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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 完结+番外 (唐酒卿)


  秦纵立刻抬起手,没弄脏被褥。被子里还卷着张纸,阮肆抽出来,上边磕磕绊绊地写着字都糊一块了,他艰难地分辨着字,认出来个“车”,又模糊带着个“欠”。
  “没收。”阮肆说:“写我坏话?”
  秦纵飞快摇头,阮肆把纸贴眼前也看不清还写了什么,他严肃地说:“给个交代吧小同志,坦白从宽。”
  “对不起。”秦纵立刻露出惶惶的神情,巴巴地望着他。
  “不是叫你撒娇。”阮肆问他:“你要给我写什么?”
  “……对不起。”秦纵垂头捏着被角,一下一下,“河蚌死掉了。”
  “我就知道。”阮肆把纸折成一只青蛙,放在掌心压着跳,他说:“装杯子里养不活,得放在鱼塘里才行。”
  秦纵半晌不抬头,阮肆探头一看,哭包竟然没掉眼泪,他就是很失落的样子。阮肆把纸青蛙跳秦纵手背上,嘴里说:“哥还能给你捉。你把它埋了还是吃了?”
  “吃?”秦纵抬首,难以置信。他露出欲泣的表情,说:“不吃。”
  “冬天涮火锅很好吃。”阮肆真诚道:“蘸酱特好吃,每年过年奶奶都用铜锅,加上涮羊……憋回去!你怎么又哭啊!敢掉下来我就揍你!”
  秦纵觉得很难过。他喜欢河蚌,养起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它象征着他非常开心的日子。这种日子在日益增加的钢琴课、日渐懵懂的分别中尤为难得。他还记得被拽离家的那一刻,河蚌清脆地“咔”声。那是个沉默不语的生命,在深夜隔着玻璃吐过泡泡陪伴他,又在他眼前变成了肉泥。碾碎的壳和激烈的争吵混杂一起,想起来就是带着浓重的酒味和粗暴的裂痕。
  “不吃。”秦纵啜泣道:“不要吃。”他胡乱抹着眼睛,想表达什么,但又被自身仅有的词库限制,讲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他甚至还不懂孤单和寂寞是什么意思,就已经有点明白这种低落。
  阮肆夹着他的脸,皱着眉嫌弃地给他擦眼泪,粗糙的手法擦红了秦纵的脸,说道:“行吧。反正……行吧。啊啊,哭包烦死了,”
  哪里可爱了。
  秦纵转学到了三小,暂时住在家里,李沁阳去隔壁陪舒馨住。秦跃来过两次,都没上楼,阮城和他站楼门口一直聊得很晚,阮肆就带着秦纵趴阳台栏缝里看。
  “离婚是什么?”秦纵咬着西瓜,看他爸爸生了一下巴的胡茬。
  “分开住吧。”阮肆吃西瓜飞快,牙齿在瓜上走一个来回,牙上就存瓤不留。
  秦纵咬得慢,还要吐子,他说:“那我爸爸妈妈离婚了。”
  “还有我爸妈挺你。”阮肆换了牙新瓜,两个人蹲一块,道:“分开住……也没什么,你妈妈还是你妈妈,你爸爸也还是你爸爸。你想谁就去见谁,”他说到这看了眼秦纵,“学校里还有我罩你。”
  “分开住好。”秦纵吐出子,鼓足勇气道,“不吵架。”
  “你害怕吵架?”阮肆问。
  秦纵点点头,咽着瓜,“好害怕。”
  “哦。”阮肆看他吃完,扯了毛巾给他擦手,说:“那行吧,哥以后就不和你吵架了。”
  秦跃要走的时候,抬头往阳台上看。秦纵趴在栏缝,喊了声:“爸爸!”
  秦跃笑了笑,对他做了个打球的动作,示意他下一次来接他打球。又对阮肆比了个枪的手势,阮肆抬手敬了个礼。
  秦纵蓄着眼泪望他爸爸走,又蓄着眼泪对阮肆说:“其实住在一起好,吵架也好。”
  阮肆扯了纸巾,按他鼻子上,说:“我知道。来,配合一下,擤个鼻涕。”
  孔家宝见到秦纵一脸“喔喔喔”的表情,阮肆给了他一脚,说:“秦纵和你家孔家钰一个班,让孔家钰给我盯着,谁欺负秦纵我揍谁。”
  “盯着盯着。”孔家宝拍着后座,“秦那什么,弟弟啊,来!我带你飞一圈。”
  秦纵摇头,黏着阮肆喊:“软软。”
  孔家宝闻声伏头抖肩,闷声:“阮——软什么?哈哈哈阮肆哈哈哈哈软软?软软!这名字太娘了哈哈哈哈。”
  “软个头啊!”阮肆捏住秦纵后颈,凶狠道:“叫哥!说多少遍了!”又对孔家宝道,“软软怎么了?相亲相爱啊,宝宝同学。”
  “诶诶!”孔家宝自行车差点拐沟里,他说:“别喊!还是不是兄弟!”
  阮肆蹬开车,“再喊我们今天就在这决一死战。你昨天到底喝没喝?”
