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给他倒了杯水,走到厨房,发现空无一物,连米都没有。油烟机还反射着出厂时的光泽。
他走进卧室,说了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也没等谢一念回答就快速离开了。
范逸再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他拎着一摞饭盒进了屋。谢一念这次开了门,直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有菜和饭,你要是吃不下还有粥。”
电视里是一场足球赛,解说员巴拉巴拉地说得很起劲。
范逸走过来,把手里的一个小药盒拿出来。
“我刚买了盒药,给你涂下,好得快。”说着他拧开了盒盖。
谢一念好像没有明白,抬头皱了皱眉。范逸于是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谢一念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闭了眼,把头放在了沙发背上。
范逸把一直膝盖跪在沙发上,用食指沾了些药膏,凑上前去,他的心脏就突然狂跳起来。
范逸此时十分感激谢一念开了一个聒噪的频道,解说员的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
手指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没扑下去,后来用另一只手尽力将身体拉回了平衡状态。
药膏有刺鼻的味道,范逸浅浅地涂了一层。整个过程他离谢一念的脸太近了,不由自主地一直屏住了呼吸。想在他脸上亲一口的念头一直往他脑子里钻。他来来回回地在亲和不亲之间摇摆。最后涂完的时候,他的嘴唇还是在离谢一念的左脸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他出了一口气,还是打算放弃了。在他撑起胳膊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范逸的脸上一阵疼痛。
谢一念扇了他一个耳光。
谢一念不是没对他动过武,每次接触好像都要给他留点纪念,掐他、抓他,昨天也是挠得他胳膊上都是印子。可这个耳光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意思。范逸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他一下就呆住了。
他也不知道他和谢一念之间怎么变成这样一种相处模式。之前虽然也是互打互骂,但是是轻松愉悦的,好比棋逢对手。
但他此时知道,他和谢一念之间,有些东西变质了。
范逸直起腰尴尬的时候,谢一念的电话救了两个人。
站起身,谢一念走了两步,背向范逸。
“宝贝儿,我早上走得早,你还没醒,我没叫你。”
“嗯,知道。”
“我们跟我奶奶过完元旦我就回去。”
“好。”
“想要什么?给你买了带过去。”
谢一念想也没想:“上次跟你说的变焦头,24/70,带小红圈的啊,别买错了。再买点镜头纸。”
“OK。”
谢一念挂了电话转过来的那一刻,范逸特别害怕他说出什么让他绝望的话,于是抢着说:“明天,就是跨年夜。承龙的自助厅有一些活动。我母亲……今天也来了,还有一个小表弟。你要是愿意,明晚过来一起吃饭吧。”
范逸的话题转得有点快,谢一念花了一点时间才从刚才的气氛里抽出思绪。
他垂着眼皮说:“算了,身上不舒服,懒得动。”
“那……好,“范逸觉得有点聊不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几乎有落荒而逃的感觉,那个屋子实在是太压抑了。
谢一念关了门,坐回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电视里的足球赛还在继续。他确实有点饿了。他打开那几个饭盒,里面有皮蛋瘦肉粥,西红柿炒鸡蛋,一盒虾加一盒米饭。他拿出筷子正要吃,发现那盒香辣虾,虾皮已经干干净净地剥掉了。
张希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谢一念要的镜头,还买了另外一个超大款。他眉飞色舞地跟谢一念说,老板跟他说这个镜头多好,经常断货,一头难求,买了送给朋友多有面子之类。谢一念打开一看,就知道他被坑了。这个镜头的确是一头难求,因为平时的摄影,能用到它的地方太少了。价格贵得令人咋舌。他当然不能跟他说实话,笑着说:“嗯,的确很难买到。”
“这两天干嘛了?”
“有点感冒,一直在家呆着。”
“哦,门都懒得出?”张希走到客厅,看见桌上对了一摞剩饭盒子,拿起来准备扔掉,忽然看见外面塑料袋子上熟悉的Logo。
他看了眼谢一念,见他走进小屋,刚刚打开电脑。
“今晚别做你的小网红了行不?”
谢一念抬了头:“哦,好。”说着又按了下电源,关了电脑,走到卧室拿出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冲他一笑:“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第25章
谢一念走进浴室,脱了衣服,打开花洒,冲着墙站着冲水。张希也脱光了衣服走进来,站在谢一念的身后,用手在后面沿着他弯曲的腰线由上至下抚摸。两人身体交叠,吻在一处。
张希关掉了水,推着谢一念来到镜子前,又把镜子上浮着的水雾擦掉一块。
眼前一块不规则的清晰画面里,谢一念赤`裸的身体被紧紧环抱着,头向后仰在张希肩上。
“这几天瘦了?”
