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殷丞对殷厉如何处置白家和陈家,是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的。
二人寻访神医,神医却不在家,殷厉又带着殷丞边逛边买些小玩意,殷丞手里拿着糖糕,嘴角沾了些糖渣,殷厉温柔地伸手给他抹去,又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
“阿丞真甜。”
殷丞脸登时红了,抿着嘴瞪了殷厉一眼,却不知这一眼将殷厉整个心都要瞪化了。
殷厉将人搂了过来,亲亲额角:“故意的?”
“???”
殷厉四下看看,干脆拉着人进了酒楼,上了二楼进了包间,等上菜之后,便命人没得吩咐不得进门。
小二很有眼力,立刻点头应是,还送来一壶助兴的温酒,将门窗给二人关严了。
房间里一安静下来,隐约能听到街上和楼下的嘈杂声。
殷厉将人拉进怀里,有力的手臂搂住腰身,俯身亲吻。
亲吻的水渍声混合着愈发粗重的喘息,殷厉喝了口酒,倾身用嘴渡给殷丞。
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沾湿衣襟,殷厉一点点舔去殷丞下颚、脖颈上的酒水,酥麻的感觉让殷丞浑身无力,只能靠进殷厉怀里,任对方予取予求。
衣衫掉落,交融的呼吸此起彼伏,少年束起的黑发披散而下,微微扬起的脖颈露出优美白皙的弧度。
眼角泛起泪水,景象上下颠簸,快-感不断地冲击着浑身血脉,桌上的碗盘被不小心打翻在地,没有人有胆子上前查看。
二人在包间里胡混,殷丞累了就被殷厉抱在怀中,嘴对嘴的喂点酒水,亲手喂几口菜,殷厉说着软绵绵的情-话,不时啄吻少年白皙的脸颊,殷丞只是无声地笑,眉眼弯弯,眼睛里泛着水光,诱人无比。
殷厉忍不住,就又抱着人动起来,殷丞背对着男人,被按在桌上,酒壶打翻,酒香瞬间弥漫在屋内。日光从纸窗透出,殷厉赞叹:“真是不错的风景。”
殷丞捂住脸,却捂不住不断颤抖的呻-吟。
直到殷丞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男人就又将他抱进怀中,坐在腿上,二人缠缠绵绵的亲吻,像两头相依为命的兽,互相舔舐,互相啄吻,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眉眼颤动间满是说不尽的情意。
直到太阳一点点沉下地平线,二人才从包间里出来。酒香遮掩了淫-靡的味道,殷丞双颊通红,双腿发软,被大哥背着下了楼。
掌柜和小二都只当看不见,结了账恭敬送二人出门。
华灯初上,夜色下的凤凰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殷厉背着殷丞,也不急着回家,二人就这么在大街上晃着,殷厉絮叨着讲幼年时的故事。
“那家的糖人你总是吃,最后吃坏了牙。”
“娘亲的胭脂你也要去看,最后打翻了一整盒,我也被你害得跟着一起罚站。”
“你有一次病了,非闹着要吃老王家的卤鸡腿,家里人不许,我半夜三更偷偷跑出去,把老板从被窝里抓出来给你做,记得吗?”
殷丞笑着点头,知道殷厉看不见,便张嘴发出短暂的“啊”声,表示自己记得。
殷厉背着他,也不觉累,二人走到河边看着春风拂柳,河水的潮气钻进鼻端,令人心里也跟着湿润了一片似的,说不出的惬意。
殷丞亲了亲殷厉的耳朵,殷厉笑着道:“还没闹够?还想再来?”
殷丞顿时摇头,双腿晃了晃,似要踢殷厉。
殷厉伸手在殷丞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惹得殷丞脸更烫了。
二人正闹着,桥那头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扛着一张布幡走来,幡上左右两边各有一行字:算准要你钱,不准化个缘。
殷丞看得稀奇,忍不住笑了起来,殷厉也看向那道士,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精神气却还挺好,走路似带着风。
那老道士走得近了,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殷丞似乎看到什么稀罕物,目不转睛。
殷厉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没来由得心慌,忍不住竟是往后退了退。
殷丞也看出不妥来了,生怕对方突然喊一声:“呔!妖怪!”然后拍出黄符将自己给收了。
殷厉转身就要走,那老道士却追了上去:“这位大兄弟,大兄弟等一等。”
殷厉脚下更快,没想到那老道士看起来那么大岁数了,却眨眼工夫追到了自己前头,气也不喘地道:“大兄弟,你背上这位小兄弟面相奇特啊,你让贫道看看可好?不收你钱。”
殷厉摇头,脸色冷了下来:“不用了。”
老道士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本是短命相……奇怪。”
殷厉登时怒了,殷丞却仿佛预感到什么,心里攀升起一点希望,拍了拍大哥肩膀,让其稍安勿躁。
老道士走近了两步,眯着眼看了殷丞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殷丞又拍了拍殷厉肩膀,殷厉不用看都知道自家宝贝想做什么,只得问道:“老人家可是看出了什么?”
