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都是欣慰和高兴的神色,还夸自己最棒了。
这话被喜欢的人说出来,满足感简直爆棚。
子进想到这里傻笑了一下,又揉揉脸恢复过来,继续做题。
为了能在五点半之前赶到约好的地方吃完饭,子进特意定了个四点五十的闹钟,十分钟之后再提醒,生怕自己迟到让林何青等太久。第一次闹钟响时,子进先把桌上的书本和资料规整,只留正在做的卷子。抬头望到旁边,却没想到唐子兮不知何时早已收拾完书包,手里只拿了一本教材捧着看,一副随时把书塞进书包走人的感觉。子进抬头问他,“你今天这么快就走了?诶,还收拾东西,晚上不来了?”
“你不也收拾得挺早吗?”
子进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额,晚上和我……爸去吃饭,不想让他等着。你呢?”
“我爸妈今天晚上到家,我定的餐应该没多久要到了,得回去签收,再装盘整理一下,晚上虽然会当他们的大灯泡,但还是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我就不陪你了啊,不要太想我哟。”
子进才不会说林何青晚上会过来的呢。
他就只是点点头,“好,我保证不会想你的。你准备走吧,别餐到了人还没到。”
唐子兮的书还没看到两分钟,就接到餐厅的电话说准备送餐了,半个小时之内将会送达。于是乎唐子兮挂完电话就蹑手蹑脚地小跑出门,道别都只是挥了挥手。
子进继续做题,当震动从腿上传来时,他立马放下笔,不管解得只剩最后两步的数学题,拿出手机关掉闹钟,折好卷子走人
五点多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冬天总是没有傍晚,好似直接从明晃晃的白天,跳到了昏暗的黑夜。
子进从学校出来时,天色已经是朦胧压抑,他戴好口罩,准备从学校西门出去,走过校外小吃一条街,从两个小区之间的巷子穿过到大路上,再右转走5分钟就能到约好的餐厅了。计划路线很完美,总体实行只要20分钟,距离约定还能有时间剩余,很好。毕竟老师肯定会提早来等着自己,想快点见到他。
可是就在穿巷子的时候,子进就觉得心里发慌了。他对于昏暗狭窄的小巷有些阴影,但他心里想着林何青给自己鼓劲,支撑着自己往前走。可是越往里走越不对劲。
先是觉得太安静,心里瘆得慌。后来又听到了说话声,心里更紧张,硬着头皮再往前走,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唐子兮!
子进不顾心里的恐慌,捏紧拳头超前跑,看到的是唐子兮被一群混混围住的场景。
他出来时没有背书包,就揣了手机和钱,找本厚点的书都找不到,一时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从路边捡了根树枝。他飞快地发了个定位和消息给林何青,然后拨打了林河青的电话。
“喂!”子进快速地冲出,抡起树枝就往他们身上扫。
围着唐子兮的人不多,总共才四个人,子进主要朝离唐子兮最近、看起来稍微有气势的人进攻,其他人只是连带着被树枝抽了几下。一击顺利,子进重点不在此,无心恋战,伸手拉着唐子兮就要走,可是却被反应过来的混混们围住,唐子兮的手臂也被一个混混扯住。
那位被打得最重的应该是老大,他往后抻了抻身子,肩胛骨向后隆起,眼神里满是讥讽,不知是嘲笑谁。
他皱了下眉毛,说,“哟,想英雄救美啊?”
唐子兮还在和那个扯她手臂的人较劲,拳□□替斗得不可开交。子进没空和这位阴阳怪气的老大扯谈,他把唐子兮的手从另一个混混手里拉回来,那混混望了望受忽视的老大,不撒手。子进揪着那人的食指就往外翻,那混混吃痛地嚎了一声,恨死这不按规矩来的小子了,还没人姑娘正派。
混混老大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犀利了,他甚是有兴趣地对子进说,“小兄弟,我们只不过是想向这位小美人借点零花钱,这钱还没到手呢,您就把我们先打了一顿,我小弟手指都要折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咱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你让她走,要钱我给,要打我陪。”子进原本清透的嗓音因为感冒变得稍微低沉厚重了些,而且他带的口罩一直没有取,倒是增加了几分气势。
“有意思。”混混老大说。
“干嘛啊?我也能打好不好。”唐子兮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子进的声音掩在口罩下,听不真切,“你学的正规散打,他们是随便瞎打,实战里你讨不到多少好处。”
子进朝混混头子道,“你怎么老爱说废话,就说成不成吧。”
“当然不成了,我们只想和美人玩,和你一毛头小子玩什么?”
