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人一人喝醉一次,一共加起来打了两炮,第二天醒来没有撕破脸,再加上小狼狗这么一番虽然还算真诚,可是实在不怎么感人告白……两个人这就算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原来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贺扬波心中一片茫然无措。
可是,又莫名感到一阵欣喜,一阵悸动,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正在像一股暖流一样,缓缓地将他包围起来......
见贺扬波沉着脸不说话,刘一航心里顿时没底了,低着头用余光瞄他,小心翼翼地:“贺、贺哥……”
“东西多吗?”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就被贺扬波忽然缓和下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刘一航愣住,挠了挠后脑勺,半天才反应过来,喜不自胜,“砰”的一声把碗放在桌上,脑袋凑前:“你同意我搬过来了?”
他的头发比以前短了一些,应该是在非洲的时候剪成了板寸,然后又长长了一些,半长不短的样子,看起来懒洋洋地,再配上他此刻笑弯了眉眼的样子,傻兮兮的,贺扬波忍不住觉得好笑。
伸手轻轻推了一把他的大脑袋:“我明天有事,不能帮你,东西多吗?拿得玩吗?”
刘一航“嘿嘿”地笑:“不多不多……我已经跟家里说了要回学校住,我哥明天让司机送我回学校……没多少东西,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我再慢慢拿过来吧……”
刘一航提到家里,贺扬波的心顿时下沉了几分,脸色也不是很好。
像是看出来贺扬波的担心,刘一航给他夹了一块小排,小声却坚定地说到:“贺哥你放心吧……家里……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他们的……等我……等我再长大一点,再变好一点……”
成长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男人。
反倒是贺扬波还没想这么多,这么多年来,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和家里出柜,想的总是能拖则拖,尤其是贺老爷子,年纪大了,还一身的病,他从没想过要为了自己活得舒坦而拿这个去刺激他。
不过就是一个秘密。
一个人总要隐瞒不少秘密,才能够巧妙地度过一生。
无非就是多隐藏一个秘密而已,他总是有办法圆过去的。
贺扬波抬起头,温和平静地看着刘一航,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尽管只当他是孩子气的许诺,心下却依旧一片柔软。
“明天晚饭自己解决行吗?我不一定能准时回来……”他看着刘一航,商量的口吻问到。
刘一航有点失望,但还是听话地点头:“我和张旭他们聚一聚吧。”说完又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贺扬波点头:“少喝酒。”说完好像又想起自己客厅里那些酒瓶,脸上一阵可疑的绯红,轻咳一声:“吃完饭和我打扫家里。”
“好!”
而结果是,吃完饭,两个人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的,刘一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蹬掉拖鞋,死皮赖脸地靠在贺扬波的大腿上,同时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嗨……舒服……”
贺扬波呲着牙捏住他的鼻子,他只能用嘴大口喘气,缺氧的刘一航只能用嘴大口喘气,涨红了脸,威胁道:“再不放开,我亲你了!”
身经百战的贺大律师老脸一红,赶紧放开他,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滚开!去洗碗!”
刘一航得意地大笑着,翻身从沙发上起来,趿着拖鞋,懒懒散散地朝厨房走去。
等他洗完碗出来,贺扬波还没忘记要收拾家里,刘一航却冲他扬了扬下巴:“行了你坐着吧,我来收拾就行。”
贺扬波乐得轻松,陷在沙发里看他兴致勃勃地忙来忙去。
看着眼前这个逐渐从少年变成了男人的刘一航,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挺拔,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一些,但却不显得单薄,反倒更加精神,看起来更让人觉得可靠。
他踢踢踏踏地在家里忙进忙出,熟络地穿梭在每个房间。垃圾袋装满了之后,他一边开门一边对贺扬波道:“我下去一会儿。”
他轻轻带上门,家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贺扬波竟突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他很怕这扇门从此就这样关上了,门外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来。
他有些神经质地从沙发上起身,趿着拖鞋跑到门边,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扔完垃圾上来的刘一航惊诧地看着他:“怎么了?”
