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茉莉 完结+番外 (Ashitaka)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Ashitaka
- 入库:04.10
“回去就跟咱爸说,你说他没弦儿。”
郑斯仪“啪”一排桌,“哎你滚滚滚!哎你在外人面前嘴也这么贫?你学生知道你是这么个人么?”
“那肯定不。”郑斯琦抵着鼻子轻轻笑了,“我在外头端得比谁都稳些,也就跟您了。”
“合着是我命里该你的!说正经的!”郑斯仪见话题愈扯愈远,忙又往回引。
“说正经的就是,我不愿和她继续处。”
郑斯琦做好了被一通狂轰乱炸的准备,果不其然,郑斯仪立马就毛了,“你放屁!”
“我没……”
“人姑娘哪点儿你不满意?!你说!我让她改!”
这都行?
郑斯琦捏了捏眉心,给手机换了一个边儿,“感觉这事儿,太没准了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让我蒙你吧?”
“感觉感觉感觉!你当你是十七八的小年轻啊还感觉!奔四啦,老头儿啦!凡事给我实际一点儿!凑合一点儿行不行?”
“您知道罗素么?他说,爱情只有在自由自在时,才会花繁叶茂。我凑合一次,说不定就要和她苦闷半辈子,我再等几年,说不定能碰到对的,高兴一辈子。都是说不定的概率,为什么不让我选好的呢,姐?”
颇有理有据,让郑斯仪声儿都不住低缓了三分,“少拿腔拿调的拿你大学辩论队的那套糊弄我,不好使……”
盯着窗外流潋的灯火,郑斯琦笑了笑,“没糊弄您,真的,就是想让您信我,我的人生,我自己一定会负责任的,您不用总是记挂着我。”
“那我是你姐……”
郑斯琦和郑斯仪的母亲去世的很早,郑寒翁心大,以致郑斯琦自小都很是依赖这个大姐。大姐哪怕说了再重再难听的话,郑斯琦都很明白,这是她的性格,这是她在对自己好。
郑斯琦的语调异常和缓温柔,“我当然知道您是我姐,所以我一辈子都得向着你。所以才想你宽宽心,想你每天高高兴兴的,想你看着我哪天再找到真的幸福。”
话说的像一支情绪饱满的慢歌。郑斯仪举着电话听了半晌,猛是响亮的吸了一下鼻子。
“行行行,说个话给你膈应死了!”
郑斯琦低声笑笑没说话。
“小陆姑娘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算不主动,也别拒绝别人的主动!给人留点余地留点分寸,能处不能处,朋友要做,听到了?”
“恩,全记着呢,姐。”
“早点歇吧我这明天还来一桌呢,不说了挂了!”
没等郑斯琦道一声晚安,郑斯仪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郑斯仪很生气,但又有点害羞,她的每一丝情绪都是直捷而外露的,郑斯琦都知道。
他俩的外貌着实相像,但若论起性格,真的没有半分相似。当然,郑斯琦也认为这是拥有一母同胞的有趣之处。既有依靠,又能像镜子一般,时刻映照着自己。
虽然郑斯仪时常“照”的有点儿过了头。
郑斯琦走到郑彧的小书桌边,拧灭了台灯,替他理了理零散的作业本。
无意间又瞥见了大敞着的日记,瞥见了那句“他的头发就像天上的云彩”。
像么?
哪儿像啊,谁见过那个色儿的云啊。
好看么?
郑斯琦摸了摸下巴——确实,挺好看的。
第19章
隔天下午,乔奉天再打电话给吕知春,关机;穿衣穿鞋,直接拦车去了鲁家洼,人已经一声不吭地搬走了。
推开那件老旧湿潮的小单间,凌乱依旧。只是立柜大敞,床余了块单板,该有东西的地方,全部空空如也了。乔奉天这才发现,墙上原来是贴了一张海报的。
页脚翻卷,纸张泛黄,印的是年轻时眉眼鲜妍的齐豫,写了一排字,《橄榄树》。
“怎么会?!昨天我还,我还和他出去的。”
还是那个带小孩儿矮个儿女人,这次在热半锅玉米面儿粥。
“这你别问我,你是他朋友,你跟我说这没用。”女人拿饭勺在锅边敲了一下。
乔奉天一时无措,又继续追问,“他租的房子没有到期吧,他,他还会回来的吧?”
“是啊,没到期!”女人嘴巴一咧,关了灶火,“我跟他说了啊,我说小吕啊,你这合同没到期,你这算违约啊,按合同你这要给姐违约金啊!人二话不说就塞了我一千,拎着包就走了。”
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女人笑出来颇露骨的市侩。
乔奉天茫然失措,只知怔怔站着,看女人端着粥碗,领着孩子转身进了屋。
“哎!”
