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酒阁门前,秦初的嘴边漾开一抹笑容:“你来了,快进去。”
“嗯,我来了。”丘瑾宁回之一笑。
两人相携进门,直接朝着二楼雅间而去。
紫云嬷嬷挑眉,不是说几句话就走吗,怎么还进去了。
她刚要跟着,左右胳膊便被齐齐一拽,一胖一瘦两个小丫鬟一起拖住她坐到了大堂的空桌上。
罐子回头吩咐道:“上酒菜。”
绿药笑盈盈地劝道:“嬷嬷,你就别跟着了,没看咱们小姐都瘦了吗,那是想姑爷想的,你还没喝过酒阁的起泡果酒吧,我跟你说,味道那叫一个绝,不喝几杯都对不起你是小姐的嬷嬷。”
“哎,你们两个小丫头懂什么,也罢,我就等上一刻钟,尝尝秦家的酒。”紫云嬷嬷笑着叹气,她也不是老古板。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小姐和秦初已经定下婚期,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就是乱来也没什么,再说一刻钟的功夫,也来不及怎么样。
她放宽了心,被两个小丫鬟劝着尝了尝果酒,而后便欲//罢/不能,舍不得放下杯子。
怪不得那么多大家小姐都喜欢往秦家酒阁跑,要是她,她也天天来,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罐子与绿药对视一眼,不停给紫云嬷嬷续杯,不一会儿几壶酒下肚,紫云嬷嬷红着脸庞喝得上头。
“几时了,是不是该叫小姐回府了。”
“还早着呢,半刻钟都没到呢,嬷嬷你再尝尝这个味道。”
楼上,雅间。
丘瑾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初的衣服:“我们的衣服是一起做的?”
秦初伸手搂住她,凑到耳边:“下回穿那套红白相间的裙子来,我穿黑红相间的,也刚好配在一起,就像今天的衣服一样,我们这叫心有灵犀。”
她让罐子给丘瑾宁准备了七八套衣裙,件件都跟她相配。
就算颜色配不上,图案也能配得上,不管丘瑾宁怎么穿,都能与她相映成趣,这叫事在人为,默契也是可以用心迎合的。
她真聪明。
丘瑾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戳了戳她的衣领:“这么着急叫我来是为了何事?”
秦初不语,直接抱起她往里间走。
丘瑾宁这才发现,她们常聚的雅间换了格局,不仅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里间,还在里面放置了床榻、被褥、枕头,一应床上用品,准备齐全。
被轻轻放到床上,不等她回神,秦初便握着她的两个手腕,举过头顶,整个人压了过来。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眉间、鼻尖、唇角,落入脖颈。
秦初咬着丘瑾宁的衣领,用力扯开一些,吻/了/吻她的胸口。
“秦初-唔-”
话未出口,便被人吞入齿间,秦初忘情地吻着,软玉在怀,馨香扑鼻,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迷糊了。
“丘瑾宁,你上次说的两次,今日便给我吧,我好想你。”
秦初亲着丘瑾宁的耳朵,低声哄着,还有一个月才能成亲,丘瑾宁还要去户部当值,她们一周才能在酒阁见一次面,怎么能简单说几句话就行呢。
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她对雅间的布置。
【作话】
“明日移舟过洞庭,兰花斑竹绕沙汀。”-杨基《舟抵南康望庐山》?
第68章
雅间紧锁着房门, 几扇窗子都关着,只留一个略高的小窗斜斜开着,不时吹进来一丝清风, 吹来外面朱雀街上的喧闹。
丘瑾宁抬眸, 秦初目光泛着异常明亮的光彩,两人对视了一瞬,她轻轻偏过头去。
“-不许进去-”
只是在外面, 她已是有些受不住, 若是放任这个人胡来,今日都未必能回府了。
秦初眼神里的光彩黯了黯, 只能浅尝辄止,丘瑾宁的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难道丘瑾宁喜欢‘口’?
