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南低头眄睐,男人又拿出第二张:「这是我的规划打算。」他拿出麦克笔,在上头书写:「管线问题,厕所位置保留,仓库跟厕所相连,连同我的书房空间,做成客房。这边开一个走道,做成新的书房门;厨房的墙壁一半弄成吧台,不过弄在这边,比较不影响家里气味。另外,加装一扇对外窗及抽风机……至于我的书,实用性的留下来,一些捐到育幼院,法律相关则拿到办公室。」
他盖上笔盖。「如何?」
乔可南傻眼。「这图……你画的?」
陆衍之:「嗯哼。」
「所以这几天老看你拿尺趴地上,是量尺寸?」乔可南服了,完全没辜负陆叮当美名(?),现在竟然连室内设计都会了。「你确定可行?」
「可行,请专业人士给过意见了。这是清单,地砖跟墙壁颜色给你挑。」
「我……我不行,没那方面天分。」他连领带花色都不会,常受男人纠正。
「那就看这本书。」陆衍之扔给他,《家的色彩能量》。扔完书,他问:「你房子看得如何?」
乔可南搔搔脸,相比陆衍之事前工作这么足,他那边倒是显得太过安逸懒散。「就……还在看。」
陆衍之亲他一下,权作鼓励。「好好加油,别让我赢得太轻松。」
乔可南:「……」
※
是男人都有好胜心,乔可南虽懒,亦不例外。
尽管他心底已大幅度偏向陆衍之的方案,可对房子的不满是自己提出的,何况谁能担保男人的改装百分之百不出问题?总得留下一个备案。
于是加强火力,猛看房屋情势。
林哲笙瞄到他电脑,「Joke,你赚钱多?打算投资啊?」
乔可南:「不是,想搬家了。」
「哦,条件咧?」
乔可南想了想:「离市中心不要太远、偏静、环境单纯、生活机能完善……约五十坪,四间房间、两间厕所,屋龄不要太老旧,喔,还要两个车位。」
林哲笙:「预算?」
乔可南:「两千万吧。」
「噗。」
乔可南白眼,大吁口气。「算了,是我太傻太天真。」
台北居,大不易,他现在才深深明白,父母亲遗留给自己的是多好的财产。遮风蔽雨,该有条件具足,那间现今市价还不低,若能转卖,他买房资金势必多一大笔,可他只觉男人对该屋的执念简直比地缚灵还深,给不给出租他都持疑。
太疑惑了,一天晚上他忍不住问陆衍之:「莫非我爸托梦给你,说不许搬?」
陆衍之惬意翻书:《风水决定你人生》。「如果我说是呢?」
乔可南:「茄~我才不信。」
陆衍之:「……」
乔可南:「我不懂,你什么都要最好的,这间房子问题明明很多,你却异常坚持……没道理。」
陆衍之见他当真一脸不解,并非假装,不禁叹息。「你过来。」
乔可南一头问号,随陆衍之出了房,他们走进书房——那是乔可南小时候居住房间,后来一度给说好不提当工作室,现在则成为二人(主要是陆衍之的)工作空间。
陆衍之指着座椅旁边的强,「你看这。」
一道浅色痕迹,乔可南瞪眼瞧半天。「哎唷,裂开了?」
「……」陆衍之:「看仔细点。」
乔可南仔仔细细瞧了,发现上头痕迹错综,有原子笔、铅笔、麦克笔……种种笔痕,记载一个小男孩从一个小豆丁,成为小豆芽。「这……」
那个位置,以前方的是柜子,后来陆衍之调动格局,就这样几乎每天坐在他的身高变化旁边……乔可南脸红,上头的记录到他高一才停止,那时他尚未拔高,才一五六,笔迹是母亲的,温温柔柔,有娟秀之风,乔可南字迹随了她,以前不觉得,眼下一睐,才感受出来。
十多年了,痕迹变浅,却仍存在——说好不提曾经表示想重新粉刷,乔可南懒,嘴上应归应,迟迟没动工,直到分手,直到……遇见一个人,在乎他的现在未来还不够,连过去统统要一并包揽。
真是……「你个痴汉。」
陆衍之:「……」
乔可南反过身来,亲他的嘴,嫌归嫌,嘴里溢的是浓情蜜意。陆衍之恢复反应,加深此吻,书房空间不大,乔可南当年在这房里成长,从一个不晓世事、呱呱坠地的婴儿,历经人间悲欢离合。
他和这人相遇相处的时光,也即将超越他和父母一同度过的时间。
老伴老伴,老来相伴。
乔可南心叹:未料他居然有幸体会了一把,何谓最浪漫的事。
房间真心不大,两个高大男人同在一起,更是逼仄得不行。可换个角度想,反而增进了二人亲密,再吵再闹,心里再多不快,终归避不开——除非不回家,可既然有家,又何以不归?