谢一念闭着眼“嗯”了一声。
张希的视线落在了谢一念的脖子上,他扭过头,用手指肚轻轻摸了摸。
“这怎么弄的?”
谢一念猛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那条线已经很淡了,但仍旧能看出来。
他转过身,搂住张希的脖子:“那天趴地上搞卫生,项链给勾住了。”
张希没说话,看着他在镜子中的背影,忽然感觉脖子上痒痒的,是谢一念的舌尖。
他让谢一念翻过身,趴在洗漱台上,拉开抽屉找润滑剂和套子。
谢一念转过身,小声说:“不在这。”
张希低下头亲他:“想看着你。”说完又把他翻过去对着镜子。
“撅好。”
谢一念再次转过身,坐在了台子上,将双脚踩在台子上,身体后仰,笑着说:“这样好不好?”
一场性`事下来,谢一念的尾椎骨钻心的疼,因为难受的姿势,身上出了一层汗,全身疲惫。他又冲了个澡,趴在床上。烦躁感让他难以入眠。
黑暗中,张希忽然开口说:“一念,我给你买辆车吧,这样你出去吃饭滑雪都方便。”
谢一念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凑过来,钻进了张希怀里,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说了句“好”。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谢一念在游戏里直播。最近平台有个活动,邀请热门主播线下联欢,为平台也为自己做做广告。谢一念作为游戏主播top5的最末尾,也在邀请之列。他本来不想去,因为这个平台还是女主播的天下,被邀请的绝大多数都是妹子。谢一念估计那几个游戏男主播也不会去。
“念念来吧,你来了我们肯定去现场给你助阵。”
“人家都是一堆妹子,到时候妹子在台上坐一排,我也往那一坐?我成什么了我?”
“没事啊,你颜值不输妹子,关键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谢一念翻了个白眼:“人家妹子是以唱歌跳舞弹琴聊天为特色,我跟她们放一块也不搭。”
“搭的。”
“……”谢一念拿这群毒舌粉丝没办法。正说到这,谢一念听见楼下持续的鸣笛声。他把游戏退了,冲着摄像头说了一句“回头再说”,开门下了楼。
谢一念一出门洞,看见路边停了一辆大红的奔驰G500。张希站在旁边问:“怎么样?”
谢一念绕着转了一圈:“还是顶配?这车和跟我搭么?”
“搭啊。现在就流行秀气的开大家伙,你没看人家都是十八九的小姑娘开这车,要的就是这种视觉冲击。”
谁秀气。谢一念忍不住嘀咕,想了想,在C市这种冬季路面长年积雪的地方,开这种越野还是挺合适的。
之后的半个多月,谢一念的小公司运转良好。有了车他也方便了,通常是早上过去打个卡,中午吃了饭回来。下午直播,晚上窝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继续打游戏。有时候下午开车去雪国滑雪,晚上和张希一起回来。日子过得倒也是无忧无虑。
时至一月中旬,天气到了最冷的时候。在这个常年冬季西北风光顾,积雪遍地的北方小镇,此时游客基本到了一年中最多的一段时间。雪国一边建设着新的雪道,同时之前规划的滑雪公园也开始投入使用了。张希看了最近雪场的运营报告,客流量有所上升,但根据他从承龙的那个小内线处得到的消息,承龙最近的客流量可以用激增形容。在几个滑雪群里他也见过雪友讨论,都在说承龙这半个多月提供的雪板寄存服务很方便。要知道来C市滑雪的,大多数都是北京的滑雪者。大家经常三四个拼车过来,这样三四个人的雪板就需要至少SUV才能放得下,十分不便。而承龙的这项服务解决了燃眉之急,雪友们在群里奔走相告。雪板雪鞋长期存在承龙的雪友,来了C市也懒得拿了板子再去别的雪场了。
另外一个方面,雪场的雪道即使再设计优化,也只是在原有的山脉地形基础上稍加施工。愚公移山是不可能的。范承明第一个建了承龙,选了C市最好的位置。占地广,山脉坡度合适且多样,大部分雪道还在背风的一面。而其他的雪场,以雪国为例,至少有一半的雪道迎风。遇上大风天,雪道上的雪全部被吹飞,跟滑冰一样,客流下降,滑雪的体验也大打折扣。这点其实是张希最在意的,因为申办冬奥会赛场的话,这是十分不利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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