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幼清的目光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人这一生,最难求得便是知己。
而当知己恰好也是心上人时,更是难得。
千金难求。
“文君。”她唇瓣翕合,轻微的吐息染上了心上人的名字,心头发热让赫连幼清不免又贴上了一分,而被她低唤的人笑了起来。
“感动了?”顾文君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她轻轻的捏了捏赫连幼清的鼻尖。“所以我的夫人,世子妃,可有什么要和本世子说的吗?”
“我明白我本不该这么说,但文君,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你承诺,你说得对,人的命最经不起承诺,无论是生于太平世,还是乱世,有些命数却是半点不留人。小七和鲤儿,是我的命,而你。”她抚摸着顾文君的眉眼。“是我想要和这世上一搏的动力和勇气。你或许不知,当初你离开上京时,我原以为你我再无交集,自认为熄了念头也止了心,但当再看到你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在乎,你笑也好,哭也罢,都藏在了我的心上。所以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然后和你一起,看江山万里,海晏河清。”
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回答恐怕免不了感动,但顾世子偏偏就找到了‘华点’。
“等等。”顾文君睁大了眼。“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说五年前就喜欢我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她又道:“你竟然暗恋过我?”
赫连幼清:“……你很得意。”
“没有,没有,就很意外。”顾世子三连否认,眼看赫连幼清神色不对,她连忙道:“我真的很意外,因为当初你都拔剑要砍我。”
“你怎么不提当时你亲口对我说两不相干?”赫连幼清气道。
“这不是女儿身被发现了……”顾世子努力辩解。
“是啊,所以你拿阿兄的事来威胁我。”赫连幼清冷笑道,想到这里就生气,一生气就看刚刚还顺眼的心上人怎么瞧都糟心。赫连幼清冷瞥了顾文君一眼,抬手就要推开对方。“走开,烦你!”
要真松开指不定对方更加生气。
顾文君又向前凑了凑,手也动了起来。
赫连幼清腰上一酸,脸上顿时爬上绯红,她咬牙拍着顾文君肩头,狠声道:“顾文君!你……啊……混……混账。”
“夫人在说什么?”顾文君低笑的喘了口气。
“混蛋!你……”
“世子妃在说什么?本世子没听清?”
“你……混蛋!”
榻上情浓意浓,榻下鸳鸯成双。
好一会儿伴着一道低泣和痛呼声后才渐渐止了熄。
帘帐内,肩头被咬出一口血印子,血珠子都顺着肩膀往下流,顾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上有点红的长公主。
“你这下口有点狠啊。”
“还不都怪你!”赫连幼清瞪着顾文君一眼,她睨了一眼顾文君受伤的肩膀,到底是有些心疼,靠上前摸了摸,却听到对方闷哼声。“很疼吗?”她小声道。
“要不你试试?”顾文君面瘫着脸道。
“有何不能试?你咬吧。”赫连幼清抿着嘴将肩头送了上去。
“这可是你说的?”顾文君打趣道。
心里有点气又不是滋味,赫连幼清冷着脸。“你咬不咬?”她话音未落就被顾文君抱在怀里,感觉对方的吐息贴上了肩头,赫连幼清脊背微微绷紧。
混蛋!
就在赫连幼清等着顾文君‘落下口’时,却只觉的肩头一软,赫连幼清心尖一颤,她偏头看向正亲吻着她肩头的顾文君,对方亲的细腻又仔细,那仿若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珍视,禁不住让赫连幼清心跳得厉害的同时,腰上一软更是贴近了对方的怀里。
“你怎么不咬?”赫连幼清的声音有些发软,落在顾文君的耳中全然变成了甜腻的吴侬软语。
“这不是正在咬?只不过我的咬和殿下的咬有些不同罢了。”顾文君亲吻着赫连幼清的肩窝,落下的一串串的亲吻几乎让赫连幼清招架不住。
一时觉得有些丢人的赫连幼清两指掐住顾文君的嘴。“就你嘴贫。”
顾文君笑着凑着嘴边的指尖亲吻。“若不嘴贫,怎能叫殿下心服口服?”
赫连幼清脸上一红,又轻轻的推了对方肩窝一下。“每每有事和你说,你总是这般不正经。”
“殿下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顾文君矢口否认。“就在刚刚还是我率先推心置腹,就等着殿下开诚布公呢。”
赫连幼清扬眉,似笑非笑。“你推心置腹了?我怎么不记得?”
