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入座后每人静观其变,这第一杯酒谁都没主动敬出,这酒杯举起来可是有说法的,如是胡南端这桌就变成请罪席了,表明了说这事儿要参与,他和章明旭的关系在这个圈子不算秘密,所以甄平得了父亲的暗示先行敬了酒:“胡伯伯谢谢您百忙之中仍抽出时间特来一聚,侄女以茶带酒先干为敬。”
“老甄啊,你这闺女会说话,俺家这两儿子就不行了说出话气死个人。”
“哪里哪里,您也知道家中的小儿子出了事,不然借此机会也能敬您一杯。”
“这事儿我略有耳闻,”胡为国惋惜地放下酒杯:“年青人犯了错就该惩罚,不然真就无法无天了,老甄我支持你。”
这一句话刺了胡南的心,甄兵脸上挂着笑,暗下向其他三人递了眼色,这局他终于明白了,是告知他人界线问题,就算胡南一意孤行胡家只会冷眼旁观不会干涉?几家人还没进一步的探讨,突然敲门声乍响,服务人员推开包间门迎进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胡南只瞄了一眼,就完全折服在这人出色的外貌之下,没想到现实真有这种完美的人,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薄厚适中的双唇含着风轻云淡的笑容,配上细长的脸型尖尖的下巴,让他想起在武侠书上看到的宫主,冷艳不失霸气,柔媚中夹着厉色,来人不算年轻了眉间时常皱眉的关系已有两道不浅的纹路,这是一个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余光扫向瞅人瞅到愣神的某位女人,那如水的双眸解读出一种叫爱恋,胡南点头这才是归入正途,自已这小黄瓜菜不堪一击。
三位伯伯级人物看到此人忙起身相迎:“齐总,拜访多次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将人迎到正位,胡南握住父亲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桌是家里老爷子订着,一个年轻的小辈把自家爹挤下位置,成何体统?
“各位不用客气事出突然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来人弓身向胡家坐的方向行了礼,胡南安慰不少,能看得清主次这人还是不错的,又对着身旁的人解释:“通过您的家人知道各位在此设宴,打扰您的雅兴。”
甄兵忙斟满茶,自来熟的拉人入座:“都是自家人齐总不用客气……”
来人浅尝手中茶,洗耳恭听着那些场面话,提到公事像找到了共识开口说道:“国内的商品寻求发展,日渐饱和都想向国外发展,我方很了解这种需求,所以才派我到此地成立办事处,国内竞争激烈在内部,本是属意你们的,甄总在这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了。”他们是有势力但只局限在国内,在海外没个搭桥铺路的中间人,一切都归于想法,人走出海外不是容易的事儿,何况想要挣外币的商品。
三人对视一眼一方面有成功合作开拓海外市场的兴奋,另一方面抓不住对方的提醒脉络,甄兵把菜单往人面前推了推:“齐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们三家所经营的项目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可从未沾染。”
来人掏出一厚厚的信封放于菜单之上,谈笑自若:“侄子、侄女受委屈了,这些赔偿请收下,”轻轻拍打几下信封面:“大老板的意思。”
胡南惊讶的半张着嘴,往漏出边角的信封上瞄,先朝他哥比了个“1”后坚起大拇指,工资不涨那就是他十年的卖命钱,没想到他家还真有后手真把这大人物请来了,开始得瑟扒他哥的肩膀唱赞歌:“有爹有哥的孩子像个宝。”胡北搬下他坚起的手指轻轻摇下头,意思是他不知情,胡南退后三尺又变成卖子求荣的可怜娃。
来人交完款没多做逗留,临出门前走到胡南面前伸出右手,说了三个字:“谢谢您。”
胡南坐在车里都没反过那个劲,脑中一直想着那人口中的“谢谢”是出于何意,人没见过合作没谈过,这一番用意下来他到是扫清了门前雪,可为什么帮他?在胡北又一次探索的目光扫来时,胡南忍不住的解释:“和我没一点儿关系,指天发誓绝对忠诚。”
第七十章
章明旭解下纱布条,望着镜中的影像限入沉思,传说中的齐氏总部建立在海外,短短几年间就能达到辉煌的成就,在国外市场闯出一片属于华人的一片天,众人的评断——铁腕的手段、强硬的做风,出头露面的是号称副总的齐天宇,而真正的大老板甚少出现,在商界是一个谜样的人物,在这一年中以开展国内市场为主,众多企业都想通过这家跨国集团铺路闯出国内,享受海外市场,可惜齐天宇向来冷淡,处理人际关系冷漠,总是似有似无的疏离,他曾经监视过这个人,在国内一个月可以做到20天与世隔离,不问世事,仿佛存在的意义只为掩人耳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主动出头摆平这件事,为公还是为私?为公据他所知国内并没有一家和齐氏有合作关系,为私?又觉得匪夷所思,这意思明摆着站在他这头的,胡南不可能,他还在后面撸那几根头发想着“谢谢”的含义,如果他认识早就白白话话显摆上了,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儿的人,胡家其他人和自己一样一切都是略有耳闻说句自毁的话想深入了解没那个能奈,想往上凑没那个实力,眼睛一亮,顿开茅塞他想到了陈威和张熏,这件事情两个孩子被牵扯在内,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胡南对他们多有照顾这声“谢谢”到是当得起,转眼对自己的无稽之谈感到好笑,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家娃娃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更何况这段日子的忧心忡忡一点儿不参假,章明旭甩甩头不想了,反正留下这种悬念也不是坏事,对胡南的询问他不默认的点头,也没否定的摇头,竟然对方不愿明说他正好可以利用利用,其他三家动作到是快几名“重伤”的病号同时出了院,他没必要继续在床上赖死不活的,自查额角的伤口不足一寸,组织损伤较小应该不会留疤。
胡南顶着满头乱发,微翘着嘴巴,吐槽道:“我就说吧你才不会往脑袋上狠砸呢,那张脸宝贝的像金元宝似的,蹭点儿灰都得抹上几把,还能让自己破相?”
