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复仇也可以是这样的 完结+番外 (岁月如刀)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没坑……只是找不到灵感。先放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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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喜滋滋的看着眼前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四个大字——福威镖局,右下方四个小字——长沙分局。
这是请书法名家所题,预备刻成匾额挂在长沙分局大门上。
两年了,他终于将福威镖局扩大,延伸到了外省。分局镖头的波折丝毫不能折损他的激动。这是艰难的两年,这是充实的两年。回想当年在梅庄地牢绝望自尽之时,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偶尔回想起当年的心境,既是感慨又是庆幸。
多亏了那两个鬼差,否则自己必定一直消沉下去,或许此生真的就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下,哪里还有重振家业的一天。更加不会有如今爱侣相伴,万事如意的日子。
林平之决定,该给两位鬼差立个排位,供奉些香火。哎呀,早该如此了!清明扫墓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起呢!
令狐冲转过走廊被关沐拦住。
关沐表情十分严肃,拱手道礼:“副总镖头。”
令狐冲感觉有点微妙。还礼道:“关镖头,找我何事?”平常他都是直呼其名,受关沐神情的影响,他也郑重其事的称呼对方“关镖头”。
显然关沐无心注意这点小细节。从令狐冲打完招呼过后他就一直沉默,偏偏堵着回廊不让令狐冲过去,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肃,好像马上就要拔剑和令狐冲决战似的。弄得令狐冲脑门儿上的汗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下——呃,天气太热,他练完剑还没洗澡呢!
“副总镖头!”良久,在刺眼的六月的阳光里,关沐终于——呃,拱手叫了一句。
令狐冲不由自主的回礼:“关镖头?”
然后……沉默……
关沐被晒成古铜色的两颊添了一抹绯红。拱手:“副总镖头!”
令狐冲哭笑不得得还礼:“关镖头!不知有何事?”
关沐吭吭哧哧的嘀咕了一句,令狐冲几乎把耳朵竖起来了还是没听清楚。他尽量和善道:“关镖头,可否大声一点。”
关沐脸上的红晕有扩大的趋势。
“副总镖头……你和总镖头是……那个关系吗?”
原来是问这个!早该来了。令狐冲心道。
“是啊!”这个关系是指哪个关系,他俩心知肚明。
关沐大概没想到令狐冲会回答如此干脆,因为反应不过来显得有些呆滞。
令狐冲冲他大方的笑。“关镖头很吃惊吗?我以为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两年前他和林平之还遮遮掩掩的,这两年随着时间过去和两人对彼此的习惯,渐渐地放松了掩饰。令狐冲心是粗了点,但还不至于一点儿也不知道镖局众人对他和林平之的八卦。
真正一代点儿也不知道的是全身心扑在事业上现在在书房对着分局招牌流口水的林某人。
“你你——你、我……总镖头他……不,我……”关沐几乎神经错乱了,压根不知道想说什么。事实上他拦住令狐冲求证这件事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虽然大家都猜到他和林平之的关系,可是没有人在当事人面前说,更加不会得到当事人的承认。
他真的没想到令狐冲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承认。
是,福州南风盛行,他还遇上过送上门来的想和他结契的清秀男子。可是、可是,总镖头和副总镖头的身份地位……
“有什么可吃惊的呢?我和平之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令狐冲说得云淡风轻:“你来问我不就是想听见这个答案。”
“不是!”关沐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
令狐冲眼里飞过一丝兴味。“那你是?”
关沐深吸气,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你跟总镖头……对他、对、你们……”
“我们海枯石烂矢志不渝!”林平之黑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
关沐的脸一点一点的白了。
令狐冲笑容灿烂。
“关镖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林平之冷冰冰道。
关沐踉跄而去。林平之的眼睛闪烁着点点火星。“你是傻子吗?啊!就那么站着听他说?你不会把他骂走!你是副总镖头,他不过是个镖头,你还怕他不成!”
