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视屏里面的人，是不是你叔叔。然后，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吗？”
相笙握着平板的手指渐渐发白，他捏的很用力：“从一个很和善的叔叔的死开始……”寒送方才让警队里面的人找了小酒窝爸爸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是，虽然有点不太一样，确实是这个人，眼神一模一样，很和善。”
“他是因为什么死的？”
“据说是被电击之后的后遗症，总是神经性抽搐，最后死在医院里面，我叔叔从那之后就不对劲了。”
“电击的后遗症。难道是当年在精神病院？”
相笙指着画面中举枪的莫辉道：“你看他的嘴型。”
“你懂唇语？”
“嗯，叔叔教的。”
相笙一句一句的翻译过来：“好久不见啊，你从县城搬到城市里面我都找不到你，要不是你上次把你儿子的眼角打破，他来医院，你的消息我真的是一点都得不到。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也没有关系，你欠他很多，我本来想先恐吓你一段时间，没想到……你自己把自己作到这里来了……天道轮回啊，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上什么天道，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你欠他的命，我来讨。”
他念完总觉什么地方不对，寒送道：“你叔叔从前有没有什么病？”
“病？”
“他的目光，话语，举止行为，都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面相，如此肆无忌惮的露面……你知道小酒窝的爸爸葬在什么地方吗？”
“凉山的半山腰上，你觉得他会去那？”
“我觉得他会自尽。”
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寒送看到了小酒窝，上前问道：“和我一起看见他好吗？还能看到你父亲的坟。”
原本暗淡的目色里面露出一两点光色，小酒窝拉紧寒素的手：“好，去。”
凉山是座专门放置坟墓的风水山，草木葱葱，林林总总之间带着暗藏在绿影中的花色，阳光一洒，叶子上都渡了一层碧绿的油光。
莫辉听着山下传来的脚步声，露出欣慰的笑意：“后生可畏啊。”
寒送接手这个案子以来，第一次真的面对面见到这个男人，很高贵，不可一世的模样，仅仅是见他的面相，不能想象，他会是外界流传的杀人犯。
“来了多少人？”
“山下都是，所以，你可以慢慢叙旧。我们不打扰。”
他笑，眼角的皱纹填充了岁月的漫长感：“好，小酒窝来了吗？”
“来了。要他过来吗？”
“那倒不用。”他转头看着寒送：“小子，你是警察吗？”
“不是，我是心理学家。”
“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的今夕要是被人强行结婚，生子，被当成畜生那样对待，最后被送到精神病院电击，我费劲千辛万苦再把他抢回来，他却因为电击的后遗症死在我面前，我也会像你一样发疯的。”
“我很清醒。”
“无所谓吧，失去一切的人就算是正常也是不正常。”
莫辉一直站在坟前，像是一颗松树：“我侄子呢。”
“在山下，要见他？”
“他从小就视我为偶像，连职业都选一样，还都是刑警，还都是先从卧底做起，他就是翻版的我，我上次看他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你们小心一点保护好那个男孩，不然我侄子很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我。”
“这个……”寒送挠挠太阳穴：“这个你就放心吧，那是我爱人的弟弟，是个很不错的小子，就是有点缺心眼，但是，你侄子心眼还蛮多的。互补互补。”
莫辉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我要是你们领导……”说到他摇摇头，蹲下身子，揉揉坟墓上温和男人的照片：“别怕，我来找你了。”
“你生病了？”
“嗯，脑癌。所以很多计划中的事情都做不了了，小子，我死了能葬在这里吗？”
“可以。”
“那就行了，该了的心愿都了了。走吧，去警局，我把事情都交代了。”
寒送奇怪的看着他，却没有说什么，带着他往山下走。
小酒窝见他的那一刻心里满是复杂，父辈之间的事情轰轰烈烈他像是一个外人，插不上话。
莫辉上车前，回头看了小酒窝一眼：“你长得和他越来越像，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常久，对吧。”
小酒窝细看着莫辉的笑容……
这件事，到底是谁错了。
莫辉在警局门前拔枪自尽了，那是一把袖珍的小枪，不是刻意去搜身根本就找不到。
小酒窝的爸爸就死在这把枪下，据说当年身体最后痛苦到唯有自杀才能缓解，这是莫辉送给小酒窝父亲的定情信物。
都说，自杀的人会被分到一条往生道，自然死亡的人会被分到一道往生道，被杀的人群会被分在一起。
生，不能在一起，死，至少要用同样的方式。
