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明慨叹:“郁开这一身装扮,也太飒了。”
霍无己下了马,大步流星朝尸首走去,右手扯出长枪,一面用脚踢他的头:“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朝悬崖看过去,只见公主身穿一身孝衣,头上簪着白花,未施粉黛,却已容色绝城。
霍无己(郁开)往前一步:“公主殿下,看来,是没打算和我成婚?”
她调笑似的,盯着蚕宁,嘴角微微一勾,满是自嘲。
蚕宁听了她的话,瞳孔微微怔了怔,眼神转为薄怒,与她久久对视。
“卡!”
不愧是影后,导演不免有些激动,这第一幕戏,两个人初见的那种迤逦,爱恨交织,有感觉了。
陈青松看着柳月明:“哇,柳老师,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
柳月明凑上前,看了一下自己的片段,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间,差点没有演好,因为,要演对霍无己的恨,她对着郁开,如何演的出来呢。
还好她处理得及时。
此时,陈妍走了过来,见二人靠在一起,一个红装,一个素衣,冷热相衬,一起看着摄像机的画面,莫名有种异样的感觉。
“给我看看。”
陈妍凑上前,往郁开身前挤了挤。
郁开一下成了左右夹击的门神,她只好退出去,空出位置来。
一旁的陈青松正巧盯着她:“郁开,不错啊。”
“谢谢导演。”
一天的戏拍完,挺累人的。
吃饭的时,众人都在聊今天的戏。
陈青松:“明天白天,拜堂成亲、洞房惊变......。”
时间安排得紧凑。
柳凤鸣坐在一旁,朝着陈青松竖起大拇指:“陈导,陈制片,想不到你们竟把她给请来了。”
郁开正嚼着饭,立即放慢速度,听几个人八卦。
陈青松:“不知道吧,我也挺意外,那天,李凡(秘境的导演)给我打电话,问我缺不缺主演,说给我推荐一个。”
杜冰月立即接上话:“哎,结果就是月明姐,她本人可真好看,比那个啥,更适合公主噶。”
众人哈哈笑着,打着哑语。
郁开沉思,要不说那些赞助商,怎么就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原来是柳月明进组了,想来。
她思索了会儿,柳月明难道是,难道会因为她进组吗?
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柳月明在看着吗。
“我可不养废物。”前世,柳月明经常这样吓唬她。
一时没了胃口,郁开放下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是柳月明,又一次帮了她吗。
陈妍坐在郁开对面,见她放下了筷子,关切地问:“郁开,没有胃口吗?”
郁开抬起头,和她目光相撞,她笑着:“没,我不太饿。”
说罢,她站起身,对着众人道了别。
“我吃好了,去找月明姐对剧本。”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出入柳月明的房车了。
众人哄笑:“霍将军想小媳妇了。”
郁开:“别取笑我了。”
一面拿着剧本,转身离开。
看着郁开远去的背影,陈妍也放下了筷子。
*
房车周围安静,没什么人,郁开一走近,陈贞和司机知趣地离开了。
郁开敲了敲房车门。
“进来。”
郁开朝四处望了一圈,见没人,很快拉开车门,溜烟钻了上去。
柳月明一身孝衣,妆容病弱,正躺在床上休憩,见她进来,微坐起了身,白皙的手拍了拍床榻。
一双眉眼似秋水。
郁开看得一愣一愣,眼睛微微垂着:“我先洗手。”
柳月明收着笑,点头:“好。”
她盘坐在床,拿着剧本,佯装在读,实则眸光开小差。
一双手冲着水,水流顺着手背往下,漂亮的手指纤长,指头粉嘟嘟的,就是指甲好长。
两月不见,没剪。
等洗好了手,柳月明随手丢过一把指甲刀,银色的器具像是一道漂亮的小流星,稳稳坠在郁开手心。
郁开怯怯接过,低下身去,对着垃圾桶剪手指甲。
咔嚓咔嚓,空中回想起指甲断裂的声音。
柳月明并拢双腿,往床上移了移。
她轻轻按了按心口,却也控制不住地,面红心跳。
郁开剪了指甲,起身朝她走来,还未换戏服,她穿着盔甲,落坐时,带着冰冷铁器撞击的质感声。
“月明姐,我。”郁开侧过头,只觉得眼前一花,柳月明勾着她的颈脖,一腿跨上她的腰,稳稳坐在她腿上。
她呼吸一顿,只觉得冰凉的脸颊贴在颈脖上,还微微蹭了蹭。
郁开的手微微一颤:“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柳月明贴着她的颈脖问:“白天演戏的时候,这么贴着,你在想什么。”
热气往她的颈脖灌,郁开心口浮动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才进组。”
柳月明眉毛一挑,摸着她的战甲:“你这个衣服怎么解?”