秦初明悟了什么。
和上次一样, 跪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双手紧紧攥着薄被, 盖住了滚烫的脸颊。
隔绝了视线, 仿佛能少些羞意。
“秦初-”
“乖-外面听不到的。”
“秦初-”
外面,偶尔传来喧闹声。
楼下的小丫鬟哄着嬷嬷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壶空了一壶又一壶。
时间走过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对于喝醉的人来说好似只过去了一瞬, 又好似时光漫长, 长到这一刻钟怎么也没有尽头。
雅间里, 响起一阵阵带着哭腔的求饶。
起初尚能连成字句, 后来便只剩绵弱的啜泣-
低哑的哭声-
勾/人的求饶声-
回荡-
红着双眸的人委屈又可怜, 泪光点点, 却得不到恶魔的丝毫同情…
丘瑾宁死死攥着床单, 她试图挣扎过, 两只脚腕却被扣住,提不出一丝抵抗的力气。
“秦初-秦初-”
太阳不知何时从东边移到了正南。
初夏的天清爽宜人,正午的阳光洒进酒阁,落在醉倒的紫云嬷嬷身上。
房间里,秦初抱紧怀里的人,轻轻给丘瑾宁擦去眼角的泪。
“怎么哭成这样,若是成亲了,你还不得天天哭,我要心疼死。”
丘瑾宁埋首在她怀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缓过神来,她微微低头,抓起秦初的手,在手腕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疼死我了。”
“你一点也不心疼,说好的两次。”
秦初一脸无辜:“是两次啊,我的两次,丘小姐这么不中用,以后可怎么办。”
“不许说,登徒子-”丘瑾宁又去咬秦初的手腕,见她嘴上叫疼,却又不躲闪,心底一软/松了口,轻轻亲了亲那咬过的红痕。
秦初一把按住她的头:“不许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再来,别一会儿又哭红了脸。”
丘瑾宁一滞,似是被吓住了,有些羞恼地往秦初怀里蹭了蹭。
“饿不饿,吃过饭再回去吧。”秦初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声询问。
“嗯。”丘瑾宁轻轻应了一声。
秦初摸了摸她的发顶,让她在床上再躺一会儿,自己出门去叫酒菜。
房门一打开,左右两个丫鬟便虎视眈眈地往她身后瞧。
“你们干嘛,跟两个门神似的,吓我一跳。”
罐子神神秘秘道:“小姐,紫云嬷嬷被我们灌醉了,已经吩咐马车把她送回侍郎府了,你跟丘小姐尽管互诉衷肠,有奴婢在,谁也坏不了你的好事。”
有她这个未来大管家坐镇守门,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也别想进来打搅两位主子。
绿药不甘示弱道:“姑爷,是奴婢跟罐子一起灌醉的紫云嬷嬷,我家小姐呢?”
可恶的胖丫鬟,邀功只顾自己,竟然敢落下她,可恶之极。
等她以后做了大管家,一定赏胖丫鬟板子。
秦初忍不住笑了笑:“知道了,这次给你们两个记大功,去端些饭菜来,丘小姐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两个小丫鬟便去后厨张罗饭菜,端到雅间里去,却没见到丘瑾宁。
绿药眼神询问,她家小姐呢?不会是被秦大草包藏起来了吧。
秦初干咳一声:“那个,丘小姐方才犯困,这会儿可能还睡着,你们先出去吧,赶紧也去吃个午饭,我这就叫醒她。”
打发两个小丫鬟出门,秦初便绕过屏风去唤人,本以为丘瑾宁是太过羞赧,还躲在被窝里,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真的睡过去了,睡容疲倦,似是累极。
秦初无声笑了笑,无奈又心疼,她的丘小姐似乎有些敏感过头了,看来要多锻炼啊,没错,要多锻炼。
守着丘瑾宁睡了半刻钟,秦初担心饭菜凉了,也担心丘瑾宁回去晚了不太合适,便轻轻亲住她的嘴角。
“秦初-不要了-”
“好好好,乖,不要,快醒醒,吃点东西回府再睡,不然你爹娘该来找我要人了。”
丘瑾宁这才沉沉地撑开眼皮,一起身,腰间便是一酸,她不由嗔了秦初一眼。
秦初便去给她揉了揉腰,扶着人起来,又递衣服又给穿鞋的,好不殷勤。
拥着人走到桌前,她直接抱着丘瑾宁坐到自己腿上。
丘瑾宁扭身躲开:“不许乱来,好生吃饭。”
秦初微笑道:“我抱着你吃也能好好吃饭啊。”
丘瑾宁又嗔了她一眼:“那你怎么吃。”
“我看着你吃就行,你饱了我就饱了。”
“胡言乱语,不知羞的登徒子。”
美人搭配美食,秦初吃得一脸餍足,又抱着人温存半天,才依依不舍地送丘瑾宁出门。
主仆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如今紫云嬷嬷已经被马车送回侍郎府,丘瑾宁与绿药便没有拒绝秦初的好意,让秦府的马车送她们回去。
马车上,绿药小心打量着自家小姐的神色:“小姐,等会儿万一被老爷和夫人瞧见秦府的马车,不会说咱们吧。”
丘瑾宁揉了揉眉心,一脸倦意:“无妨。”
她也想走回去,奈何腿脚有些发软,再走那么长的路,怕是第二天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上衙了。
都怪那个登徒子,好似怎么都要不够…
绿药眼神闪了闪,面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