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究竟在交易什么,却难以猜测。
之后,一众人一边互相分享消息,一边吃饭和讨论,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终于落下帷幕。
临别时,温明玉将妖域传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妖域的人手已经在前几日出发,约莫五日之内能穿过幽冥城来到此处,诸位切莫轻举妄动,这段时间还请耐心等待。”
这段话是专门跟姜垠说得,为得便是防止对方丢下她们独自行动。
然而她却不知,若姜垠当真要走,早在进七玄之前就带着师妹离开。
唐木溪见师姐没吭声,怕两人又闹出不快,抢先一步开口:“明玉姐放心,我们会等着的,毕竟人手多些,才好谋划进城之事。”
况且她现在被人盯上,暂且也没有余裕顾及旁的。
得了小师妹的表态,温明玉这才放心,又关切地叮嘱两句,便不再打搅她们。
姜垠见唐木溪笑嘻嘻地挥手跟对方告别,面无表情地拉下她的手:“还看?人已经走远。师妹可真会哄人开心,恬言柔舌,一口一个‘明玉姐’叫得师姐耳朵都软了。”
这话是贴着唐木溪耳边说得,湿热的气息喷洒进耳中,一下便灼红了耳朵。
唐木溪跟大魔头相处这么久,早就把对方的性子摸透彻。一听这酸不拉几的语气,便知道姜垠又在吃醋,强压下内心的悸动,软声软语:“师姐不理人家,我自然只能代劳。况且当着人家的面呢,又不是私下里,疏忽称呼多不好。”
“师姐才是,天天贴着耳朵说话,木溪才是身子都酥软起来,莫要再吃醋好不好?”说到最后还张开双手抱住姜垠。
师姐是当真苗条,每日同她吃得这般奢华,足足半年过去,腰上竟也没有半块赘肉。
天冷,姜垠的身子又温温热热,唐木溪一抱住便舍不得撒手。甚至忘记此处还是走廊,将礼义廉耻都抛到脑后。
姜垠最是受不住师妹投怀送抱,感受到柔软的身子往她怀里送,心跳都慢下半拍。
但心动是一回事,拌嘴抢理又是一回事。在争论这方面,她还从未认输过。
姜垠鼻子轻出一节热气,漫不经心地勾着师妹的鬓间发丝,一边用指尖绕着玩,一边却环住她的腰反身合上门。
“师妹身子软了?让师姐看看是不是又在唬人。”
唐木溪一怔,察觉到对方开始不安生地碰来碰去,又羞又急地制止:“师姐,你做什么……”
姜垠被阻拦,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开心:“做什么????检查身子。师姐总怕识人不清,要亲眼确认才好。碰巧今日师妹被人惦记,又种下灵息,师姐总要看看还有没有旁的什么。有一个喜爱招蜂引蝶、惹是生非的师妹,师姐自然得比旁人多操劳一些。”
语气甚至有些委屈,不知道还以为唐木溪整日在外花天酒地一般。
这般诬陷岂能忍受?
唐木溪立马就要反驳,却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姜垠施了定身术。
“别动,打搅我解腰带了。”姜垠眼神专注,手指却不怎么安分,在松垮的腰带上来回动作。
又是识人不清,又是招蜂引蝶,最后还不管不顾地动手动脚,这一环扣一环的招式打下来,直把唐木溪绕得头晕眼花。
腰带一落,剩下的便很好解开。没过多久唐木溪就被剥个干净,像是去壳的鸡蛋,水润晶莹。
“师姐……莫、莫在此处。”
这里还是外厅,距离走廊不过一门之隔。在平日里进餐待客的房间浑身赤/裸,唐木溪整张脸都烫红了,像是成熟的樱桃,水润多汁,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
姜垠整颗心都被撩得悸动不已,可即使这般也要使坏。她弯弯眉,故意坏笑,捏着唐木溪滚烫的脸问:“莫在此处?师妹在想什么?师姐不过是检查身体,可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若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又怎会在她的身子上动手动脚,微凉的指尖在雪背上游弋,星星点点地煽风点火。
唐木溪恼羞成怒,却偏偏被人定住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埋怨斥责:“那现在检查完了吧,还请师姐放木溪下来,天寒地冻,木溪身子冷!”
姜垠觉得自己十分幼稚,总爱看师妹羞恼的模样。如今见到她气急败坏却拿自己毫无办法,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才刚脱下衣物,那里来得及检查?师妹当真不讲理。不过师姐心疼师妹,见不得师妹受寒,这便带你进屋暖暖身子可好?”