一双手在她的盔甲上摸来摸去,找开关。
郁开红着脸:“其实,你不必为我如此。”
柳月明指尖透过盔甲,摸进了她的腰间,郁开只觉腰间微微一凉,咳了咳:“我心里会有压力。”
柳月明忽然抬头,双眼压了压:“谁为了你?想太多。”
不是吗?郁开憋气,听柳月明在耳边挑弄:“两个月了,小郁有没有想我......的身。”
郁开见不得她每次挑弄,不是她,竟不是为她吗,她心里忽然觉得好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柳月明为了她。
既不是她,那更好,她也能心安理得。
一把将她压下去,扯开她的丧服,露出光洁的雪脯和肩颈。墨发下的衬托下,她的脸一瞬间涨红,嘴角微勾,神色十分靡艳。
发气也不是头一次了。郁开也没疼惜她。
房车狭窄。
柳月明勾着她的颈脖,迷迷糊糊望她。
对方凑得近,可以依稀看见,郁开皮肤上正在蒸腾的汗珠,汗水也在一股一股往外冒,慢慢汇成一滴,滴落在她心口,脸颊上。
柳月明半张着嘴,盯着对方红透的唇,心口不止地跳动。
一时间,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停地咽着唾沫。
“小郁。”
柳月明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滑,落在她的性感的唇上。
郁开微微一顿,呼吸重了些:“嗯?”
“我想。”
说完,柳月明忽然坐起来,头凑近,嘴唇擦过她的唇角,转而亲向她的脸颊。
冰凉的吻落在脸颊上。
郁开瞳孔一怔,送她颤抖。
只道她是意识不清做的亲密举动。
久旱,皲裂的田土得了甘霖。
柳月明昏睡过去。
郁开替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自己则全程穿的整整齐齐,只简单挽了头发,就下了车。
出来的时候,车轮胎要比刚刚陷进去了三寸。
走了好远,她才回味过来,刚刚柳月明似乎想要亲她。
手指轻轻放在唇角上,感受着被短暂剐蹭的快意,只是,她非常确定,应该是错觉。
柳月明怎么会想要亲她呢。
*
翌日一早,卢丽丽站在停车场,满是激动地望着远处开来的房车。
这房车她向公司申请快三个月了,一直都没批下来,没想到陈贞一来,事情都办得那么顺利。
东方日出,一抹朝霞洒向车窗,陈贞身穿玄色西装、包臀裙,细高跟,上身微微一弯,从车上下了来。
那一瞬间,阳光像是罩着她,任凭四周春色撩人,也不够姐姐撩拨长发的姿容。
卢丽丽张着嘴,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
高跟鞋一步步踩着水泥地,像是踩进了她的心房。
她屏住呼吸,眼神收敛了些,等陈贞走近,她才不好意思将手里的三明治递上去:“陈贞姐,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
陈贞微微惊诧,礼貌接受了她的三明治:“谢谢。”
卢丽丽:“不客气,我顺道买的。”
陈贞抱在手里并没有吃,而是看向她:“你好像又瘦了。”
她连忙摸着脸:“真的吗?”一双眼睛闪了闪:“这个年,我连香肠腊肉都很少吃。”
陈贞捂嘴笑了会儿,引着她去看房车。
“这边是洗手池,这边是餐桌,平时午休,或是片场等戏,化妆,都在这里,那边是床。”
陈贞就是如此,在职场上,很少有自己的情绪,也不会摆出某某经纪人高傲的姿态来,成熟的稻穗,总是低着头的。
卢丽丽一个劲儿点头:“嗯嗯,都不缺。”
只光顾着自己走,陈贞忽然停下,转头对着她,不料一下撞在了一起。
春天,外面鸟叫声欢雀,卢丽丽呼吸一屏,眼看着陈贞的脸隔得近,一双似冷不冷的眼眸,和一粉嫩的红唇正对着她。
“抱歉。”陈贞的眼笑成月牙,双手扶着她的腕:“没撞到你吧。”
卢丽丽一整个魂飞魄散,只觉得腕间带来一阵阵温度,比春天的阳光还温暖。
陈贞从她身侧穿过,发丝绕在她的肩膀,走动时,散发着无尽诱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