章明旭帖好纱布片,拿起车钥匙甩了一个后脑勺,胡南在后叫唤:“你到底咋回事?还和我甩脸子了,喂,等我会儿呀,上哪儿呀?”
甄安肿着鼻子冲进家门,他现在还是一名伤患,没有传扬的那么严重只不过鼻梁骨折而已,只怪它太突出板砖又是平面武器,整句好听的他的鼻头拯救了他其它面部器官,三人占了一间病房,无人时打打扑克,侃侃大山(聊天),有人时**几声过得很潇洒,今天一指令全部召回:“爸,章明旭那小子还没低头认罪呢,我出什么院啊?”
甄兵揉着额角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个男孩,同样的盛气凌人、骄横跋扈,几家经过一夜思考决定心气难平有何用,不如一笑泯恩仇,事有蹊跷谁也不敢大意,面对儿子的质问他避重就轻的回道:“算了,暂时不要惹章明旭。”
“老甄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和齐总有私交?”
甄兵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还没那能奈,”目光转向自家儿子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看清那两个帮手的样子。”当初他告诉过甄安不管谁问都咬定清楚对方的长相,怎么动得手都要说的清楚,这样才能达成有利的证据,可是今天他必须搞明白这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关联。
“我哪能看清楚呀,那两人猴奸的脑袋上套着红布头,我姐不是说在火锅城看过吗?查到是大学生的。”
甄兵又揉起额角,多方打听下的结果章明旭、胡南是和两个大学生有交往,可那天到底是不是两人做了帮手谁也说不准。
“爸,我再去查查?那两人的体形我记得清楚,”甄安咬着牙攥着拳头:“等我认出来整死他们。”
甄兵忙劝阻:“不可,现在离他们越远越好,齐总还在国内虽不动声色但不排除静观其变。”
甄安不以为然的说:“我们非要通过他吗,处处看人脸色真没劲。”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知道现在在这块有多么严重的干扰和冲击,独自闯出去的受到多少抵制?安排个时间宴请胡、章两家。”
不同于其他人的冥思苦想,陈威、熏子不明事态在家练习交际舞,厨房里炖着盅,打算晚些带给章明旭补身子,难得放了假两人决定放松一把,陈威右手搂着对方的腰部,熏子右手搭上人的肩膀,跟节拍一退一进,两人都是硬腰板子,舞姿没有庄重典雅,舞步少了严谨规范,像木头桩子迈着顺拐步,就这样陈威的口号喊的照样起劲:“一、二,左脚退右脚退,顿一下,往前迈步。”熏子挺认真地留意脚下,就怕踩到人。
门铃响起熏子放开人去开门,陈威擦了几把脑门,这舞跳的挺费体力的闹了一头汗,胡南进门竖眉瞪眼,凶神恶煞:“都麻溜去墙角蹲着,自己干了啥事儿心里清楚吧,说出来就太伤咱兄弟的感情了,赶紧的!”熏子给人捶肩按腿,陈威挤眉弄眼大唱赞歌,还是没逃过处罚,胡南端坐在沙发上,他们规规矩矩抱着膝盖蹲墙根,门铃再次响起,胡南一摆手:“老实蹲着有你们啥事儿?”开门迎进手提水果的章明旭,他们出了医院就保持三米的距离,各开各的车各做各的事,胡南就觉得这个人挺不讲理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总纠着那点儿错事不放,他是个爷们整天甜言蜜语的别说章明旭了就他自己都受不了,动不动还发点小脾气,哪还有当年那样屁颠颠叫他“南哥哥”的可爱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