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轩倒是没怎么欣赏,他被牛子拉着去付账,这家伙刚进门没多久就被人摸了钱包,等回来就看到梁章跟吧台的调酒师要酒喝。看他已经迷离的眼睛,贺鹏轩忙拦住他:“不喝了,待会儿难受。”又问王长征他刚才喝了多少,怎么不拦着他。
王长征一脸无辜,梁章说:“我没喝酒,喝的是果汁!纯果汁,甜的!”说着还直跟调酒师讨果汁喝,把牛子逗得东倒西歪。
罪魁祸首大秦干笑,说:“我没想到梁老师酒量这么差。”这才喝了一杯就迷糊了,早知道他就不起哄了。
林深正想说什么,舞台上跳舞的长腿美女跳着一段辣舞朝他们六个走来。
牛子之前就跟他们说了这里的规矩,这场舞蹈,美女一定会在人群中挑选一个人陪她完成的。牛子毛遂自荐,可惜人家不理他,一双眼睛里除了贺鹏轩没第二个人了。
梁章还在为一杯果汁据理力争呢,没想到一双手就往贺鹏轩的衣领上抓来,梁章皱眉捏住那双手,丢开:“有主的,走开。”
那美女一笑,瞧了眼梁章,有恃无恐地朝贺鹏轩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
牛子在一边说:“梁章别闹,人家这里的规矩说了,这美女看上谁就得谁上台。入乡随俗嘛,难不成你想让人把哥几个轰出去?”
他指了指酒吧四周虎视眈眈的黑人保安。
那女人靠着贺鹏轩的手臂和脊背跳了一段舞,梁章赶都赶不走她,反而被人群给挤开了。贺鹏轩则被酒吧里一群看热闹的人拖着,没法脱身,眼睁睁看着梁章朝人群里挤都没能把他拉回来,直到那女人把手伸进他领口里才不耐烦地推开她,一把抓了牛子塞给她。
那美女的嫌弃深深地伤害了牛子,不过很快他就没法计较了。
——贺鹏轩醉呼呼的宝贝蛋跑上了舞台,夺了麦克风就喊:“钢管舞是吧,上来,我陪你跳!”
第98章 正文,完结。
音乐的声音很大, 人们的目光都被对着贺鹏轩撩骚的舞娘吸引,但梁章说话的第一时间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因无他。
刚接上的话筒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啸叫,把所有看好戏的人都引了过去,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梁章的宣言。
加城人以汉语为官方语, 不存在沟通障碍,梁章在哄杂声里的挑衅他们听了一耳, 立即起哄起来:“来一个!来一个!”甚至有好事者把仍然不肯放弃贺鹏轩的舞娘抬起来以人浪推送到舞台上,不多时就将人送达。
牛子看到贺鹏轩冷着眉眼, 再看看往梁章身上扑的舞娘, 顿时哈哈大笑, 边弯腰边拍掌地说:“了不得了,便宜梁章了!阿轩你不知道吧,这儿的规矩, 舞娘选中的那个人晚上默认要陪她一晚上的,不收费的那种。我听说服务质量特别棒——呃,开个玩笑,人家也讲你情我愿的啦, 哈哈。”
贺鹏轩也朝他耳边吼:“你故意的?”
牛子说带他们来老地方,提前瞒着这些规矩,居心何在?
还不是为了瞧贺鹏轩变脸来的?
牛子没否认, 讨饶说:“出来玩嘛,你看梁章玩得就很开心啊,放轻松。”
贺鹏轩还要骂,林深已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朝舞台上看。贺鹏轩人高马大, 在这里仍然鹤立鸡群,自然一眼就看清了舞台上的情况——梁章正对舞娘袭胸!
贺鹏轩大吃一惊。
原本不想扫梁章兴致的他立刻丢开牛子,挤开人群要把梁章带回去。艰难的移动中,他时刻盯着台上,却见梁章一招不成又下一手,目的地还朝着娇笑的舞娘胸口。台下又是嘘声又是好事者的喊声口哨声,贺鹏轩脸色一变,梁章喝醉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都不敢想,这要是……
没等他想个所以然来,梁章停手了——他成功地把舞娘故意插在性感内衣里的麦克风抢了回来,又是“嗡”的一声啸叫。
在众人捂耳朵的时候,梁章叫道:“不要她,滚下去。刚才被她摸的那个,你给我上来,不就是钢管舞吗?算个屁!你要看,老子跳给你看!”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更热烈的起哄声响了起来。
目标显眼的贺鹏轩立刻教人盯上了,还有人想像传递舞娘一样故技重施,不过很快这个没能抬起的好事者主动招呼人让开一条道来。牛子和大秦他们早就笑得不成人形了,林深边笑边抱着大秦挡开其他挤到他的人,凑在他耳边说:“还敢笑,回头小心人家收拾你。”
“哈哈哈,怕什么,法不责众。”
“别太乐观了,罪魁祸首。”
大秦:“……不管了,先看了热闹再说!哈哈!”
