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后,白轩凤和飞扬就送他们到了村落口,告别的时候,白轩凤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云争,在外面尽量要低调,别引人注目,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争点了点头,眼中尽是不舍,青青则是满脸期待地直看着外头。等他们走后,白轩凤又叹了一声:“你说,就让他们两个去吗,要不要我们跟着去?”
飞扬笑了笑:“他们还年轻,是该去外面走一走,小鹰长大了总要飞出去,我们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青青虽然爱玩,但是也知道分寸,云争也能管得住她。”
第2章 比武招亲
临安县,别听这名字不怎么样,这地方却也说得上富足之地,人丁兴旺。平日街道上也是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繁华景象。搁在平时,这南来北往的市景倒也寻常;这日在这人群当中,却有一男一女颇为引人注目。女的不过十六、七岁,着一件绿衣,明眸皓齿,倩雅可人。男的长身玉立,细看面孔,五官却是普普通通,并不出彩。
少女走在前面,左顾右盼之间,还不望回头对着男子比划:“云争哥哥,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玩,你看这些东西,我在村寨里面从未见过!”一听名字,就知道原来这两人就是从村落里刚出来的云争和青青。
云争笑看着她:“知道了,你这句话一路上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青青吐了吐舌头:“你也知道我不想一直都呆在村寨中,小时候听爹爹们说起外面的世界,我就很感兴趣。不像云争哥哥你,整天呆在家门外的树林里吹笛子,就满足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外面虽然比村寨里热闹些,不过人心却比我们村寨里的人复杂。”云争想起什么,微微拧起眉毛。
“那也是,起码色狼真是多。”青青停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他道:“看一路上云争哥哥你招惹了多少人,我打跑了多少人,就知道了。”
“你下手未免太重。”云争皱眉道。
“谁叫他们打你的注意。”青青气呼呼道。
“你啊…”云争语气中有点无奈,抬头就见青青险些撞上一个行人,云争赶紧伸臂抓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形,才不至于摔倒。
青青站稳身形后,好奇地见那么多人突然都往一个方向跑去。她拉住云争的衣袖道:“云争哥哥,我们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没说完,就已经挤进人群里,男子只好抚额跟上。
两人随着人流挤到了前方,见一高台筑立场地中央,后头支起一方小阁,阁上拉开一展红绸,上书“比武招亲”四字。阁中正前方坐着一杨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量,略见肥胖,神情粗豪,一看就是个土财主模样,想来就是今天摆擂台的正主。他的边上则坐着一名妙龄少女,可惜姿色着实平庸,想就是那待字闺中的大小姐。
青青看那小姐模样实在平平,擂台上的打斗却是非常激烈,皱眉念叨:“我还以为大小姐都长的很美呢,这姑娘长的普普通通,怎么打的这么热闹?”
“青青,别妄加评论人家姑娘的相貌。”云争纠正道。
“知道了。”青青微笑道。
旁边一个小贩模样的人看他们不像本地人士,便解释道:“这摆擂台的人叫傅云,是我们临安县的富贾,所以这小姐自然就值钱了。”
“原来这样,都是一群凡夫俗子,是真心的也罢,只是为了钱财,如此拼命也不怕人耻笑。”青青不屑地撇撇嘴。
“你啊…”云争的语气无奈又是宠溺。
此时,台下一阵骚乱,原是有一武师打扮的男人被甩出场外。台上则立着一个黑衣汉子,想必刚才那甩出去的人也是被此人打下台。
“还有何人敢上来与本大爷交手。”汉子阴阳怪气地扫视台下,底下鸦雀无声。临安县毕竟只是偏远小县,至多只有些青年武夫,却没有真正的高手。此时见此人模样古怪,出生又狠厉,虽可惜了那钱财,也是胆怯。
中年男子上前询问道:“这位好汉,看你也不是本县人士,怎么称呼。”
“爷爷我叫李珉。”话说的粗鲁,行为也放肆,径直推开中年男子,直接走到那位小姐面前,打量了一番,奚落道:“你这擂台摆在这里,那么多人上去打,我还以为是什么佳人,原来就是一庸脂俗粉。”直说的那小姐面上无光,低声哭泣。
中年男子一听脸就拉下来,怒道:“我看你武功高强,没想到这般无赖。”
“我就这样说了,你想怎么样,还是你身后那帮护院能拿我怎样。”阴测测的一句话堵的中年人直冒虚汗,再看身后,竟无人敢上前,心中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云争哥哥,这人这么嚣张,我去教训教训他。”
“青青别冲动,白叔叔嘱咐过我们凡事都要低调。”云争按住青青抽出佩剑的手。
说话之间,一道身影已跃上台,站定回身,竟是一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他腰下佩一把长剑,神情惫懒,身姿却挺拔如松。他看向李珉,微微一笑:“我看阁下奚落别人样貌的时候,也得照下自己这副尊容吧。”语毕,台下一阵哄笑。
汉子面上挂不住,怒喝道:“那我倒是要瞧瞧,你的武功是否也如同你的嘴皮子一样利索。”话未说完,已袭向前。
青年微微一笑,轻轻一闪,就避开了。李珉连攻几次,竟也沾不到青年衣袖分毫,心中更是愤恨,卯足全力便要再战。然而还未待他出手,青年已欺到眼前,出招如电,直扣住他右手手腕。心下一阵骇然。青年手上只微微一使力,他整个人便倒飞出去,再看向手腕处,竟然呈现一片青紫色。纵使心有不甘,此时也知道两人实力悬殊,只能躬身抱拳道:“我今日看真是遇到了高手,承让了。”说罢,便推开人群走了。
再看此时,台下众人纷纷叫好,中年男子喜出望外,上前躬身行礼道:“今天多谢少侠解围,要不小女今天…,敢问少侠怎么称呼?”
