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没什么,竟忘记如何主动勾小朋友了。
郁开正发着楞,昨天的事情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今天的事情她更不可思议。
怎么柳月明还没和云遇和好啊。
思索间,柳月明拱开被子,到她身上来。
身上被她狠狠压着,郁开差点呼吸不过来:“咳咳。”
柳月明双腿钳制她的腰,脸贴着她心口:“你今天难道还要逃?”
距离打款到账的日子,至少还有两周,郁开吐出一口气,心口一沉,怕是跑不脱了。
最后一次。
她坐起身,一边搂着柳月明腰,确定她安稳坐在自己怀里。
被窝里尚且还有温度,一起来,被子滑落,柳月明在她身上打了个冷颤。
郁开捡起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
她只穿了一件奶白蚕丝挂脖睡衣,吊带比小指头还细,肌肤和蚕丝一样丝滑,带来无尽的柔情。
郁开搂紧她,一面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月明姐,这次你能听我的吗?”
柳月明身体缩了缩,小脸埋进她心口,呼出阵阵热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她很少这般正大光明打量过柳月明,前世是因为对方不喜欢,这一世是因为本就没兴趣。
但毕竟到最后了,竟生出了些许好奇。
柳月明脸颊爬上了潮红,不知道是被她盯的,还是太阳晒的,亦或是因为其他什么情愫。
郁开没在意。
指节顺着她稍显滚烫的脸颊慢慢下滑,肌肤犹如丝滑的白巧克力,再每一寸抚摸下,烫得快要融化似的。
柳月明屏着呼吸,眼眸垂下,一双浓密的睫毛像小扫把似的,遮挡着眼中的羞意。
巴掌似的鹅蛋脸、轮廓清晰的下颌角、天鹅一般的纤长颈脖、能盛水的锁骨、指腹所到之处,均是以数学计算的绝版美学。
就像墙头上挂的那副油画,是艺术品。
早上的太阳像是橘了一层蒙昧的红,洒在墙上的画上,也洒在柳月明身上。
雪白的肌肤之上,尽像是渲染了橙色。
室内静谧,日出从东边已经全然冒出了头,斜进整个房间。房间热热的,罩得人开始浑身冒汗。
柳月明像是小猫伸懒腰似的,一双小手臂匍匐在床,双腿跪着,背部紧紧往下压,撅起臀部,正练习瑜伽。
汗液顺着清晰的轮廓往下颌角滴落,柳月明缺氧似的,看着面前的那副油画,咬着下唇。
那是一幅偏欧式的贵妇出浴图。
画面中,染着棕黄色的长卷发贵妇卧在浴缸里,大半个身子从水中冒出来,细手捏着搭在宫廷皇椅上的粉色浴巾,一条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正滴着水。
柳月明在一个画展上买来的,她佩服西方对于人体美学的大胆,东方含蓄,不会这般写实,而油画则更写实,颜色、动作、神态、细微到女生坐在水下的半截身,都画得栩栩如生。
奇怪,买回来的时候,从不觉得它低俗,这种时候看,柳月明竟脸红得抬不起头。
一掌击碎。
柳月明的视线逐渐模糊,此时仅能看见油画里女人朦胧的轮廓。
好美。
后方忽然传来声音,平静而又淡然:“月明姐,你会腻吗?”
柳月明蹙眉:“什么?”
嗓子不免有些哑。
偏偏这个时候聊天。
郁开叹口气,本是想从她口中得出什么结果来。
柳月明不腻,她腻了,以后这样的工作,谁爱做谁做。
没有感情的冷铁机器,总有一天会因为没有感情这剂润滑而生锈、腐烂。
她生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柳月明才说:“不会腻,你天天吃饭,会觉得腻吗?”
郁开:“如果一直吃同一碗饭就会。”
柳月明:“换着花样吃就不会了,吃饭、休息、这就是跟喝水一样,怎么会呢。”
郁开笑了,但她没有继续问,若是一直喝同一种饮料,吃同一个菜,听同一首歌,看她会不会。
早上九点,门口传来敲门声。
柳月明一紧:“谁?”
