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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 完结+番外 (唐酒卿)


  “谢谢。”秦纵把琴谱搁桌上,开始脱外套,“谢谢您替我选,谢谢我爸爸,谢谢爷爷,也谢谢这个有爱的世界。”他扯掉领带,拽掉袖扣,直接把衬衫袖挽到小臂,然后解开了最上边的领扣,“我以为期待是指对一个人现有的成绩加持希望,而并非是把自我的意愿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平静得甚至不像是在跟母亲处理矛盾。他把外套扔椅背上,就这么说了句,“我不想再弹钢琴,我也不会考军校。”
  舒馨别开耳边打理优雅的头发,还想再谈,怒气蓬勃得找不到切入,秦纵已经转身拉开门。
  “嘲讽体和咆哮体都不适合您。”他说,“我会和爸再说一次,我只干我想干的。”
  “秦纵!”舒馨高跟鞋绕过桌子,“你真的——”
  门“嘭”地关上,秦纵绕出走廊,看见长廊的尽头站着阮肆。阮肆正戴着他的棒球帽对着墙看自己的影子。大厅里的音乐声仍在继续,那个插兜吹着幼稚口哨的男生却仿佛代替了走廊尽头所有的阳光。
  “跟你妈打过招呼了吗?”阮肆回头问,“我们现在就走?”
  “估计我妈现在并不想和我打招呼。”秦纵抓了抓头发,发丝又掉下来,他说,“走吧,立刻走,马上上车。”
  “那就走啊。”阮肆笑,“跟哥走。”
  拿了背包,里边都是两个人的换洗衣物,农场有留着他们的备用洗漱用具,所以东西不多。萨克斯背上,提包的时候秦纵问,“你往里边又塞什么东西了?”
  “这你都感觉得出来?”阮肆大吃一惊,继而凑近他低调道,“我的笔记本,还有两本小黄书。”
  秦纵:“……”
  “你们这些大哥哥怎么这样。”秦纵说,“着急什么啊。”
  “急人所急。”阮肆拍他胸口,“我觉得你比较急吧?这我……专门替你借的。”
  “……我特别像是不会解决的小孩吗?”秦纵看他,“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次让你放心?”
  “这么黄暴的事情就算了。”阮肆往站台阴影里仰了仰身,躲着大太阳,“有点节操弟弟。”
  “你弟弟有节操?”秦纵反问。
  阮肆:“……”
  “不高兴啊?”阮肆睨他,吹了个口哨,“刚弹得特酷,我花都准备好了,可惜人不让我上去献。”
  “现在献也来得及。”秦纵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阮肆摘了领口的红玫瑰,夹他衬衫口袋,顺手撸了把他的毛,“收好,一会儿到家了给奶奶看看。这可是咱们头一回演出的奖励,厉害着呢。”
  闲扯的功夫公交车正到站,两个人上了车坐下。公交车人不太多,这一程越往后人就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他们两个坐在靠窗的位置。夏日午后的阳光透亮,飞舞的车窗帘充盈在风里,陈旧的公交车都变得有些小清新。
  阮肆头靠着车窗,被晃得昏昏欲睡。
  “我不高兴。”旁边的人说。
  “嗯。”阮肆没睁眼,困倦地哄道,“一会儿给你买雪糕。”
  “不要雪糕。”秦纵说,“亲一个吧。”


第23章 农场
  阮肆一手挡在眼睛上,风吹着手背像是轻柔的纱,他回头问,“亲……请?请什么啊,沙冰?”
  “啧。”秦纵衬衫兜着温热的风,“不要沙冰。”
  “那想要什么?”阮肆偏过头,“我听着呢。”
  秦纵看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要什么给什么。”阮肆笑出声,“你想要什么?”
  秦纵抬手向他,快速擦过他的脸颊,摘了棒球帽扣自己头上,说,“回去把小黄书交出来,正值青葱岁月的年轻人,也不怕肾虚。你哪儿弄的?”
  “没收啊?”阮肆逗他,“你家住海边是不是,看小黄书也管,干脆以后我穿什么样短裤也都听你的算了。”
  “行啊。”秦纵说,“我喜欢你穿那条维尼熊的。”
  阮肆:“……”
  “早说你喜欢,”阮肆说,“我买二十条送给你,让你天天换着维尼熊穿,各种形态的,爽不爽?”
  “话听一半。”秦纵叹气,“我说喜欢看你穿。”
  “喜欢看啊?”阮肆舔了下被吹得干涩的唇,“交钱,五十块一眼。”
  两个人贱贱的对视,两秒之后一齐破功。
  “神经病。”阮肆笑,“我还就不爱穿维尼熊,我喜欢海贼王的!”
  “成熟男人都穿横杠。”秦纵手指在腰带上滑了下,“像我这样的。”
  “未成年就省省吧。”阮肆想伸腿,又发觉座位间太窄,他只能委屈地继续曲着腿,“开学就高二了,想去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秦纵吹着风。
  “巧了。”阮肆冲他挥手,“学弟好。到了高二好好学习,别被小姑娘晃花了眼。”
  “到底谁家住海边,”秦纵说,“还只许官兵放火?”
  “那你有合眼的吗?”阮肆看他,“还没遇见就跟我急?怎么地吧。”
  “谁说我没有合眼的?”秦纵盯着他,“我早有合眼的了。”
  “谁?”阮肆坐直身,“哪个班的?”
