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别人的喜欢,我只要老师的喜欢,老师不愿意喜欢我吗?”子进抬起头问他。
“我是在教你要自信自爱,”林何青无奈的笑,“我当然愿意喜欢你,我一颗真心时刻准备着,只要你接受。”
“接受接受!”子进凑近亲他的嘴唇,像那晚在浴室表白内心时印上一吻时的郑重,重重地贴紧林何青的唇,又摆头左右按了按,跟盖章似的,想要打下自己的印记。
林何青被他的举动弄得心里痒痒,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加深了这个印记。
中饭本就准备得迟,这么黏黏糊糊的闹下来,全部准备齐全已经是快下午1点。
林何青去叫季轻云起床,却发现他额头冒汗,双眉紧蹙,不知道是做了不愉快的梦还是生病了。
“季轻云,季轻云,轻云,怎么了?醒醒。”林何青拉开被子,拍了拍他的脸。
季轻云没有转醒的迹象,反倒是开始摇头。林何青被吓到,一只手托着脖子让他坐起来,另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他脸上的汗抹掉,喊他,“轻云,醒醒,别睡了!”
如此喊了无数声,季轻云依旧没有清醒的意识,林何青只好掐了把他的肩膀,劲不小,衬衫都被揪皱了。
季轻云因为疼痛慢慢睁开眼,看到是林何青,朦胧的眼神变得更加雾蒙蒙,立马就掉出眼泪,抱住他的脖子,“何青,何青……你来了?你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和我分手是闹脾气对不对,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我不想再被关着了,不想吃药了,不想扎针了,我没病,我好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林何青被他的话砸得发懵,机械地拍了拍他的背。
“嗯,是我,来接你,接你回家,困不困?想要再睡会儿吗?”
季轻云靠在他肩上,眼皮耷拉着,想撑起却睁不开,“困,我每次说我没病,他们就给我打针,不知道是些什么,老是让我迷迷糊糊地睡不醒,烦死了,我真的没病,他们才有病,对不对,何青哥哥我没病对不对。”
“嗯,你没病,有病的是他们,先睡觉好不好,你现在很困,要好好休息。”
“好,那你不准走,等我醒了,我们回家。这回的你终于不是梦了,我就睡一会儿,哈~真的,你不走,等我好不好?”季轻云闭着眼、打着哈欠说。
“好,你先睡吧。”
“嗯嗯,我真的就睡一会儿,等我。”季轻云又打了和哈欠,话一说完就靠着林何青的肩膀,又睡着了。
林何青慢慢地把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出去了。
当初自己因为志愿的事情,父母工作的事情而心里着急心烦时,也曾恨过季家,恨过那个带给自己爱情最后又伤害了自己的少年,随着时间淡去,恨意已经慢慢磨去,只剩看淡一切的唏嘘,为自己的心态和心境而满意的现在,却没想到当初恨过的少年并不好过。从他的话里来推断,被强制治疗,吃药扎针。他是靠什么撑着的?自己的放弃,那么决绝的宣言,力透纸背的狠,会对当时他产生什么影响?怎么好好的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林何青靠在门上盯着面前的墙发了会呆,直到子进过来了喊他,“老师?怎么了,叔叔不吃饭吗?”
“啊,我现在心里有些乱,宝宝快过来抱抱我。”林何青朝子进伸出手。
子进过来抱住他,“发生什么事了?”
林何青低下头埋在子进肩膀,闷闷地说,“我好像错怪他了,被送去了强制治疗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子进摸了摸林何青的后背,“看你为他伤心,我也不好受,刚刚的醋好像还是加多了。”
林何青笑了笑,“我没有伤心,就是心里堵得慌,我早上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没有,老师做什么都是有分寸的,一点也不凶。”子进说,“我们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好,”林何青抱了抱他,“对不起,我自己的事还没断干净就突然向你表白,让你跟着烦心了。”
“嗯,那怎么办,我现在很不开心呢!”子进搂着他的脖子说。
林何青亲了亲他的额头,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任你处置。”
“我不处置,舍不得,老师笑笑我就开心了,咱们去吃饭吧。”子进手指撑住林何青嘴角,让他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林何青拿过他作乱的手亲了亲,“嗯,去吃饭吧。”
中饭吃完季轻云还没起床,林何青不放心又去看了一眼,这回倒是睡得很香,嘴角都带着笑。林何青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只是替他掖了掖被子,又关上门退出来了。
“你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谈谈。”林何青向坐在沙发上的子进说道。
子进抬头,“什么事啊?老师你这样,跟我们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似的。”
林何青失笑,“抱歉,我也是老师,语气没改过来。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关于我以前的事。”
子进一脸严肃的站起来,但是眼底冒出的好奇却掩饰不住。林何青摇头笑了笑,往房间走,子进趿着拖鞋快步跟上。
林何青让子进坐在床上,他自己则坐在床边的小矮沙发上,抬头望向他,慢慢的跟他回忆往昔。
“我先讲讲和文竹的关系吧!我跟他认识实属意外,他一富家公子,我一平民百姓,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现在却稀里糊涂成了至交好友。”