金属色的枪上，手工刻着两个字，常，莫。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快点告白，快点搞事
一切都结束了，相笙回到警局，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往外面跑，刚跑到门口就和寒送撞上了，两个人都心领神会的看了彼此一眼。
“去找锦初？”寒送夹着包快步往外赶，相笙也加快脚步：“你去找今夕？”
“看来我们之后要改称呼了啊。”寒送道：“我要叫你弟夫，你要叫我哥夫。”
相笙愣了一下道：“好难听。”
“嗯，真的很难听啊，弟夫。”
“嗯，哥夫。”
站两个人身后的吴灿想掐死两个人：“你们两个这实在的亲戚，就快点从警局里面出去，在这攀什么啊。还哥夫，弟夫，你们两个脑子被驴踢了啊。”
寒送转身看着吴灿：“队长，我有句话你要不要听一听？”
“说来听听。”虽然吴灿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还是停下归家的脚步听寒送鬼扯。
寒送看穿吴灿的声色，便道：“你的那位同居人对你有意思，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快点放过人家，不然就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寒送就和幸灾乐祸的相笙走了，只剩下咱们的吴大队长在原地发呆。
这有意思……有点意思。
陶老师今天很高兴，考试考完了，假期到来了，每天元气满满，可以早上黏着媳妇，中午抱着媳妇，晚上亲着媳妇。
想着想着咱们陶老师的嘴巴都要裂到耳后根去了。
满脑袋上飘着粉色的小花，意气风发的离开办公室，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延秋是自己的。
开车转了几个弯到了延秋的店里……
前两天才开门的，他一直都在改卷子没有办法过来帮忙，今天过来一看，妈呀，这队排的，细细一看全都是女孩子，还有他们学校的女孩子，店里请的两个男孩子，都是今夕精确把关之后放进来的，也都认得陶老师，远远的一看到陶老师，就对屋子里面的延秋道：“老板，陶老师来了。”
延秋冲出来，一脸笑意：“不，请叫他老板娘。”
听到这句话的小姑娘都纷纷回头，看到陶老师之后，立刻尖叫起来，吓得陶老师往后看了一眼……
延秋甩下围裙：“店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带着老板娘回家了。”
两个小男孩都笑，然后认真开始工作。
“这两个乖吗？”陶老师拎过延秋手里的奶茶，延秋满面红光：“还不错，今夕这个家伙招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是问，他们对你有没有企图。”陶老师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自家媳妇这么优秀就是让人烦恼，稍稍少看一眼就害怕别人惦记。”
延秋捏着陶老师的耳朵：“放心，放心，那两个小子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我每天还要看他们两个秀恩爱，累死我。”
“没事，你陶哥哥我现在放假了，天天都可以陪你，我们也秀。”
“这有什么好秀的，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赚钱养你，你来给我送饭，和当时我找你一样，你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生活，特别恩爱。”
“这叫潜移默化，从细节着手秀于恩爱，对嘛？”
“不愧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聪明，太聪明了。”
两个人挽着手往家走，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两辆熟悉的车子。车子里面跑下来两个人。
“我去，两百米赛跑啊。”延秋望着往小区里面跑的寒送和相笙。
陶老师道：“我要是两天见不到你，我也会跑着去找你。见喜欢的人都是跑着去的。”
“嗯，这我知道。”延秋正经脸：“可是，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啊，他们跑的那么急做什么？”
给一个弟夫，一个哥夫各倒了一杯水，延秋靠在陶老师的怀里：“两位，你们来的太早了。”
“这样啊。”寒送向来脸皮厚：“二弟夫，来来来打开手机我们开黑打一局。三弟夫我们带着你一起，来来。”
延秋还没说话，陶老师就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走着，走着，来一局来一局。”
相笙也拿出手机：“不用你们带，我带你们吧。”
“嘿，我这暴脾气。”
延秋搂住陶老师的脖子：“不行，你也带着我一起玩。”
“这个……媳妇你那技术，都不知道给人举报了多少次了，你看着我们玩就好了，来来来，开局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