病啊,周一见。”于是叶祸害没走,莫先生走了。
“气史我呢,”莫先生走后,费先生瞪眼对叶尧说,“我的头很痛,你也坏点滚。”
“小兔子乖乖,不要生气,哥哥我就走了。”叶尧很有良心地帮费先生熬了白粥才走。
费先生余怒未消,独自坐在沙发上虐待兔子抱枕。不过很快他就欣慰了,因为他接到了叶尧的电话:“小废啊,你家附近哪里有修车厂?我的脚踏车爆胎了。”
费先生仰天长笑三声,第一次感谢莫先生有召唤厄运的体质:“很远很远哟,慢慢找。”
费先生喝粥吃药洗了澡,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恍恍惚惚看着小珞选的奶黄色窗帘芥末绿墙,突然觉得回忆啊什么的都是狗屁,不能在他生病难受的时候带来任何安慰,不过都是自己欺负自己的工具。
当一个人全部的关怀被当成一种负担的时候,真的是很疼,慢慢疼到了骨子里头。不耐烦的眼神,没好气的话语,在那个人离开以后还在梦里一遍一遍上演。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可是他本不该是那个输家,结果却输得最彻底。
我究竟在念念不忘什么呢?费先生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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