贺扬波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转过身一边朝沙发走去,一边轻描淡写地答了句“没什么”。
刘一航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去卫生间涮了拖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拖干净。
客厅的灯光有些暗,贺扬波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没多一会儿,在这种温馨平静的气氛中,困意逐渐向他袭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刺挠挠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上拱来拱去,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身旁,贺扬波不禁伸手回抱他。
然后他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你太瘦了……”
第62章 59、大学城有什么好
许魏驰许大律师最近有点心累,很想去大学城一探究竟,看看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风水宝地。
一年多以前,他的合伙人贺律师放着自己为他精心挑选的位于市中心,靠近律所的精装修单身公寓不住,非要自己跑到鸟不生蛋的大学城去住。当然,贺律师也不是会为了节省一点房租而委屈自己的人,他给出的理由是,大学城的学习氛围更好。
如果说贺律师的行为还能有几分勉强说得通的原因的话,那么许魏驰觉得他的小舅子刘一航大概是在非洲的时候感染了什么伤到脑子的病毒了。
刘一航在家没休息上几天,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被安排到林城市儿童医院实习。儿童医院就在离刘一航家两条街的位置,可是他却非要回学校去住寝室。
好吧,他给出的理由是,在学校住的话,方便去图书馆找资料写论文。
“你倒是给我说说,那大学城又什么好的?”
早上在律所茶水间,许魏驰拧着眉苦恼地向贺扬波抱怨刘一航反常的行为模式,这句话刚一问出口,贺律师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咖啡瞬间就洒了大半,西裤的一条大腿几乎全湿了。
咖啡是刚冲的速溶,虽然隔了一层裤子,可贺扬波还是被烫的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许魏驰也顾不上抱怨自己家的家长里短了,连忙扯了纸帮着贺扬波胡乱地擦。
贺扬波脸色还是很差,半天没缓过神来。贺扬波刚见完当事人,眼下没什么事,许魏驰干脆劝他:“不然你回去换身衣服吧,顺便看看烫没烫伤。下午再回来。”
许魏驰自然是知道的,哪有那么容易烫伤?
只不过贺扬波的心情最近刚有好转,整个人也有了人气,许魏驰一见他□□脸来,就担心他情绪不好。
贺扬波之前状态不好,许魏驰是知道的,一开始是因为忙着刘一航的事,他没工夫和贺扬波谈谈,后来,刘一航回来了,他找了机会问贺扬波是不是有什么事,贺扬波只是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
好在那之后,贺扬波的情绪也慢慢好了起来,许魏驰便不再多说什么。
贺扬波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抬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半,刚刚好。于是他披上大衣,把办公室的空调关掉,拿上车钥匙,朝车库走去。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刘一航还在办公室看病例。
带他的医生严主任是儿童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医生,也是小儿先天性心脏病方面的权威。虽说错过了进附院内科的机会有些遗憾,可是儿童医院的严琴严主任得知了刘一航曾经援助非洲的经历之后,坚持把他要了过来。
儿童医院的环境不其他医院要好得多,严主任是以为五十多岁的职业女性,处事雷厉风行,十分干练,工作上严谨认真,可是也许是长期和小朋友打交道的缘故,性格温和可亲。
她对刘一航的要求很严,可是每次遇到什么应该注意的问题时,又会很耐心地指导。刘一航很喜欢她,也很崇拜她,他暗自发誓,以后不管自己从事哪一科,一定要像严主任这样,做到最好。
于是,在没有任何手术和会诊的这天中午,严主任和其他医生都去食堂吃饭了,刘一航还是决定看完手里这本病例再去吃饭。
还差十来页的时候,找他吃饭的人来了。
刘一航小跑到车库,远远地就看到贺扬波的车开着大灯,他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二话不说,侧过身子。一手按在贺扬波座位的靠背上,一手捏着贺扬波的脖子,劈头盖脸地咬住了贺扬波的嘴唇。
贺扬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封闭的车里瞬间被刘一航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填满,因为各自都忙,两天刘一航的贺扬波干脆闭上眼睛,和他交换了一个几乎要把对方的嘴给啃下来的深吻。
年底律所开始忙了起来,刘一航更是连着两天值夜班,中途回家简单地洗了个澡,小憩了一会儿,又匆匆忙忙赶回医院,等贺扬波忙完回家,刘一航已经到了医院了。
两个人都是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的主儿,算起来也是三天两夜没见面了,若是翻看手机通话记录,也不过是一天一通电话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