青年抱拳道:“在下杨奇。”正转身想走,见中年男子拦在面前,青年男子挑了挑眉,笑道:“请问还有何事?”
中年男子干笑道:“杨少侠,这今日比武招亲看这样子也是你取胜的,按规定是要娶小女的。”
“今日之事,在下也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并无娶你女儿的意思。”
“少侠,只要你娶了我女儿,我的家产就全都是你的。”中年人不死心地承诺道。
青年男子笑言:“可惜在下已有家室,不好耽误小姐的终身大事。”还没等中年男子回身,已飞身而去,再想挽留,也是迟了。台下看热闹的人也见没什么看头了,也就纷纷散去。
“云争哥哥,你看刚才那人长的还不错,武功也好,看来外面也不尽是一些无能之辈吗。”青青看向青年离开的方向,对云争说道。
云争微微一笑: “好了,我们也走吧,还要赶路呢。”说完就转身步入人群中,青青也跟了上去。
第3章 蓝衣青年
两人来到城郊一间客栈,点了一些酒菜,便坐下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小二,人呢?”门外进来一个人吆喝道:“给大爷我上最好的酒菜。”
“来了,客官,请坐请坐,这就上菜。”小二殷勤地摆好碗筷,迎上去招待。
青青听着声音耳熟,抬眼看去,原来竟是那比武招亲上落败的李珉。她噗嗤笑道:“云争哥哥,你看,是刚才台上那个出丑的人。”
青青说话声其实不大,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只是李珉也是习武之人,耳力强于常人,这话就不偏不斜地被他听了去。他正憋着一口气没处发,嚯地站起来,环视了下四周:“刚才谁在背后嚼舌根,小心爷爷我拔了他的舌头。”四下鸦雀无声。李珉稍觉满意,刚要重新坐下,只听得一个清丽的女声道:“本姑娘才没有嚼舌根,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一回头,见青青正不服输地瞪向他。
李珉立马来了兴致。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青青桌前,一抬脚踩上旁边空着的凳子,一手胳膊肘架于膝上,一手顺势拿起桌上空着的酒杯把玩,“怎么,小丫头片子,看样子你很想认识认识你爷爷我?”
青青刚要回应,云争已伸手将她拦住。他起身望向李珉道,歉意道:“我妹妹年纪轻,尚不懂事,望这位大侠莫要与她计较。我代她向你赔罪。”说罢,拱手遥向李珉作揖。李珉保全了颜面,得意之余,再看了下青青,眼睛一转,心思一动:这少女性子泼辣,长的还挺水灵的。
青青见李珉一双眼睛死盯着自己,眼神说不出的让人讨厌,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摔,起身嚷道:“小二!你们的店子是怎么开的!什么样的人都能放进来!不吃了!结账!”小二一叠声地应着,点头哈腰地过来,青青摔给他一粒碎银,拉起云争就要往外走。经过李珉身旁,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请问还有何事?”云争也看出来这人眼神不对,他下意识地青青拉到身后,说话依旧客气有理。
李珉并没有搭理他,却绕到青青身旁,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方才不是说要道歉嘛,可是我怎么半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感觉到?”他抱起胳膊,复又换上了猥琐的笑容:“不如,让这丫头陪我喝几杯?”话是商量的语气,手却已不由分说伸向青青的脸庞。酒馆的客人大都是那些赶路的百姓,见这李珉也不是良善之辈,怕惹祸上身,都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