令狐冲脑门儿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林平之批斗令狐冲,唾沫星子几乎飞到令狐冲脸上。“吃我的饭还敢非议我,居然还敢拦着问。哼,看不顺眼就别在这儿干,有本事就卷铺盖走!我才不在乎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南风么bababababababa……”
令狐冲终于听明白,原来林平之只听了半截儿,而且还是他自己理解的半截:两人的奸情败露,关沐代表大家求证。
从林平之气急败坏的话语中,令狐冲不难听出林平之为关沐有限的两句话脑补了无数心理活动。总结起来就是:蔑视,找茬,侮辱。顺便把关沐拒绝去分局的原因归结于此。
令狐冲大侠纠结。
我辈江湖中人当重信义,坦坦荡荡,他要不要解开这个误会呢?
可是这个误会真的很美好啊……
这么精明的平之,为什么两年多了都没发现关沐看他的眼神不一般呢?
林平之噼里啪啦骂了一阵,越骂越生气,恨不得拿扫帚把关沐扫地出门。最后以“养不熟的白眼狼”为结束句。
令狐冲开始还假惺惺的可怜被误解了的关沐,可是随着林平之脸色的变化,他越觉出不对来。
林平之胸口起伏,脸色从黑变红变白。
虽然嘴上不停的痛斥关沐。可骂完白眼狼之后,眼睛里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
林平之没有叫上令狐冲,而是兀自转身,脚步凌乱,开门时手轻微颤抖,关门时用力过猛,嘭的一声,差点撞上令狐冲的鼻子。——林平之压根儿没注意到令狐冲紧跟在他身后。
疑惑从令狐冲眼底浮起。
他推了推门,门吱嘎一声打开。
不知道是林平之没关还是忘了关。
桌子前没人,书架旁没人,椅子上没人。
令狐冲转过屏风,六扇大屏风隔开了一块独立空间。屏风后面有塌,有几,有案,有柜,俨然一处起居之所。事实上,令狐冲和林平之常常在这里腻歪,那张塌上没少留下两人的恩爱痕迹。
此刻,林平之怔怔的坐在榻上,手里紧紧的拽着题了分局招牌的宣纸。
事情严重!
令狐冲把一刻钟前发生的事以迅雷般速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似乎抓到了什么。他收起了嬉笑,坐在林平之旁边,揽住林平之的肩膀,柔声道:“不用在意关沐,他只是外人而已。”无论如何,肯定是关沐的话让林平之联想到了什么。
林平之的肩膀在令狐冲的抚慰中渐渐松软。他喃喃道:“可是镖局就是需要这些外人——我们两个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撑起偌大的镖局!要是他们都因为这个走了怎么办?”
令狐冲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尽管不合时宜,他仍然不可思议道:“你担心大家不接受我们的关系而离开镖局?”
林平之满面愁苦的点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令狐冲摸摸林平之的头发,在心里琢磨了下措辞,然后郑重道:“你想多了!”
林平之:“啊?”
令狐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让关沐的小心思成为美好的误会,所以接下来费了点功夫。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林平之对他们的关系抱有如此多的担忧,他怀疑这些担忧要是有实体的话,能填满整座福威镖局。
明明福州是个南风盛行的地方,无论仕宦之家还是乡绅富户还是风流文人都引以为雅事。李员外的公子不还和县令的衙内结为契兄弟了么!前几个月护送探亲的那位王举人走哪儿都带着他那两个美貌的书童!还有,他那个便宜徒弟不是也有个契兄弟,还领着来拜见过他。对了,说起来关沐曾经在大街上被个秀才拉着袖子说要仰慕他人品,想和关沐结为契兄弟。还有还有……那位看家、护院、出行都找镖局来做的那位唐公子,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歪主意,总是借故和平之亲近,鸡毛蒜皮的事儿也非得和平之亲口说当自己是摆设啊!自从那回半夜自己把他眉毛剃了之后就老实多了。至于有两回自己被清秀少年拦在路上这种事哈哈哈就不用说了浪费口水啊!
“你也说了这事福州,别的地方……况且武林中人、又不一样。”林平之无限烦恼。他好不容易振兴的祖业不能因为自己的私生活垮掉啊!父亲大人,不孝儿林平之有愧……
“江湖上知道了又如何?”令狐冲挑眉反问。
“如何?!你不怕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林平之瞪眼,他觉得凝重的气氛离自己越来越远。
“身败名裂对我来说很稀奇么?”令狐冲浑不在意。“要说身败名裂的话,当年被师、被逐出华山的时候才真正是身败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