林深也拿他没办法了。
王长征伸长脖子,看到贺鹏轩真的爬上了舞台和梁章抱成一团,当即把笑得要睁不开的眼睛瞪大——贺鹏轩的热闹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
贺鹏轩说:“宝贝儿,我们先回家,你要跳什么我都陪着。”
梁章哼了一声,“她摸你哪儿了,你还挺享受?”
“没有——”
“不许否认,你给我站这儿不许动,她摸了你多少我十倍奉还!别动,你现在就是根管儿,知道么你!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
梁章满脸正色。
他俩的对话完全被麦克风公放出来,牛子这下快笑成傻逼了,拍着膝盖夸张叫道:“梁章太宝了,哈哈哈哈!”
在他想来,没有艳遇的旅行是不完整的。但见没勾搭上舞娘反而把贺鹏轩搭了进去,他也乐得看个热闹。可牛子完全没想到梁章戏这么多,瞧瞧阿轩这脸色,哈哈,百年难得一见,今晚赚得够够的!管他明天要被贺总怎么收拾呢,必须先睹为快啊。
贺鹏轩也有些忍俊不禁,被他叱着站军姿,无奈地说:“咱们先回去吧——”
梁章:“回什么回,你现在就是根说不了人话的管儿,再多一句废话,等会儿我把你扒光。”
“哇哦哦!!”
底下人都闹开了,必须扒光啊!
梁章绷不住笑了,他这会儿已经醉上头了,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其实自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换句话说,就是本性毕露。他问贺鹏轩:“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的第一支舞和第二支舞是什么?”
“祭祀?”
这会儿梁章显然忘了贺鹏轩不能说人话的设定,后者还特别认真地寻思了一会儿,答道。
“文盲。”梁章毫不客气地开嘲讽,“当然是求偶和做爱了。”
不等贺鹏轩反应过来,他又问:“你想看哪种?”
贺鹏轩:“……”
吃瓜群众:“第二种!!!”
贺鹏轩大喊:“咱们回家慢慢跳!”
梁章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孔雀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屏吗?哼,给我站直了,敢把我的私人领地给别人摸,给我等着。”说着他丢开麦克风,迎着一直没消停的背景音乐来了一段即兴舞蹈。
问:梁小受最擅长的舞蹈是什么?
答曰:钢♂管♂舞
这话说来就长了。
当年梁章学过三五年民族舞,上学那会儿还跟人学了一段时间的街舞,虽不如音乐专业,但也是为数不多持之以恒的爱好。
但在后来的十年时间里他精通了一种舞蹈,就是这个魔性撩骚。某次机缘巧合地,他发现自己在酒吧驻唱一晚上的工资还不如别人在台上跳半个小时舞的小费,有着舞蹈基础的他很快就摸熟了路子,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学成出师,从驻唱变成了领舞。
所谓学以致用,正是因为以此为谋生手段,所以梁章才学的特别用心,出师了也不断钻研创新花样,以保持新鲜感。
哪怕生疏了两年,但跟着音乐他柔软的身体很快就做出了几个短促、刺激的高难度动作。如他所愿,现场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这小哥有两把刷子啊!
观众们不再是纯看热闹,就连不甘心被驱逐的舞娘也忍不住叫起来。这是一种本能的屈从而迸发的热情,就好像羽毛拂过心尖一样。哪怕穿着牛仔裤衬衫的梁章和贺鹏轩都衣冠齐整,那效果和小姑娘摸到八块腹肌的兴奋感分毫不差——所谓求偶,盖莫如是。
“好帅!!”
“哇喔!再来一个!”
“脱衣服,小哥上啊!扒光他!”
……
贺鹏轩被煞到了,反应过来后心脏剧跳,下面一下子就热了。他扫了一眼台上疯狂地锁定着梁章的人群,唇线一紧,但才动了一下脚,梁章就朝他喊:“不许动!”
他跳着比舞娘更热辣的舞步来到贺鹏轩身边,拿胸膛狠狠撞击了一下贺鹏轩的胸口,随后退开,用一根手指抬起贺鹏轩的下巴。指腹若有似无地下移到喉结,他微微咬着下唇,眼睛哪怕没有勾勒眼线也透露出一种平时完全无法想象到的——就算是在床上贺鹏轩也不曾领略过的——某种风情。
他有技巧地喘着气,绕到贺鹏轩身后,手指顺着他的白色衬衫扣子往下,一颗接着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手指探入衣内勾动他的肌肤。
他凑到贺鹏轩耳边,舔了一下他的耳珠子,似笑非笑地说:“别挣扎,我会扒光你的,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