进门前,女人咽了口玉米粥,冲乔奉天喊了一嗓,嘴边的笑容又染了几分不可名状的调侃,“小吕,是喜欢男人吧?”
没等乔奉天说话,女人又贴着门框继续笑道,“东头,拐角那家的独睾鸡,盯他屁股半年了,逮着他就跟他后头管他叫吕兔爷吕兔爷,整个洼都知道他个老变态看上个小变态!你知道不?啧啧啧。”
“哎,你也是吧?我瞅你这小模小样的,你也喜欢男的吧?”
女人玩味地抬了抬下巴,“哎你说说,你们,俩男的,咋睡觉啊?走哪个门啊?”
一句话里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嘴边噙着那股子悲天悯人的态度,一下子击中了乔奉天。他讥嘲地挑了下眉毛,感觉像是被人笑眯眯地喂了口苍蝇,不让吐,还要给嚼碎了咽下去。
“您想知道我就告诉您。你老公怎么干你的,他怎么去干男人,你怎么被男人干的,男人就怎么被别人干。简不简单,好不好懂?”
冬天天短,太阳已将西暮了。沉沉缓缓,晕染成一连片融水的赤黄,渐变,起伏,拥覆积叠在西向深远的天际线处。冷风也起了,打着小小的旋儿,牵起枯槁的木叶,把乔奉天软软的头发吹立了起来。
乔奉天脱了手套,用力搓了搓泛痒的食指。他把手掌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手指上正生长一颗暗红色的冻疮。
他拨了拨刘海,舒了口气,觉得心里的负罪感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善做主张地联系了吕知春的父母,吕知春不会走;哪怕每家,也能安安生生,冷饿不忧地生活在弋市,在理发店里做个本本分分的兼职;倘若出了师,攒了钱,开了店,也会有自己的小生意了;再遇上一个疼他,喜欢他,能知冷知热的人。
乔奉天想要的生活,他希望吕知春有。但被他完全横插一脚给彻底打乱了。
无论曾姐曾经做过什么,隐瞒过什么,无疑是自己擅自给了她希望,最终还是要让她失望。
乔奉天自来到利南以来,压抑了很久的自抑自卑与自责,像乍破的暗涌,再次在心里喷薄而出。
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方才对女房东恶言相向,如果没那么说,自己也许可能从她那里打听到吕知春一星半点去向。哪怕是东北,西南,这样的大方向也好。天大地大,上哪找,该不该找,乔奉天一团乱麻。
又担心吕知春,能不能心里有数,冷暖自知。
匆匆回到家里的乔奉天焦虑依旧。而在焦虑之上,他竟隐隐发现自己起了性欲,特别令他滑稽尴尬的那种。
他一路扯着自己的衣领,颇暴躁地脱了高领毛衣,斜身卧进了自己新铺的被絮里。越是让他不舒服的情绪,越让他感觉兴致高昂。
异常无解的状况。
乔奉天相白而单薄清减,弓起身子来,肩胛骨异常突出,像两扇发育畸形而不成熟的翅膀。
“嗯……”
他指尖冰凉,触到自己裸着胸膛时,激得自己一阵激灵,臂上也冒出了小片的疙瘩。指尖打圈,环绕,用生茧的指腹,细捻微微膨胀黏软的藕色凸起。
皮肤比寻常人要白,致使乔奉天的乳.头,都不过分艳红,色浅如同初生。
面上立刻染了粉,哼哼着把脸埋进被子,不住在布料上来回摩擦。手急躁地去摸索解裤子上的皮带,再顺着拉开的缝隙游走进去,握住翘起的,正微微抵着棉絮的性器,上下揉按,左右攒动,或者掐一掐,碾一碾。
“恩……啊……”揉弄到痒胀之处时,乔奉天用指头抚去顶端渗出的液珠,细小地叫出了声。
又轻又压抑,半含在喉咙里,像怕被人听去了那样小心翼翼。
乔奉天的性生活,自律到和他貌似张扬的外表截然相反,自律到何前五体投地。何前原先笑他,说等他自己都染一身病要烂鸟烂屁眼儿了,你丫性生活还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以示嘲讽,前年给他送了一根微弧的橡胶震动按摩棒,乔奉天皮笑肉不笑地收了,用了,正好换了他原来用旧的那一根。
乔奉天低低喘着,一手在后.穴里伸张打转,一手“唰”地拉开床头的脚柜里的抽屉。这次有点急不可耐了,就没再往柱身细细抹上润滑剂,而是沉腰分腿,把圆润光洁的柱头,轻楔在穴口依然紧绷着的凹处。
乔奉天空窗多年,自慰手法高杆,轻易能点及兴奋处。
“恩……唔……”推进时,乔奉天头顶贴着床头,加深了吐纳地幅度。面儿上粉红渐深,鼻翼翕动,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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