  “我正想给你讲呢,我要有手机就好了,昨晚上就想给你说!激动了一晚上。”孔家宝荡漾着双脚,车一停一溜地往前滑,他说:“昨天黎凝请我喝的奶茶,人还说我面熟。”他感叹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那家奶茶那么好喝?”
  “不喜欢她裙子,改喜欢奶茶了?”阮肆说。
  “我给你讲小同志,不要天天把喜欢不喜欢放嘴里,不小心溜出来那就是……那什么,早恋!早恋你知道吗?得告老师挨揍的。”
  “走你吧!”阮肆照车后面一脚,送孔家宝下坡。
  孔家宝蘑菇头被吹得乱飞,他喊着:“我前面等你们啊!”
  阮肆一把勒住秦纵脖子,又凶一次,“进学校别喊软软,喊哥,听着没有?”
  秦纵用力点头,阮肆说:“先喊一声我听听。”
  秦纵听话道:“哥。”
  等到学校,秦纵要上楼的时候,忽地趴扶手上大喊一声:“软软!放学我下来找你!”喊完颠着书包就往楼上蹿,跑的比兔子还快。
  阮肆咬牙:“……秦纵!”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口号是。
  甜!甜!甜!
  竹马怎么能分开!怎么能不睡!(呸)


第5章 故事
  半个月后阮肆有了自行车,放学就在车棚边跨着车等秦纵。
  “我想把我那学习机卖了。”一起等弟弟的孔家宝咬着冰棒,说:“存钱换个手机。”
  “跟你妈说去。”阮肆拎着冰棒,眼看都要化了秦纵还没出来。他擦了包装袋上的水,说:“他们班拖堂啊?这都多久了还没出来。”
  “师太的英语课,拖一拖不是很正常吗。她上回还押了我一中午,让我背单词。”孔家宝心有余悸,“那我能背得下来吗?估计孔家钰也记不住,他那脑子,早上出门都能穿反鞋。”他吐槽完又转回来,问:“你觉得怎么样啊?换手机那事。”
  “都说了跟你妈讲去,她不揍你我都不信。”阮肆扯开包装袋,咬上冰棒,说:“你换手机干嘛?”
  孔家宝忸忸怩怩道:“我这有黎凝家的电话,她说题不会做可以问她,我都不会做。我要是用家里座机打,我妈肯定要听。”
  “你问题怕你妈听?”阮肆把冰棒咬得嘎嘣脆,“骗鬼呢孔家宝。人黎凝又没手机,打久了也不好吧。”
  “我就想跟她说话。”孔家宝说:“你都不知道她多好,讲话特温柔。”
  “我确实不知道啊。”阮肆一根冰棒咬碎了,才见秦纵拖着书包往阶下蹦。他含着木棒吼一声:“秦纵!”
  秦纵都做预备跳的动作了,听着声硬是改成小步往下走。下了阶就飞奔过来,后边跟着吸溜鼻涕的孔家钰。
  “你是乌龟吗?怎么这么慢。”阮肆蹬车滑到秦纵跟前。
  秦纵踩着杠爬上后座,抱着他腰气喘吁吁地说:“走!”
  “走哪儿去。”阮肆慢悠悠蹬起车,“你以为这出租车啊。”
  谁知这小子拉了他后衣摆,急匆匆地喊了声:“驾!”
  阮肆刹车要收拾他,秦纵赶忙抱着他,急道:“追上来了!孔家钰追上来了!”
  那边孔家宝打了一串车铃,从他们身边“嗖”地冲离。孔家钰抹着鼻涕回头喊:“肆哥!比赛呢!”
  孔家宝蘑菇头呼啦啦地被风吹成中分,他说:“走着!输的请冰棒!”
  阮肆才蹬起车,忍无可忍地说:“宝哥,先给你家孔家钰擦下鼻涕行不行,等会儿吹人脸上了怎么办。”
  “家钰你吸回去!”孔家宝掏裤兜找纸。
  后边的阮肆站起身,开始用力蹬车。秦纵的“拜拜”被风吹散,他们已经冲出好远了。
  “诶,”孔家宝顿时不管他弟弟的鼻涕了,奋起猛追,喊道:“诶!讲点道理!这偷跑吧,啊?!”
  秦纵紧紧攥着阮肆外套底下的T恤,回头看孔家宝。阮肆把他手按紧,说了声:“抓紧了,哥带你飞!”
  黄昏的风灌在袖口,阮肆的校服外套被吹得后扬,迅速后退的街景模糊,他轻轻吹起的口哨声组成散漫的儿歌。温烫的阳光贴在背上,回家的心情似乎带着每个人都不同的独特气味,除了——
  吹起来的外套拍了秦纵一脸,他不得不埋头抵在阮肆背上,顶得阮肆背疼。
  “秦纵!”阮肆挺直了腰,“你要挨揍。”
  秦纵被外套蒙住口鼻,只能再撞两下示意自己听见了。阮肆车一拐,在边栏上擦了个边,险些撞歪车把。他把秦纵后领拎起来,道:“来劲了?”
  秦纵被这么一拎,脖子就没了。他鹌鹑似的扑腾着双臂,顺口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谁先动手谁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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