  车恰好到站,秦纵背了包,起身撑座背上对阮肆说,“挺蠢的一个人。”又有点意犹未尽,“还挺可爱。想认识?不介绍。”
  “呦。”阮肆合掌啪啪啪地拍了几下,“有种一辈子别领我面前。”
  “那你等着。”秦纵说,“说不定你还觉得挺眼熟。”
  卧槽。
  阮肆跟着起身,下车时把眼熟的几个姑娘过了一遍,想来想去谁都不可能。秦纵走在前面,等阮肆抬头看人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已经拐岔路上去了。
  “秦纵。”阮肆忍不住笑,“往哪儿去?家在这边,今天咱们不走亲戚。”
  一头闷的秦纵:“……”
  两个人到家,奶奶是最高兴的。赶紧让阮胜利把才钓的鱼收拾了,晚上要给他们做酸菜鱼。阮肆现在个高腿长,见了火鸡都当小弟指挥,所到之处一阵鸡飞狗跳。
  阮胜利的小农场位置偏僻,房屋带走廊和自己搭的木棚,一半墙壁都爬满了爬山虎。没有正儿八经的围院,只有月季花和果树排的圈,草木生得葱郁。前后扩有三个鱼塘,五十米长的笔直林道也是阮胜利自己栽种出来的。厨房后边有个小菜园,奶奶打理得井井有条,最边上新种着草莓,最中间的那块种的是圣女果。
  说到这个圣女果还有点故事。秦纵上四年级放暑假的时候,学校里要搞活动,要大家开学一起制作水果沙拉,提前分配给秦纵的任务就是带三公斤圣女果。舒馨不在,秦跃也没带着孩子,秦纵没好意思向阮城和李沁阳开口,自己捡了一个月的塑料瓶也没凑够。奶奶正好在县城里住了几天,有次买菜看见阮肆带着秦纵跟人讨价还价,回家一问知道怎么回事,又心疼又生气,等一回农场,就直接在小菜园里种了一片,专门给秦纵备着。后来一种就是好几年,直到现在提起来还是“留给我家小粽子”。
  “奶奶。”戴着破草帽的阮肆趴厨房后窗上,在老太太震耳欲聋的音响歌声里喊,“我想吃草莓!”
  “早没了。”奶奶刀工利索的切着葱姜蒜,“上回你刘爷爷家的小孙子来摘完了。叫你回来你不回来,馋着吧。”
  “奶奶。”阮肆拉着草帽沿,被震得耳朵疼,“咱们换首歌行不行!”
  东方红嘹亮得他腿都要软了。
  “你要听什么啊?”奶奶探头,“我这音响特好,什么歌都有。你等着我给你放小年轻最喜欢的。”
  “啊,”阮肆笑,“对,就要小年轻听的。”
  “你把声音调小。”阮胜利摘着菜,撑着腿说,“屋顶都要掀翻了。”
  “这院子该锄草了爷爷。”蹲后边的秦纵抬头,“明天我跟软软一块锄了吧。”
  “就肆儿那眼神?”阮胜利回头给他说,“你是锄草,他是专门锄菜。”
  “我这眼睛可一点都不近视。”阮肆侧头,“看得清楚呢,明天保证给你锄得漂漂亮亮。爷爷,别老是夸他,尾巴要上天,一会儿就该对着我翘。”
  “我从来没见过纵纵翘。”阮胜利抖着泥土,“我就成天见你翘得欢。”
  “奶奶来夸你。”老太太切了歌,对阮肆说,“都好,都好。”
  阮肆冲老太太抛了个飞吻,趴窗台听了会儿新切的歌,突然自个笑起来。
  “完了。”阮肆打开手臂摇晃,“这歌听得我想跳热情桑巴。”
  也不知道谁给老太太下的歌单,竟然还有土耳其歌。节奏感极强,热情火辣的不得了。
  “奶奶。”阮肆咬了根狗尾巴草,在窗前边摇晃边转圈,“跟着来呗。”
  秦纵笑到要打嗝。音乐还在继续,阮肆随着音乐吹起口哨,草帽摘下来转了个圈,再在音乐里扣回去,身体摇晃得很随意。
  妈的。
  秦纵想。
  这人就算放飞自我也这么帅。
  奶奶的酸菜鱼是没人比得上的味道。
  奶奶做的所有菜都是没人比得上的味道。
  新鲜草鱼处理干净,被料酒和姜末腌制恰好,煎成了微微的金黄色。酸菜是奶奶的独家秘方,酸感到位,嚼劲十足,切成适中的大小呈在鱼肉上一起焖煮。煸香的葱、花椒还有干红辣椒随着焖煮渍进独特的调料香,起锅时香醋一倒,让站在边上闻着味的阮肆喉结用力地滚动。酸菜鱼最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在于酸菜和鱼肉的结合,当口感酸爽的酸菜碰上细嫩滑爽的鱼肉,由奶白鲜美的汤汁辅佐,一口吃的是微辣酸香的绝美。盛成小山堆的米饭被蒸得软硬正好,莹白米粒颗颗饱满,稻香在经历焖锅的过程中让独特的醇厚感喷发,配上酸菜鱼汤正是薄厚恰好的层次感,快感和累积的香味一齐缠绵在舌尖,让胃都催促地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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