“嗯,你背上这位小兄弟,本来是短命相,但因机缘巧合……也可能是命中注定,重接了阳火,面上的相便有了变化,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啊。”老道士絮絮叨叨,“这种面相可不常见,贫道活了这么多年,也才第一次看见。”
殷厉愣了愣,随即眼底爆发出明亮的光来:“大富大贵?”
“别看贫道这样,贫道还没老眼昏花。”
“能……能活多久?”殷厉明知这种问题不能问,却是没能忍住。
“只要不出意外,寿终正寝是没有问题的。”老道摸了摸胡须,“不过他看起来是有气喘一类的病症吧?”
殷厉点头,将殷丞放了下来。
老道看过殷丞的手相,又神叨叨地说:“逆天改命,真是神了。小兄弟可放心,你阳火重接日子尚短,有些病症还不能大好,再过一些时日,逐渐就会不治而愈。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不必再受折磨。”
殷丞目瞪口呆,随即转头去看殷厉,二人都是喜上眉梢,殷厉忍不住将殷丞一把抱起,转了几个圈。
殷厉太过高兴,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仿佛被人一拳击碎了,胸口一口郁气随之而出,整个人仿佛都轻盈了不少。
殷厉掏出钱袋,又干脆将整个钱袋都给了老道,随即抱起殷丞朝城主府跑去,两人都开心得不能自己,却没发现老道还有话没说完。
“等……唉……”老道拿着钱袋,啧了一声,“小兄弟福大命大,可那位大兄弟还有劫数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应该就剩一两章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恩怨消解
若是放在平常,殷厉定然不会将老道神叨叨的话当真,但今日不同往日,老道看得相并没有错,殷厉就像得到了免死金牌,瞬间提着的心就放回了胸腔里,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
短短几日,殷厉的精神状态就恢复了过来,总是疲倦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再加上殷丞每日为他熬的安神汤药,半夜也终于不再被噩梦纠缠了。
这期间,张总统差人送了信来,大概是将处理白家的事简单说了说,又言白岩城和其下三座城池不能群龙无首,需要新的城主及时管理,念及殷厉刚失去弟弟,身体心情不佳,就先安排了另外的人接管白岩城,让殷厉好好休养身体,不必急于一时。
殷厉看完信,冷笑一声将信纸丢给徐老三。
徐老三匆匆看完,嘴里骂了一声,呸了一口:“这狗-日-的老狐狸。”
殷厉坐在一边,亲手剥瓜子给殷丞吃,头也不抬地随意道:“随他去,他既要我好好休养,那我就好好休养。”
徐老三眼珠子一转:“城主的意思是?”
“我正在‘病’中,”殷厉道,“在我‘病’好之前,我当然什么都不会做。”
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的范围可就太大了。
徐老三笑起来:“属下明白。”
徐老三伸了个懒腰:“张总统也真会打一棒子给颗糖吃,白家完全交给城主您处理了。”
信上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安抚殷家的悲伤和怒火,也是为了给殷小少爷一个公道,张总统已派人将白家上上下下押送至凤凰城,不日便到。
殷厉道:“接待白家的事,就由你亲自去办。”
“是!”
“别让白家的人有接触到阿丞的机会。”
“是!”
总统的人马大概是为了尽快将人情送到,好回去安排白岩城的归属问题,一行人也不管白家人受不受得了,几乎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不出几日果然就抵达了凤凰城。
押送的人在城外将白家一行交给出来迎接的徐老三,大概是怕横生枝节,也未入城门内,交接完人径直就离开了。
白家人这短短几月时间也经历了似被颠在浪尖上的感觉,心情时高时低,时而有希望时而又绝望,到现在,终于是彻底绝望了。
白熊飞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风光不再。
一路风尘仆仆,浑身脏污,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他的夫人妾室更是瘦得不成人形,大概是这几月时间都一直饱受煎熬的缘故,如今目光呆滞,双眼没什么焦距,稍微清醒一些就一直哭,哭得白熊飞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