陆衍之拥紧他,两人十指交扣,乔可南背部贴在墙壁上,身高高出最后一笔足足十三公分,陆衍之取了笔,在墙上划下一道痕迹。「这是你的现在。」
「……嗯。」
他们再度接吻,陆衍之细细舔舐他每一颗牙,逗弄敏感牙龈。「你小时候换的牙齿,收哪了?」
乔可南:「应该在仓库吧……好久的事了。」
他并非伤春悲秋的性格,对身外之物没有太多执念,习惯感情搁在心底珍重,可他忽然有点儿贪起来,男人拥有他这么多,他却连他一张小时候的相片都没有。
他小声抱怨,男人低笑,似很满足。
他把乔可南吻到失神,褪他衣物,膝盖点地,为他口交。乔可南原先瘫软的阴茎,被刺激得一跳,男人吸吮含舐每分细节,熟悉他的快感一如自己,青年朦朦胧胧看着墙上父母的字,面腮通红,低头微睐,男人眉头轻锁,十分认真,认真的……给他快感。
乔可南心腔灼热,眼角湿润,不及提示要射了,便在男人嘴里爆发了高潮。
他低低喘息,男人没避开,被射了一嘴。
他咽下去,再站起身,乔可南眼目婆娑中看见他下身膨胀,遂问:「你要不要……先漱个口?」
「不了。」难吃的东西吃了一百年也不会变得美味,可心爱之人的味道,总归百尝不腻。
他分开乔可南双腿,随手一捞就是一管润滑液。书房亦是他们一贯嬉闹场所,平素他会耐心把青年窄穴舔开,可今日只想大加挞伐,用力干他。陆衍之温热了冰凉液体,剥开青年两瓣臀肉,熟门熟路,抹进热道里。
黏膜的高温导致液剂感受起来格外冰凉,乔可南抽了口气,绷紧双瓣,又在男人爱抚下逐渐放松。他前头阴茎射过一次,肠道敏感,暂且进入不了性欲状态,可反而能清晰描摹男人指根、指骨,乃至指纹的粗糙感触。
陆衍之悉心撑开,滑入三指,乔可南见差不多,手绕到前头,握住阴茎自慰,直到勃起。
男人趁隙脱衣,裤子落地,他巨茎弹跳出来,铃口早已湿漉,替代手指抵在青年肛口,蹭着周围肉褶,把那处全弄湿了,才挺身进入。
「啊!」乔可南低叫,头皮一阵发麻,禁不住揪着男人肩膀。肠壁遭撑开,陆衍之的龟头很快擦过他前列腺,青年难以自制,一手攀着男人,一手撑住一旁书案,唯恐腿软。
男人操干他的样子十分迷人:眉头微拧、热汗漫额,乔可南舔舐他脸颊上的汗珠;陆衍之与他视线相对,男人极深的眸子里是浓烈的专注,他热衷于此,乐于给彼此增添快乐。
陆衍之再度吻住青年,嘴里的腥味已淡去,他含着乔可南唾水,一路湿滑,舔舐青年上身肌理,含住胸前乳头,啧啧吮吸。
乔可南内里一颤,一阵收缩裹住他。
「还是这么紧。」陆衍之调笑,「干了这么多年,都不见松。」
「……你不喜欢?」
陆衍之轻咬他脖颈。「爱死了。」
陆衍之一向不打诳语,他的爱死绝不是夸饰。他听着青年连绵喘息,感受润道阵阵收缩,贪婪吸附住,他顶得更深更恣意,直到两囊拍打在青年臀瓣上,用阴毛去蹭他股穴。
接下来的纯属肉欲飨食,陆衍之抬起他的腿,加深侵入,乔可南上衣未褪,仅被撩起,于是贴在墙上,降低了摩擦力。肉茎越插越深,尽管晓得仅是错觉,可感觉男人每回抽插,好似都顶到他所无法预料的地方。
乔可南张嘴哆嗦,啊啊叫,想令男人缓一些,又贪恋内部遭受剧烈摩擦的快乐,最终敞开着任男人操,嚷着:「太深了太深了,我会死……啊……」
「不要了……」、「轻点……想射……呜……」、「哥……」
不论怎喊,男人一概没应,直到一句嘤嘤的「老公」溢出来,陆衍之总算依言放松了征挞。
这对他来讲着实困难,肠壁绵腻湿润地包覆住他,依依不舍。陆衍之全根抽出,又尽数顶入,速度不快,可每一下都很切实,刻意压着青年体内性腺,令他在快意中不停颤抖。
「呜呜……」乔可南揪紧自身根部,那儿胀得发疼,分明发泄过一次,却仍积了东西。他呜呜啊啊喊着要射,这方面陆衍之从未苛待过他,他加速律动,乔可南只手支撑的桌子喀拉喀拉响,上头搁着的笔滚落至地,盖子摔开,喷了几滴墨痕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