子进一脸八卦的表情看着林何青,差距悬殊的地位背后的真实交情,很吸引人的开头。
“中考完的暑假,文竹当时闹脾气离家出走,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却长得又瘦又小,跟个小学生似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被几个人拉扯着,我正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他说当时看我抱着书,觉得我不是坏人,再加上我看起来人高力大,他就冲着我喊哥,哭喊着自己不打游戏了,回去一定好好读书。我当时也懵了,我不过是个刚中考完的准高中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向我指他身后的几个中年男子,说是人贩子,我看他们眼神猥琐地盯着我,但是又有所戒备,他们虚张声势的朝我吼,还让文竹老实点,他们自称是他的家长,孩子不听话在教育呢,围观的群众渐渐多了起来,两方都各执一词,一时大家也不知道信谁。我就蒙圈了,我好好的走路上怎么就趟了这趟浑水。”
子进笑了起来,“如果是我,我也蒙圈。”
“偏偏那小子还不让我走,然后他看到了我的书,问了我一个高一课本中的文言文,背了一段,说‘你相信我,我跟他们没关系,你看他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能教育出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么?’,我看那些人确实不想好人,我就把他们拉着文竹的手打开,再踢了他们几脚,吼他们叫他们滚,总共也就3个人,在马路上他们也不敢冲上来抢人,没多久就被我赶跑了,于是周文竹就这么跟着我回家了。”
林何青问他,“还记得当初干妈问我关于你的身世吗?因为文竹差点被拐跑后她很痛恨人贩子,担心你是别人家里被偷拐走的孩子,怕我让人家庭不幸福。所以你不要介意。”
子进摇头,“没有,我当时说了不介意。我本来就是弃婴,是家里人不要我的,哪有什么破坏家庭幸福,只怕是没有我更幸福。”
“别这么说,不准这么说。”林何青握住子进的手。
“我跟文竹就是这么认识的,当时中考放了那么两个多月的假,我父母出去玩了,你知道的,反正不会带上我。我一个人在家,不是补习就是在家看书,他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后,就赖着不走,问他什么就说不知道,我看他小就干脆随它去,当天晚上,当一群黑衣保镖敲门的时候,我再一次懵了。那气势,可不是上午那几个人贩子能比的,一个人就可以把我撂趴下,我还以为我得罪了谁,其实他们还是很有礼貌的,说是带小少爷回家,我哪知道什么小少爷,我就捡回来一小叫花子。小少爷?我大脑一时间不够用,后知后觉地回头去找他,发现他已经躲房里去了,我把他揪出来,之前穿得破烂人又不修边幅,我第一印象就那样,当时一细看,那眉毛眼睛长得别有一番气质,洗干净后皮肤也白了不少,我也没想到这跟个瘦猴子似的小叫花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少爷啊,这种称呼一般不是豪门贵族就是黑道社会,我就一普通学生,可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连忙把他丢给那些黑衣保镖,立马关上了门。”
“可是后来还是扯上关系了呀。”子进说。
“我也不想啊,我爸妈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成为了周家的干儿子,也是一脸不在状态,弄清了事实缘由,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别牵扯太深。我本来也不想牵扯,就算干妈是很好的人,我也只是逢年过节去看看她,现在她搬离周家后才去得勤了些。我对文竹,在周家人眼里尤其是干妈眼里,就是救命恩人,从人贩子手中替他夺回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对我特别放心。可是我什么也没干啊!我直升附中,周文竹也要转学到附中来,他们家竟然也同意了。他不应该去那种死贵死贵的国际学校吗?我当时真的很不想理这位少爷的,他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吧,却长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也不会,那也不懂,大扫除拖个地都不会,擦个窗户没两分钟就手酸。我那时候一米八,他才一米六多一点,人又瘦,明明是富贵家庭养出来的却像是贫苦人家没吃饱的孩子。后来我听干妈讲,他早产,先天不足,身体虚弱,让我多照看着他。我能怎么办,就当多了个弟弟呗。虽然十分嫌弃他,但也还是和这位小少爷成了三年的同学,我当初嫌弃他,现在也嫌弃他,一点生活常识和长进都没有,不过再嫌弃他也是我快15年的朋友。我有次考试数学考了满分,被人怀疑提前看过题,他比我还激动的和人吵架;竞选校学生会长落选,他比我还伤心;奥数得奖,他蹦得都快比他人高了;我放弃报送资格,我妈都无所谓,他倒是在我跟前窜来窜去地换着法子骂我傻。他这个人,我嫌弃他的时候,是真嫌弃,恨不得让他消失,但是他有时候又特别让人觉得窝心,我高考志愿被季轻云的父亲改过,他替我求他们家帮忙,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周家,因为他妈妈的婚是周家逼着结的,而且是被迫嫁给了周家久病不起的大儿子,所以他不喜欢他爸,不喜欢周家,但是他为了我去求周家帮忙,虽然我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是他有这份心我也很感谢他了。对了,我和文竹认识的时候,你是不是才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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