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吉尔伽美什互相看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相看两厌’的天赋技能可是被动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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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本王恩准你停留在本王的肩膀上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不要不知好歹。”听到方砚的话,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却不见动怒,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习惯了和方砚针锋相对,然而,即使是如此,二人之间真正的交手却也只有初见时的那一场短短的试探。
就在两人打着嘴仗的时候,地面上被几支武器对准了的黑漆漆也开始了他的行动,徒手接住了吉尔伽美什的第一把武器之后,他挥剑打飞了对方的第二把长枪。
“财大气粗啊……”方砚冷眼旁观着因为和自己斗嘴不得什么便宜而火气正大到没出发的吉尔伽美什,带着嗤笑瞥了瞥地上的那只黑漆漆,示意对方只会说大话却到现在还没有把它干掉,反而还被对方小将了一军。
因为它挥来的武器砍断了吉尔伽美什落脚的路灯。
“混账。让本应该受到仰视的本王和你站在同一片大地上么?这份不敬,罪该万死!”吉尔伽美什原本就已经很是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他看着对面那个头戴着盔甲的黑漆漆,身后王之财宝的大门正渐渐打开。
如果说原本只是半掩半合的一条小缝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几乎要打开大半的程度了。
“……?”原本正施施然呆在某人肩膀上看戏的方砚忽然觉察到了对方一瞬间的僵硬,他转过头,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眼底真正的杀意与不甘:“就凭你这家伙也敢叫本王撤退?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啊,时臣。”紧着唇,吉尔伽美什忿忿地关闭了王之宝库。
“你倒是捡回一条命,疯狗。”
“杂碎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离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有资格看到我的,只有真正的英雄。”吉尔伽美什说着,转过身,“你和本王一起,有点事还要问你。”
不用特意说明方砚也知道他是在指自己。
默不作声地任由对方把自己带走,方砚觉得若是和场上那四个脑子都不太灵光的英灵来比,自己脚下的这只虽然狂傲残暴喜怒不顶,不过最起码智商还是在水平线以上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带着方砚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之后,吉尔伽美什歪歪头,换上了现世的服装。
“你不是猜出来了么?”方砚啾啾了两声飞到了对方给自己准备的豪华沙发上,化成了人形坐下。
“哦,这副模样,还真是令人怀念呢。”看着方砚披着一头的白色长发,身穿着自己熟悉的异国服饰,吉尔伽美什略带了些感慨,眼底也浮起了并不曾外露的沧桑。
“这么说,你就是Caster了?”对于方砚的放任使得他根本就没计较对方对于自己的失礼之处,反而很有兴致地坐在一边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严格来说我并不是。”因为Caster很有可能已经现身了,方砚也不再隐瞒任何事情,更何况,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想要瞒过他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到底还是被世人冠以‘英雄王’之名的王者啊……
“哦?”听到方砚这样说,吉尔伽美什倒是露出了很有兴趣的神色。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出了些小问题。”方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与瓷室泉相同的魔咒印记,挑了挑眉。
“我被一个伪造了令咒的人所召唤了。”
“唔……能够想象。”听到方砚说的这句话之后,吉尔伽美什反倒是兴趣缺缺了起来。“本王就说,若是连你这种家伙都对圣杯有什么祈求的话那圣杯也真的是太伟大了。”
毕竟,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连‘神’都能够剥夺其神格的存在……
“那么,你能够脱离天裁也是因为两大抑制力的作用了?”说着,金发的王者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托着腮问道。
“哼。”方砚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你要与本王争夺圣杯么?”没听到方砚的正面回答吉尔伽美什也不在意,他只是小小的打开了他的宝库,从中拎出一瓶美酒给自己倒上。
“嘛,我个人是没那个兴趣,不过和某个家伙作了约定,要把这东西给他拿过去,因此,若是你非得要说那是争夺的话……没错,我的确是要和你争夺圣杯。”方砚垂下眼帘,半真半假地回答着。
“哼…你知道这世上所有的宝物都是本王的东西吧……”听到方砚的话,吉尔伽美什半是意外地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若是你能够取悦本王的话,本王也不是不能把这东西恩赐给你。”
“省省吧。”见对方从没有改变过的高傲自恋,方砚倒是丝毫不给面子地打断。“世间所有的宝物都存在于你的王之宝库中,然而你拿不出圣杯,这只能说明两种情况,要么,圣杯并不存在于‘此世’,要么就是,圣杯根本就不属于‘宝物’的级别范畴。”他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停下了自斟自饮动作的吉尔伽美什,饶有深意:“既然如此的话,我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去取悦你好么,再说了,王,你何时空虚到需要我来取悦你了?”