虽是问句,却根本不听对方的意见,抱着师妹便往屋内去。
直到第二日唐木溪扶着腰醒来,看着一地散落的衣衫,才忽然想起,灵息是种在衣服上的,又关身子什么事?
第106章
因有温斐的叮嘱, 接下来一连几日再去盘龙时,唐木溪和姜垠便没再单枪匹马地过去,总会叫上她一起。
丰原这些日子在忙碌公主逃走一事, 一日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城门附近。见到她们外出寻师的人又增加一个, 还是修为最深不可测的那位,心中惊奇, 忍不住上前多事地问一嘴。
“这位尊者也是外出寻师?”
寻师?
温斐满头问号,不知道自己何时凭空多出一个师父。
唐木溪生怕师尊露馅, 连忙上前解释:“阁下误会了, 这位是师尊的道侣——我们的师娘。师尊消失这段时间, 我和师姐无依无靠,多亏师娘收留教导, 才不至于流落在外。师尊杳无音讯,师娘比我们更加伤心,整日以泪洗面, 如今听闻师父的消息,这才不顾一切地赶来,还请阁下莫要阻拦。”
说完擦擦眼睛,红着眼睛抽搭两声,模样瞧着我见犹怜。
一边的姜垠见到温斐气得脸都黑了,却偏偏不能发作, 只能强忍着火气讪笑的模样, 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师妹莫要伤心, 师娘深爱师父,即便师父很可能已经仙逝, 师娘也一定不会另寻欢好, 为师父守身如玉的。”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这时还要继续煽风点火,故意气温斐。
可唐木溪却不知,只以为师姐也在跟自己演戏,轻轻地嗯一声。
丰原闻言,忽然后悔自己多嘴,满脸愧疚道:“原来如此,是下官心胸狭隘了。尊者与道侣的情感至死不渝,情深意重令人动容,相信您一定可以寻回爱侣。”
呵呵,至死不渝?守身如玉?真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道侣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温斐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看这对师姐妹一眼,最后强装着温和柔软对丰原颔首谢道:“多谢阁下祝福。”
“尊者客气,下官公务繁忙,便不再打搅各位,就此告辞。只是先前叮嘱要从偏门进城,还请各位记在心上,最近形势严峻,太过明目张胆对下官和各位都不好。”
“阁下放心。”
从七玄顺利出来,温斐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给唐木溪的脑袋来一巴掌。
“呵呵,为师的道侣杳无音讯?徒儿口才当真不错,来修仙屈才了,应当去茶楼说书才对!”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打得唐木溪泪眼汪汪。
“师尊,出城自然要寻些理由才能避免回来时再次审查,我这不是为师姐安危着想吗,你怎还打人呢,真不讲道理。”
温斐气笑:“为师姐着想,所以为师就必须死个道侣?你就不能换个理由?”
偏心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平日里欺负她孤苦无依也就罢了,怎么还咒她守寡呢!她可是才女!很早很早之前,追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徒弟或许是当真傻,没想那么多,但她的道侣就不同了!蔫坏蔫坏的,分明知道她不悦,还要故意火上浇油。
温斐冷着脸看姜垠一眼,若非忌惮她手中的囚魔刀,一定也一巴掌下去。并且力道会更重,更狠一些,一定要让对方长记性!
然而这么想的时候却忘记徒弟手中也有重归天阶的幻神,只论法器,她一个都比不过。
姜垠风轻云淡,只当看不见她的凛冽如冰的视线,见到师妹委屈巴巴地抿唇,爱怜地上前揽住,小声安慰的同时含沙射影:“莫哭,前辈年纪大,不明事理,身为徒弟自然要体贴一些。”
“年纪大都会这样?”唐木溪后怕地抬头。
几乎一瞬,姜垠便明白她的意思,眸光一闪,坏笑道:“不会,但没道侣的人会,所以师妹不用担心步入前辈的后尘。”
唐木溪这才放下心来,钻进师姐温暖的怀抱。
“还是师姐对我好。”
她们旁若无人的亲昵,一边的温斐却膝盖连中两箭,真后悔当初没阻住姜垠骗走唐木溪。
看看现在,多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带坏了!
一阵闹腾过后,三人收起玩笑,一路朝着盘龙飞去。
因已经听过两人的口述消息,对盘龙城大概有一个印象。可毕竟耳听为虚,亲眼见到才知道昔日辉煌的王都,如今又变成怎样清冷的模样。
如唐木溪她们所言,王都附近没有九煞殿的修士,倒是寻常百姓和无甚名气的散修数不胜数,围绕在城池四周,风餐露宿,只等着城门打开,立即进去寻亲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