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员工们八卦的目光中再次提前下班了，先去买好了菜，这才去了A大校门口等肖湛。
不多时，肖湛拎着一个纸袋，手捧着热水袋，不管不顾路过学生关注的目光，直接上了车。
“菜我已经买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今晚我下厨，上次你好像没吃多少就走了，这次可一定要吃够。”程煜边发动车子，边笑着跟肖湛说话。
肖湛“嗯”了一声，想到上次自己的无礼，他就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程煜买的菜的确都是肖湛喜欢吃的，这些无微不至的关怀似乎是比热水袋还要来得温暖。
这大概是肖湛度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冬季了。
吃完饭，程煜打消了肖湛想要洗碗的意图，自己在厨房里刷盘子刷得一身劲。
忽然，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只是他手上都是水，不方便接电话，还没开口，肖湛就拿着手机接通了，并放在他耳边。
“程煜！你有没有看A大校园论坛？肖湛被人挂墙头了！”电话那边传来赵云启的大嗓门。
“你先跟我说说情况。”程煜看了一眼淡定的当事人，跟赵云启说道。
“你今天是不是去接肖湛了？”
“对。”
“肖湛上你车的时候被人拍下来了，有人造谣说他……”赵云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什么了？”
“说他傍大款。”赵云启叹了口气，“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呢？好好的谈恋爱凭什么说是傍大款？再说了，人肖湛哪点配不上你？你有什么好被傍的？”
程煜闻言不禁笑看了一眼微微惊讶的肖湛，“你埋汰我也没用啊，估计是肖湛招人嫉了呗，怎么样？帖子能删么？”
“虽然被删了，但影响还是很大的，我还打听到了肖湛这边是要评职称的对吧？可出了这个事，会不会影响到他？”
程煜一愣，这个事情他还没听肖湛提过，肖湛只说自己很忙，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行了，我知道了，先挂了。”他放好碗碟，从肖湛泛着凉意的手里拿过手机，“手怎么这么凉？怎么不用热水袋？”他想自己帮肖湛捂手来着，可是自己刚洗过碗，手还是冰的。
“没事，我不冷的。”肖湛随他在沙发上坐下，嘴中虽说着不冷，但还是接过了程煜递给他的一杯热茶，捧在手中。
“刚才赵云启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是怎么想的？”帖子已经删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如何消除这个影响。
“不过庸人之言。”肖湛完全没将这个放在心上，他向来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肖湛不在意，可是程煜在意啊，他这么宝贝的一个人凭什么要受到流言的攻讦？那些躲在后面的丑恶嘴脸他不去踩一踩真的是难消怒意。
“你心里没有难受就好，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处理，不能影响到你的前途。”程煜说着拨了一个号码。
对面电话被接通。
“院长，我是程煜，您老还记得么？”
肖湛就坐在他身边，看着程煜在跟人文院的院长交涉，他认真的侧脸一点一点地牵动着肖湛的心神。
程煜长得帅毋庸置疑，不过肖湛是因为声音而喜欢上他，对于程煜的相貌他并没有过太多在意，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真心觉得程煜好看极了。
程煜与院长达成合意，放下手机，转首就看见肖湛正出神地看着自己，脸就有些红，心就生出了些许浮躁。
喜欢的人离自己这么近，还用这种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似乎安抚不住愈加狂乱的心脏。
“肖湛，”他忍不住伸出双臂虚虚揽住肖湛纤瘦的背，“我可以抱抱你么？”
肖湛鼻尖萦绕着程煜衣服上阳光的味道，不得不承认，他完全被蛊惑了，“固所愿也。”
紧接着，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抽空写了一章，感觉越写越顺，奈何真的没时间写，QAQ
今天的字数比以前的多了不少，这么萌的作者难道不应该表扬一下么？
不过还是要道歉的是，六月整个中旬我要去参加封闭式培训，会消失十天，月底有面试，如果有时间我就尽量更新，实在是对不住，如果你们还愿意留下来，感激不尽。
这篇文也没打算入V，就是自己想写，能遇到同样喜欢的朋友，我也很开心，么么哒！
第23章 初吻
程煜即将度过人生的三分之一，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三分之一人生中，他拥有过亲情，拥有过友情，唯独对于爱情却一直在默默坚守着、追求着。
他有时候也会想，为何自己要那么执着？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所求的不过是——自己爱的人也会爱着自己的那种两情相悦。
如今，终于得到了收获。
赵云启曾经问过他，为何不早去与肖湛说清楚？他不是不想说，只是那么优秀的人他不愿意去污染，不愿意让他受到社会的苛责。
而且，当初的他还没有跟家里人出柜，他虽没期望过一定能够与肖湛在一起，但是，不论如何，他都要对自己、对肖湛负责。
“肖湛。”程煜在肖湛耳边低叹一声，将他拥得更紧了点。
