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多少记得告诉我。」
在谢牧笛脸颊亲了亲,郑安行温柔的交待道。
谢牧笛不由得缩了缩,不是因为怕痒而是因为心虚。
◇◆◇
缴完注册费,谢牧笛正在盘算着该选哪几门学分时,眼角余光瞄到陈友直远远朝他的方向走来,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到同一间银行缴注册费,还撞在一块儿了。
谢牧笛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是因为他才拿陈友直的名义向郑安行说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打从两个多月前他向陈友直求助遭拒后,他们就再也没连络过了,如今再见面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
「嗨~」谢牧笛硬着头皮先行向前跟陈友直打招呼。
「嗨~」陈友直朝着他挥挥手,笑容依旧阳光,表情却有些客套。
接着两人就陷入有些尴尬的沉默里。
「我……先去缴钱。」
陈友直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连忙抽号码牌藉以遁逃。
其实,他当时会拒绝谢牧笛是有原因的,两人虽然是同学又曾是室友,但是没有熟到什么都能共享的程度。
谢牧笛第一次直接在他房门口蹲等时,他已经觉得有点不舒服了,让谢牧笛进房间是因为想听八卦,听完八卦当然是让谢牧笛自己和郑安行解决问题去,他可不想随便介入别人的恋爱纷争。
至于谢牧笛哭诉学长强奸他这件事,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都什么年代了,如果谢牧笛真心觉得他是被强奸的大可以直接报警,在学长家窝了三天才飘出来抱怨,根本只是想讨拍拍,拍过就行了不用太在意。
第二次谢牧笛突然说要在他房间长住时,他客套的假面一下子就崩坏了,直接拒绝谢牧笛太过无理的要求,不止是因为他房间小塞不了两个人,更重要的是房间里蹲着个电灯泡多麻烦,他和男友舔来黏去的时候难道还得避着谢牧笛?
况且谢牧笛一副不打算分摊房租的样子,他不是谢牧笛的死忠换帖,更不是谢牧笛的父母,他干嘛要收留这个麻烦?
对于出卖谢牧笛又拒绝了他,陈友直并没有罪恶感,不过两个人突然撞见难免有点尴尬,他相信现在的情况只是过程久了自然会好。
没想到,这改变来得比陈友直想像更快。
他刚缴完注册费,拿着单子打算离开就见谢牧笛挡在他面前,劈头就说:
「我们一起去观落阴吧。」
「啊?」陈友直整个傻眼,完全不知道谢牧笛为什么突然向他提这个。
「观落阴啊,就是可以见到阳世亲人的那个啊。」谢牧笛很认真的讲解道,全然没有发现他把「阴间」讲成「阳世」,想见阳世亲人只要回家看就好了,去观落阴干嘛。
「我知道观落阴是什么,我干嘛要去?我爸妈都还在想看回家看就好了。」陈友直完全不想吐槽谢牧笛把阴间和阳世讲反了。
「你可以去看贾伯斯啊。」谢牧笛眼睛亮亮的看着陈友直。
「我英语不好。」
「听说阳世可以用心电感应。」谢牧笛依旧没发现错误所在。
「是『阴间』啦,人还在『阳世』的话观落阴个屁啊!」陈友直翻白眼,终于忍不住吐槽谢牧笛。
谢牧笛全然无视陈友直的吐槽,怀抱着希望继续烦陈友直。
「走嘛走嘛,我们一起去观落阴。」
他很怕被郑安行发现他在骗他,郑安行一定会想出各种办法让他哭着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哦买尬光用想像的他都头皮发麻。
「不去,我还要打工。」陈友直在心里重述,谢牧笛这个人果然很烦很番没有社会常识听不懂人话,以后他看见谢牧笛要绕道走以免又被缠上。
打工这两个字给了谢牧笛绝佳灵感,立即开出条件来。
「观落阴费用我全出,你只要陪我去我付你三千块钱打工费。」
谢牧笛现在有郑安行给的零用钱可拿,三千元挤一挤还拿得出来,虽然付三千元很肉痛,但是总比被郑安行抓包来得好。
「成交!」
陈友直爽快答应,他一小时的工资才一百多,三干块钱是他两三天的打工费,他只要陪谢牧笛去一逛就有这么多钱可拿不去白不去。
「太好了。」谢牧笛如释重负笑了。
「太好了。」陈友直想到有意外之财也笑了。
两人和气融融笑成一团,双方都很满意。
不过,观落阴团要去哪里找啊?这个问题谢牧笛尚未搞清楚。
◇◆◇
谢牧笛花了很长时间在网上搜寻观落阴团的消息,但是只搜到一些观落阴心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PTT揪团观落阴的消息,点进去仔细看却发现是LOL团的消息,跟他要的资讯相隔十万八千里远。