依旧是千年前带着那样一种完全不恭敬的讥讽语气,不过吉尔伽美什已经能够很好地无视了对方话语中的真意了。
听到了方砚的分析,他颇有些狐疑地抬头,暗红色的竖瞳一眨不眨盯着对方:“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不敢保证,不过若是你只是按照自己原来的意思只把这当成是一场游戏的话,我相信你能够玩得很开心,当然了,若非必要惹恼了您的master的话。”
“最后一句你完全可以不用说!”瞪视着面前这个说着风凉话的方砚,吉尔伽美什暗恨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家伙向来最喜欢不遗余力的嘲讽他么?特别是在恩奇都的面前。
“嘛,不喜欢的话,换一个主人就行了,换一个好控制点的不就行了?”方砚倒是颇有些奇怪的看着吉尔伽美什似乎是被限制在某个狭隘的区域内走不出去的样子。(==俗称死脑筋)
“……”被对方这么一提,吉尔伽美什悚然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在方砚提到这点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自己的master。
并不是因为道义什么之类的问题,只是因为,他‘从没想过’。
反应了过来之后,吉尔伽美什脸色难看地把手中的酒杯放到了茶几上。
他意识到了,自己‘从没想过’并不是因为什么对于时臣的感激或者是恩德,毕竟是巴比伦尼亚的王者,他当年统治的时候可向来是以‘喜怒不定’而著称的;自然也不可能是畏惧之类的情绪,他若是畏惧一个普通的魔术师,那他根本就不配自称为王。
若是在以前,像是时臣这么敢对着他指手划脚的人早就被自己诛了九族了……
而如今,竟然会丝毫没有产生过这个想法……那只能证明……
“那两个家伙在我的意识里动了手脚?”神色不善地看着方砚,似乎只要对方回答‘是’就会立即被自己拿来开刀的样子。
“估计是。”方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他可不怕面前这个家伙,而且,某些时候总是很乐于给对方添堵。
“不过估计他们也只敢让你潜意识里并没有产生这个念头的欲望而已,也就是说,他们封印了你潜意识中对于自己master的杀意,我就说么,你这家伙向来是个暴君,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对你指手划脚。”方砚看着吉尔伽美什的模样,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说,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说明她们对于你并没有多动手脚,恭喜你。”方砚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带着明显就未达眼底的虚假微笑。
“我也不是不能够理解那两个家伙的做法就是了,毕竟,若是放任你们这些英灵们一个不爽就弄死自己的master,那么圣杯战争的举行也就根本没什么意义了。”方砚说着站起身来,“既然已经给你透露了这么多的信息,叙旧也就到此为止吧……master要是看我这么久还不回去的话会着急的。”他说着又化身为小鸟,啾啾叫着飞出了窗口。
“保持联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需要你帮助了呢。不过吉尔伽美什,圣杯战争这种东西,还是随便玩玩就好,不要太当真了。”带着一丝警告与劝慰,方砚离开了对方的屋子。
就在方砚和吉尔伽美什交流之后不久,圣堂教会发来了联络通知。
“Caster的master已经被确认为是让冬木市哗然的连续诱拐时间的犯人,因此,我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行驶我的监督权限,临时改变一下规则:所有的mster都停止相互之间的战斗行为,尽全力歼灭Caster,然后,虽与成功歼灭Caster的人,我将作为特别措施,将追加的令咒奖励给他。”
此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神父对着众位集合在教会的使魔,露出了满满一手臂的令咒:“这是过去的圣杯战争中被淘汰的master们没能够使用完的令咒,对于你们来说,这些令咒有着无可比拟的价值,在确认Cast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那么,有疑问的人就请在这里提出来吧,当然,仅限于会说人话家伙。”说着,他沉默着看着众使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