眼看着赫连幼清笑意盎然,顾文君心下软的不成样子。
似是因为定了情的缘故,她是看不得赫连幼清难过为难的。
她是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情不得已,事与愿违,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倍感珍惜能同心爱人相知相守的时时刻刻。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便不为这相思意,也是沉吟各自知。
“那我便说于殿下如何?”她笑着凑上前,温润的语调,似是蔓上了午后的落雨,湿淋淋的让整个人都禁不住跌落在她的眸光中。“殿下于我而言,便是天上月,心口血,更是我心底的那抹朱砂痣,抹不掉,忘不掉……还有。”顾文君见赫连幼清颊边生晕,心跳不免加快了几分,原本缠绵的话不知怎么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再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赫连幼清抬眼看向顾文君,她的眼雾蒙蒙的好似缠上了情雾,湿润的让顾文君喉咙都跟着发干。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顾文君落下这句话后只觉得万分贴切,又迫切的想要知道赫连幼清的回答。“我即是已经推心置腹,殿下的可有想要如何回答?”
赫连幼清羞赧的双手握住顾文君手放在心口,轻声缓慢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她红着双颊抬起眼羞赧的看着对方。“这个回答,世子可满意?”
顾文君笑着低头,凑上前轻声回应。“自是满意至极。”
隔日顾文君苏醒时,就收到了长姐顾欣芷的信笺,拆开信笺一看,才知道归家后的阿满并没有想象中的‘老实下来’。
前两天闹到了他祖父那里,要从军,气的江怀吉,也就是他老子家法伺候,最终还是因为顾欣芷出了面,少年人才免了打被罚去跪祠堂。
顾欣芷想让顾文君劝劝阿满,对他们一家而言,身为长子的阿满走科举才是正途。
顾文君计划过了晌午就去江家,而就在她动身时,好几天没见到小伙伴的小圣人也要跟着去。
小家伙最近食欲不振,时有昏睡,赫连幼清又最疼他,眼看小鲤儿因为能见到小伙伴而精神起来,赫连幼清便主动提出让顾文君带着小圣人一同前往江家。
顾文君虽不知道江知奕因何要闹着从军,但之前多少就察觉出少年人对于军旅生活的向往。抱着穿着便服的奶团子鲤儿,顾文君坐着马车就前往了江家。
第82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听到耳边传来阿满这一道嘀咕声时, 顾文君正将淘气的向她腿上往上爬的阿暖揪住,被提溜起来的阿暖如同一只小兔子一样蹬着腿,张开手。“舅舅, 阿暖要上去嘛。”
小圣人仰着头,羡慕的看着被顾文君拎到肩膀上坐下的阿暖。
小阿暖甚至得意的冲着小伙伴扬了扬小爪子,然后抱着顾文君的头, 稳稳地坐在她的肩上。
“谁和你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顾文君哭笑不得的问道。
虽被罚跪了祠堂, 但阿满对于从军的态度依旧积极地让家里人头疼。
“没有谁。”阿满错开视线。
即使如今已经是十来岁的年纪, 但小时候的有些习惯仍旧改不了的江知奕还是让顾文君看出了他的心虚。
顾文君也不拆穿他,抬手摸了摸江知奕的头道:“今个儿天气不错, 我们出去散散心。”
“阿暖也要去。”自从发现舅舅肩膀甚为有意思后,小丫头最近有点迷上坐在顾文君肩头‘看风景’,听到顾文君要‘出去玩’,小甜妞跃跃欲试的扬起爪子。
“鲤儿也要去。”小圣人仰着头抱着顾文君的腿奶声奶气道。
因有仆从和皇城司随行, 顾文君倒也省些力气看顾一出门就想跑的没影的阿暖和小圣人。
糖人、炒栗子等小零嘴买了不少, 顾文君一面自己吃,一面还不忘给江知奕‘投喂’。
全然没有开导人的意思, 反而只是像是出来游玩的富家子。
最终还是江知奕挨不住,在顾文君塞过来一把小零食后磕磕巴巴的开了口。“舅舅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你想说自然就会告诉舅舅,但若不想, 舅舅总不好撬你的嘴不是?”事实上对于青春期的少年人, 顾文君的方法并不多, 但阿满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乖宝宝形象, 能让对方坚定从军的念头, 显然并不是一时脑热。
“也,也不是。”阿满犹豫道,不过到底是最后自己没坚持住, 将想法说了出来。
原本当时在海州却是多少说动了江知奕,但后来在经历顾文君失踪的那一段时日,使得江知奕又起了想要从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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