后来他虽然有找到一些有办观落阴团的资讯,可是老觉得不可靠害怕去了会被下药什么的,后来他灵机一动查了几间宫庙和命理老师的电话,一间一间打去问观落阴的事情,终于被他问到一间感觉挺可靠的,问清楚价钱后他马上传讯给陈友直让他把时间空下来,接下来就等着去阎王殿找阎罗王算帐了。
观落阴的费用比谢牧笛想像中便宜,一人收费两百多元,他也就不特别向郑安行拿钱了,只有在日期确定后跟郑安行说了一声。
下午时分谢牧笛去速食店拎了两份餐点,在车站跟陈友直会合后,两人直接出发前往观落阴的地方,餐点就在车上三口两口吞掉了,陈友直还多吃了一个火车便当。
到达观落阴的地方,缴了费用后谢牧笛和陈友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
开始之前,老师告知大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到达地府,如果今天没有成功可能是今天状态不适合,可以将来再尝试。
观落阴是一种灵魂出窍的方式,离开体内的只有三魂七魄的一部份,大家不需要担心一旦去了地府就投生转生去了,又说了些下去后可能会看到的景象等等,才正式开始施法。
他和陈友直的眼睛都被人用红布遮起来,红布绑得很紧让他一瞬间眼前全黑,红布内有符咒,不知道是让他看得到还是防止他回不来。
谢牧笛完全不需要担心无法游历地府,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是经由正常管道投胎的,师父念咒才念到一半,他整个人像飞腾了起来般晕晕乎乎的,再定神他已经来到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虽然景物很暗不易观看,但是细看仍旧看得清楚,这里分明就是他转生前来过的地府吗?
谢牧笛大喜过望,顾不得耳边还有师父施法念咒的声音,顺着昔日记忆往地府里最高最大的那幢建筑物飘去,十殿阎罗办公大楼。
谢牧笛一踏进大楼立刻去找电梯,打算冲进阎王殿找该死的阎罗王算帐,没想到电梯还没到他就给人拦下来了。
「你干什么?」
一名身穿黑西装虎牙特别尖的鬼卒拦下谢牧笛,不让他往里头走。
「我找……」谢牧笛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鬼卒打断了。
「不管你干什么,都给我去抽号码牌。」鬼卒指着远远的某个方向,把谢牧笛往那里驱赶,不让他靠近电梯。
谢牧笛这才想起来转生投胎前,是白无常领着他进阎王殿的,难怪当时他没有遇到阻拦,这下子没办法谢牧笛只好乖乖抽号码等候。
他按照鬼卒指的方向走,还没看到号码机就先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谢义。
跟他有些失措的反应相反,谢义既惊又喜拉着他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有个人一脸感动的站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他总不能说:「请让让我要抽号码牌。」然后把他老爸推开走掉吧,他只好傻站在那里不动了。
仿佛过了半世纪久,谢义终于问他来干嘛想问什么,谢牧笛于是老老实实的说了,他想见阎罗王来这里抽号码牌,对于谢义的债务遗产问题一概不问,反正谢义不管说什么都不能当呈堂证供,他何必问心酸。
谢义也不多话,拉着他就往号码机走,问清楚他找哪一殿阎王后,并且替他操作按出了一张号码牌。
谢牧笛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除了一组让人看了很头疼的十位数字外,其他的字全都是鬼文他一个也看不懂。
「这样就好了,他会叫号还是哪里有号码可以看?」谢牧笛翻来覆去研究那张纸,当然依旧什么都看不懂。
「按照号码牌上头印的时间过来就行了,他们时间抓得很精准,那组号码是密码,进电梯按完密码就能上去了。」谢义解释道。
谢牧笛又不是鬼,哪里看得懂鬼文,只好把号码牌往谢义眼前一放,让谢义替他看时间。
「三天后的巳时。」谢义是鬼,一望即知上头写了什么。(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
「啊三天?我怎么可能在这里等三天。」谢牧笛哀哀叫,看来他只能三天后再来一趟了,否则观落阴一去三天不回,他应该会被送医急救吧,
「不是三天。」谢义好心提醒道。
「你看错了?」谢牧笛反射性问道。
谢义不理会谢牧笛没礼貌的讲法,认真解释给他的笨儿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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