“那就算了。”子进猛地把唐子兮往外一推,举起树枝劈头朝他甩去,混混老大能当老大,就算只是这几个人的老大,那也不是吃素的。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树枝,往自己这边带,不管手上被抽得发麻的疼。
子进被他拽得超前走了几步,武器被控只好肉搏。
他抬脚踹向那老大的咯吱窝,手上用力准备把树枝抢回来,那老大也是能人,就是不放手,还用空闲的那只手抓住子进准备收回的腿。子进一手一腿都无法使力。
如子进所料,林何青确实到得挺早,他双腿交叠,悠闲地坐在座位上喝着茶看菜单。手机首先收到的是定位,林何青还觉得奇怪,是在撒娇要自己去接他吗?明明就不到两公里。
接下来的信息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说着和子兮被4个流氓围在这儿抢钱,怎么“抢劫啊啊啊”后面不光有感叹号,还有表情符号呢?真的假的,开玩笑逗我呢?
正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先接到了打过来的电话,没有人出声,只是混乱噪杂的背景音里,偶尔传来几句熟悉的声音。联想一下之前的信息,林何青急了。
他连忙放下菜单站起来,厚本的菜单砸倒茶杯,洒了一桌子的水,根本没顾得上旁边服务员的惊呼与问话。
子进拿着树枝的右手往后一拽再猛地松开,身体朝前一蹦,两只手抓住那老大的右手,一条腿也跟着缠上去,老大被扑倒在地,子进的两条腿压紧了那老大的喉咙和胸膛,大腿也使力夹紧着他的胳膊。
还没来得及去抓他手,就被混混老大趁机手肘用力顶着大腿根,子进忍着痛想掰手指,还是晚了一步,被他左手的树枝抽了一下,没赶得上,混子老大后滚翻逃脱了。
其他的小弟们反应过来也加入战斗,唐子兮看着事情发展得太快,眨眼间局势又不同了,子进的优势渐渐减弱,失了工具,以一对多。她绝不可能干出丢下朋友自己逃跑的事情,立马加入战斗。
她是正统打法,有招拆招,但是街头混混哪来的招?
随心所欲地打,乱七八糟地来。
看她是姑娘还留了一手,毕竟两个人打一个姑娘说出去还是不好听,谁成想这姑娘出手比谁都狠,劲儿也挺大,于是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风度了。在躲避拳头的同时也回击,看他长得漂亮还时不时占个便宜。尤其是那个先前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的混混,就算是有只手指差点被掰折也阻止不了他耍流氓的动作。唐子兮又羞又气,偏偏还有力无处使,他们动作轻佻但摸了就躲,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两个人轮番来,她根本招架不住,最后那两个混混看她疲倦了,趁着空档一人困住了他,一人则去支援打得难舍难分的另一边。
林何青站起身来,也不管桌上的水四散着往下滴,拿起大衣就往外跑,跑出几十米才慌手慌脚地把衣服穿好。他举着手机导航,一个劲儿的往前跑,感觉着不到两公里的路此刻像隔了万水千山,怎么这么远!
他不敢去想子进和唐子兮两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光是4个成年男人对阵2个清瘦高中生,这身体实力差距,就够他心慌的了。
那边主要是子进和老大在打,打到现在已经是在较劲似的。子进是好久没打过架,本来不想再和别人起冲突,不想让老师担心。但是现在,事情的走向不是他能控制得住。唐子兮是他进高中以来第一个朋友,一个生活上关心她,学习上崇拜他的人,不是以前那些对他的家庭指指点点,对他的成绩和表扬说酸话的那种人。他不可能置之不理。而且,被人小巷围堵的经历,使他有些害怕。虽然知道她学过散打,万一她才入门呢?万一她紧张使不出力呢?万一对方人多她打不过呢?还有,万一她遭遇那样的事,一个年轻漂亮有活力的女孩子,会受到什么打击呢?子进不敢多想,就这么冲过来了。
混混头子和他激战,越打越激动,两人交手,用光明的打法,也有下作的手段,已经很少有人能激起他的胜负欲了,这个小子,又倔又有个性,简直打得太爽快了。他都不愿意让另一个混混插手打子进,只是偶尔他快被压制时才会过来帮忙。
最后三个人合力,子进很快就因为力乏被擒住,不能动弹。混混头子拍拍身上的灰,清了清嗓子,“咳,小子,挺厉害的,我喜欢。”
唐子兮和子进都被双手后反被擒着,任凭身上的钱和手机被拿走。那个混子在搜唐子兮口袋时还动手动脚,掏个大衣口袋竟然还伸进里面。唐子兮武力值现在几乎为零,伸腿去踹总被躲掉,恨不得剁了在身上游离的手。子进瞪得眼睛都红了!大喊着“变态!你摸哪儿呢!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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