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一直以来，清冷、孤寂萦绕在他周围，他能看出来，肖湛从来都不开心，他想问，可是他一直没有资格去问。
如今，他很想问问他。
“嗯？”肖湛将下巴轻轻搭在程煜的肩上，发出了一声好听的鼻音，缓缓伸出双手触上程煜背部的毛衣。
“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肖湛愣了下，而后拉开与程煜的距离，看着程煜的眼睛说：“我没有不开心，现在的我挺开心的。”
这话不假。
程煜抿了抿唇，眼眸专注，“肖湛，我喜欢你，这种喜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它不可磨灭，”他说着执起肖湛的右手，将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这里面，都是你，可我希望它能够更丰满些，能够让我更加了解你。”
肖湛抽回首，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程煜见状，心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么？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程煜对肖湛，素来小心翼翼。
可哪知肖湛却忽然抬首对他笑了一下，淡淡的，却狠狠撞入了程煜酸涩的心里，仿佛是浓稠的糖浆一瞬间注入了他的心扉，这感觉，比春日的百花争艳还要浓烈。
“程煜，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肖湛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杯上，“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程煜不禁握住他的手，肖湛没挣脱。
“我高二的时候，父母离异，俱各自寻了新的家庭，于是我就一直一个人了，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不知道该对谁笑，不知道该对谁付出感情。”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微微的笑，是露出牙齿的笑，在程煜心中，这抹笑容值得他用一生来珍藏。
肖湛虽然说得很轻飘，但程煜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了。原来当时肖湛是遇上了这种事情，原来肖湛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原来自己竟然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如果一开始，他就……可是，从来没有如果。
现状，已经值得满足了。
程煜的心里边装得满满的，他觉得自己这时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看着肖湛脸上温柔的笑意，鬼使神差道：“那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肖湛目露疑惑。
程煜脸上微微发热，“我是说，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陪你，也可以去你那边，呃，我是说，你可以不用一个人……”
他到底在说什么？程煜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肖湛不禁被他逗笑了，要知道程煜因为声线的缘故，经常会配一些稳重的、霸道总裁之类的角色，而这些角色都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谈吐间，敌人灰飞烟灭。
他想象中的战骁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没想到现实中的战骁会这么手足无措。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这个人鲜活了起来，声线的温暖永远代替不了身体的温暖。
他想，这个世上，如果没有程煜，那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既已认定的事情，又何必矫情？
“好。”
程煜还在懊恼中，就听见面前的人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他惊喜却又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我说，好。”肖湛缓缓靠近他，唇不过相距半毫，他清秀之极的眉目在程煜眼中不断放大，程煜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一种凉凉的、软软的触感袭击自己唇角。
时间静止了。
眼前是肖湛微微颤动的卷翘睫毛，耳边是自己砰砰砰的强有力的心跳，唇角是……
肖湛在亲他！
程煜待机的大脑瞬间飞速运行起来，就在肖湛即将离开之际，他伸手拥住肖湛的后背和后脑，见肖湛没有拒绝之意，便闭上眼睛，深深吻了下去。
他没和别人接过吻，但一些理论知识还是具备的，他一边在脑海中想象，一边在肖湛带着凉意的唇上缓缓摩挲、探索，直到火热的鼻息在两人之间升腾起，程煜再也忍不住，直接将肖湛紧紧扣在怀中，在肖湛的默认下，撬开了他的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