管家声音温和:“柳小姐,该用早饭了。”
柳月明:“不用。”
她伸手抓紧被子,喘着大气:“放门口吧。”
管家:“好。”
中午十二点。
门又一次被敲响。
柳月明卷腹的动作一停:“不吃午饭。”
管家:“是星悦小姐,听说你回来了,她来找你解闷。”
郁开平视着她,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去和小姐妹品个下午茶什么的。
柳月明扶着她的肩,转头望着门口:“就说我很累,等明日吧。”
管家:“好。”
继而,听见脚步声渐远。
太阳落山的时候在西边,但是它刚好照到东边那一面大玻璃墙上。
墙面反着光,照射到卧室里来。
干净的卧室充满着香气,像是茉莉与雪松融合之后的,酸涩中带着透气的味道。
要品尝之后才知晓。
下午六点,又有人来敲门。
只是,这次不是管家,是柳星悦。
“堂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和我玩嘛,你都休息一整天了。”
柳月明横着眼,盯着门口,正要开口。
管家走了过来。
“哎哟,星悦小姐,我都说了她不舒服,您还是早些用饭吧。”
郁开调整跪软的腿,擦了擦嘴角:“我有点饿了。”
柳月明:“也好,去吃饭吧。”
第70章
穿衣服的时候, 柳月明特意穿了非常宽松的裤子, 她不敢穿贴身的内裤。
一向注意形象的她,就只简单扎了一个丸子头,穿了居家的黄蓝白雪公主睡裙,踩着十字凉拖, 就那么下楼。
郁开更是简单, 反正天都黑了,所幸头发都没扎, 只穿了纯白长袖t恤,下身黑色阔腿裤, 纯棉的十分舒服, 着一字蓝色拖鞋。
就这样, 两个不知时间的人同时往下走。
柳星悦顺着楼梯往上看, 见两人竟同时从房间出来, 柳月明像是被抽了力气,走路发抖。
另一个则像是被吸了魂,双目失神。
上桌拿筷子的时候,郁开的手在抖。
柳星悦嘴角扯了扯, 心叹,这也太扯了。
云大小姐不是回来了吗?怎么堂姐还在和这个女人厮混。
那, 白日纵......不知廉耻的女人。
郁开饿了一天,但并不渴, 她水都不曾喝一口, 开始吃起面前的土豆炖牛腩来。
因为用筷子手会颤抖, 她只换成了勺子, 虽然但是, 还是有些捏不稳, 铁器的勺子在瓷器的碗上剐蹭,传来阵阵声响。
柳月明没有好到哪里去,她连坐下的时候,都极为艰难,一手扶着椅子,右腿轻轻迈一步,就觉得犹如刀割。
是的,三指宽,是常人能忍的?
坐下后,她用腿部发力,尽量保持着不磨到红肿处。
这才缓缓呼口气。
一面看向郁开,见她神色平淡,倒是个游刃有余的人。
柳月明含了会儿唇。
只见郁开拿了只空碗,盛了好些牛肉汤水给她,一面递给她:“月明姐,吃点牛肉,补气血。”
竟,竟这么体贴吗?
柳月明心中滋生出喜悦的源泉,她像是新婚燕尔的女人,也像是掉入蜜罐子的女人,罕见回到:“谢谢。”
应该的。
郁开寻思着,这合约也临到头了,人死前还要吃顿好的呢,咳咳咳,虽然不能这般比喻,但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柳星悦这饭吃得不上不下的,被面前柳月明一脸痴相给整楞了,难道她的堂姐,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堂姐,恭喜你杀青,我给你盛一碗汤。”
说着,舀起一旁的辽参小肚汤,其中加了昂贵的虫草熬制。
“这虫草啊,最是补益肾气、精血,你多多喝点。”
“咳咳咳。”柳月明光是听着补益肾气,她就有点吃不住了,只脸色一红,笑着接过。
一边喝着,一边斜瞥郁开,寻思着自己的确应该补一补,小郁倒是不用......年轻就是好。
郁开吃着牛肉汤,只觉得有道目光朝她看着,便顺着盯了回去。
柳月明垂下眼眸,佯装喝汤。
柳星悦放下勺子,拖腮看她:“对了堂姐,我听说云大小姐回来了。”
话一出,空气中泛起丝丝尴尬。
郁开的手顿了一下,无事继续吃着饭。
柳月明清着嗓子:“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柳星悦努嘴:“你以前不是与她最要交好吗?怎么她回来,也不请回来做做客啊,说到底,她毕竟是云氏集团的大千金,和我们也算是世交,虽说都是上上辈的事了,但从这一辈开始,强强联手,不是更好吗?”
明里暗里,指着郁开的鼻子说,她一个普通人,什么也不是,事业上帮不到柳月明,也不是自小与她交好。
郁开沉默着,佯装没听懂。
柳月明的手在桌上点着:“柳星悦,我曾经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提她。”
柳星悦盯着郁开:“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