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瑾宁,本王有事相求。”
“王爷先放手。”丘瑾宁挣扎了一下。
大皇子死抓着不放,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旦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丘瑾宁蹙眉,看向大皇子身后跟过来的罐子。
一迎上丘瑾宁蹙着眉的眼神,小丫鬟顿时意会,袖子一撸,一脚踹到大皇子的胳膊上。
“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离我家少夫人远一点。”
大皇子吃痛放手,怒道:“大胆刁奴。”
这时,酒阁大堂里的人都朝这边张望起来,大皇子见状,忙低了低头:“丘瑾宁,随本王来。”
他说完,转身出了酒阁。
在外面等了半晌,却不见丘瑾宁的人影,他正想再进去找,却被小丫鬟直接拿了一个条凳往门口一挡。
“我家主子说了,疯狗不得入内。”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上一个敢强迫丘瑾宁的还是二皇子,现在连个渣都不剩了。
真是不知所谓。
大皇子的脸一阵扭曲,黑成了锅底:“你们好样的,好样的,你们等着。”
罐子朝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啐了一口,等什么等,外面热死了,她才不等。
酒阁内,秦初一见丘瑾宁,便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红了一圈的手腕上:“是大皇子干的吗,这个混蛋,我带罐子去教训他一顿。”
丘瑾宁牵住她的手:“不必理他,病急乱投医,垂死挣扎罢了,他若安分,还能有条活路,若再这样不安分地闹下去,落不了好下场。”
她回到户部,一听说大皇子曾来找过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初这里,怕大皇子为难秦初,所以才匆匆赶来。
好在秦初看着没事,大皇子还没有蠢到直接在酒阁里乱来。
秦初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腕:“疼不疼,罐子,快去拿些消肿祛瘀的膏药来。”
丘瑾宁看着她一脸紧张又担心的神色,缓缓笑了:“不碍事,你等下回府之后便不要出门了,待三皇子登基以后再说,我怕大皇子胡来。”
大皇子如今无路可走,唯一能挣扎一下的机会就是她这个预言中的凰女了,而能掣肘住她,让她就范的是秦初。
她担心眼前这个人。
秦初跟着笑了笑:“没事,他还能绑了我不成。”
“这人一旦成了丧家之犬,什么事做不出来,不可大意。”丘瑾宁轻轻摇头,她在来这里时也跟户部告了假,在三皇子登基以前,她都不打算出府了。
倒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去冒险,再成为别人手里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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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另一边, 三皇子派去盯着大皇子的人及时传回了消息。
“看来,他是不死心了。”还敢跑去为难他的小姐妹,真是不知死活。
李侧妃沉默了一下, 提醒道:“秦府和丘侍郎府都增派些人手, 免得他狗急跳墙,再伤着她们两个。”
这些人啊,为了皇位, 为了那一层天潢贵胄的身份, 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险都会冒, 不能不小心。
三皇子闻言轻笑一声:“爱妃不是说让我少往秦家酒阁跑吗,这会儿怎么跟着担心了?”
他说着, 把李侧妃揽进怀里, 心思浮动。
怀里的人粉衫蓝裙, 比天上的骄阳还要明媚,还要动人, 让他忍不住低了低头。
“王爷,大事为重,臣妾先退下了。”李侧妃面色微红, 神色不自然地闪了一下, 侧身躲过。
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又松开, 握紧又松开, 心里一片复杂。
三皇子望着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还是不行吗?
他深呼一口气, 不急不急, 他会一直等, 等到李侧妃愿意的那一天。
三皇子很快就派了人手去守着秦府和丘侍郎府。
登基是三天后,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又下了一道密令给禁军副统领,也就是他的大舅子李家大公子。
李大公子面露迟疑:“这样妥吗?”会不会太着急了,妹夫看着不怎么中用,没想到是个狠人啊。
三皇子眉目沉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要出手,那就一击毙命。”
免得再让那些朝臣掺和,掺和来掺和去再放虎归山,他才不给那些人机会。
不出三皇子所料,登基前一天的晚上,宵禁以后,一行黑衣人摸到了丘侍郎府外。
李大公子想起三皇子的吩咐,轻轻挥了挥手,一队禁军便冲了过去,在黑衣人没来得及闯进去侍郎府的时候,便尽数拿下。
而他则带着另一队人去了威王府,直接闯开了府门。
“所有人,遇大皇子当场斩杀。”
这是三皇子的意思,禁军发现大皇子意图谋害朝中重臣,当场拿获,大皇子殊死抵抗,被乱剑杀死,好过把人抓起来再让三皇子论罪。
至于府中女眷,全部贬到皇陵。
次日,新皇登基,登基大典过后,三皇子便把大皇子的罪状与死讯诉诸朝堂:“皇兄糊涂啊,禁军的刀下也不长眼,来人,把禁军副统领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命其闭门思过半月,以儆效尤。”
这种时候,只能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大舅子了。
李大公子被脱去金甲,结结实实地挨了板子,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说好的论功行赏呢。
好在妹夫还有点人性,给了他放了半个月的假养伤,不然他非得去找小妹好好说道说道。
朝堂上,众臣沉默,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李副统领是李家人,是新皇自己人,皇帝不发话,他敢斩杀大皇子吗。
这时,礼部褚尚书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一直盯着他的三皇子便在那名官员出来之前,语气随意道:“大皇兄虽然糊涂,好在众爱卿没有跟着他胡来,若是有人胆敢勾结,朕决不轻饶,此事到此为止,散朝。”
礼部褚尚书是威王妃的生父,嫡女被贬去了皇陵,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他还不能亲自出面,毕竟新皇还没有发落褚家。
没想到新皇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路,此事到此为止,意思是不追究褚家了?
褚尚书愣神片刻,心底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平时跟大皇子亲近的一众文臣顿时生出一股庆幸来,新皇还是仁慈的。
实在是女皇驾崩前那一阵铁血手段把他们吓怕了,只要跟二皇子有点关系就诛九族,那他们这些跟大皇子关系匪浅的呢?
好在新皇没有那么冷酷无情。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隔日上朝,新皇便来了一句:“林爱卿年事这么高了啊。”
一句话惊得林丞相回府思虑再三,主动告老请辞。
文臣之首瞬间空了出来,新任宰辅是户部的侍郎丘瑾宁,破格提拔,连跳三级,且不许任何人反对。
这还没完,短短一个多月,他们就发现,那些跟大皇子交好的臣子,贬得贬,辞得辞。
朝堂上很快就只剩褚尚书一家跟大皇子交好的旧臣。
群臣这才发现,这位新皇哪是仁慈的,分明是杀人不见血得狠啊。
这日,好不容易等到丘瑾宁休沐,秦初眼巴巴的在酒阁等人,却等来一句丘丞相公务繁忙,今天不来了。
秦初长叹一声,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罐子,你之前说得对,走,去御街。”
罐子一头雾水,她说哈了,什么对不对的。
守到夕阳西沉,秦初看着才出宫门的丘瑾宁,直接跳下马车。
“哎呦,小姐你小心点。”腿脚不利索还跳马车,就不怕真把腿摔断啊。
丘瑾宁看到秦初,快走了几步:“怎么到这里守着来了。”
她们多日未见,此时相对,竟有种恍若经年的感觉。
秦初牵起她的手:“听罐子的,来抢人,强留你一晚。”
罐子:“…”
她没有,她没说,小姐自己想留人,怎么还污蔑她呢。
马车里,丘瑾宁神情疲惫,轻轻靠在秦初怀里:“新皇突然提拔,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便没有去酒阁。”
她何尝不想念秦初,但身为一朝宰辅,又是刚上任,有太多庶务需要了解。
她不想辜负新皇的信任,也不想辜负自己的抱负,不想辜负百姓。
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所以秦初被排在了后面,是轻,是缓。
因为把心上人排在了后面,所以在秦初提出留她在秦府过夜的时候,丘瑾宁没有拒绝。
但还是柔声说了句:“不许乱来。”
秦初把人抱紧,笑道:“是是是,不乱来,丘丞相日理万机,草民哪敢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丘瑾宁戳了戳她的衣领:“胡言乱语。”
说罢便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等到马车一停,秦初看着怀里还在沉沉睡着的人,有些不忍心叫醒。
她轻叹一声,忽地想到了什么,低头吻住丘瑾宁的唇角,双手向下。
衣带散开,带来一阵清凉。
丘瑾宁忽地打了个冷颤,双腿一紧,压住了秦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