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和绫子笑逐颜开,没有人会不爱钱。
卢箫也不好意思问什么,只能一切听从胸有成竹的爱人。
其实从心底出发,她也很想宠爱受尽磨难的卢安和卢平。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本不应该经历这场残忍的战争。
随着她们离欧洲大陆越来越近,旅途中的氛围也在变化。而这种变化会让她们深刻意识到,世州政府的老家快到了。
倒数第二段旅程是长达两天两夜的火车,从基辅开往那不勒斯。
两位带孩子的母亲坐在车厢的一侧,相互照应;而卢箫则和白冉坐在另一侧的角落里,甜甜蜜蜜。
此刻正值北半球的寒冬,窗外大雪纷飞,似在人间仙境。
尽管车厢内有供暖,白冉还是觉得有些冷,向卢箫的方向贴得越来越近。
卢箫很自然地揽过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处。
白冉侧过头去,让鼻尖贴上卢箫的下颌。
“为什么想去巴勒莫?”
“因为我梦见你在西西里。”
“仅此而已?”
“嗯。”
尽管已相识六年多,她们在互相接触的时候仍会心跳加快。而心跳一块,她们便忍不住靠得更近。
白冉撒娇似地攀住爱人的身体:“说不定我们会在那儿找到财宝。”
“我不需要财宝。”
“屁话,财富当然越多越好。”
卢箫摇摇头:“够了,我已经把你挖出来了。”
听到这话,白冉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捧住卢箫的脸,飞一般亲了一口。她提前抹了口红,故意在她的脸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突然。
“两个女人怎么能这样!”一个恰巧路过并见证到那一幕的大叔喊了起来。很大声,很没素质,引得全车厢的人都看了过来。
卢箫和白冉立刻分开,愣愣地看向那个大叔。
“你们亲密过头了,令我很不舒服。”大叔抬起手,强硬地指指点点。
卢箫刚想和他开口理论,却被白冉拽住了。她诧异地回过头去,在那双绿眼中看到了尽力克制的不快。她们都被冒犯到了。
白冉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柔软:“抱歉,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关系比较好。”
看到白冉的态度不错,再加上是个美女在说话,他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嘟囔道:“那也该注意影响。”
卢箫这才反应过来白冉的意思,内心倏然被一块石头压住。这里是真正的老牌世州领土,同性恋一直是犯法的,人们对同性恋的恶意当然很大。
她突然有点后悔回欧洲大陆了。
男人快步离去,离去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瞟了一眼白冉。虽然白冉穿着厚厚的毛衣,但她胸前的曲线仍构成一个魅惑的小山峰。
卢箫死死咬住唇,竭力控制越涌越烈的火气。习惯性温柔待人的她脾气一直很好,但只要和白冉相关,便会控制不住。
她只是不舍得爱人受委屈。
白冉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摇摇头。
卢箫没了脾气。
她知道,没必要惹祸上身。
白冉耸耸肩,表示她并不在意。
“在公众场合收敛些就好,”她悄声对卢箫说,“反正我们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做不是。”
卢箫的脸颊烧了起来。
白冉进一步压低声音。
“等回家,我们做它个三天三夜。”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康复了,但三次元堆了很多活儿,这几天都要补上……
尽量多抽时间写文……
第94章
一家人到了巴勒莫东北角的巴萨村。
这个村子以酿葡萄酒闻名,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葡萄藤,上面爬满了仍未成熟的葡萄。
她们本可以去城镇里生活,但卢箫选择了乡下的村子。
别人不理解,但白冉知道原因,也支持留在风景美民风淳朴的巴萨村。
卢箫曾发誓过不进世州的体制内,而城镇内的服务型产业都归公家所有,若生活在城市,能找到的好工作一定都在体制内。
于是乎,卢箫宁愿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农民,脚踩在踏踏实实的泥土地上,双手沾满葡萄的汁液。
更何况,近几年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交通越来越便利,如果想进城,坐上每天一趟的城郊专线,一个小时便能到达市中心的喷泉广场。
卢箫购入了一批葡萄种子,以及西西里官方农业书《葡萄种植手册》。入乡随俗,她决心要成为一个种葡萄的农民。
从第一天搬进新家起,卢箫就开始盘算包一片地种葡萄。或许先种几年葡萄,走访一些当地企业摸索摸索,还能再开一个酿酒厂。
每天晚上,卢箫都会坐在台灯前一丝不苟地研究《葡萄种植手册》。过往经验表明,在前人总结的经验的指导下,农活会干得更顺利。
果然需要提前学习一下,葡萄和其它农作物的种植方法有很大区别,而且巴勒莫的气候也比较特别。
卢箫边看边感叹,全然没注意到白冉正站在身后。
受到冷落的白冉撅起嘴,一脸委屈地盯着爱人过分认真的背影。虽然她知道卢箫一直如此,看任何书学任何知识都会完全沉浸进去,可她还是吃醋。
白冉曾吃过不少人的醋,只不过一直尝试用调侃隐瞒过去。那不知名的军医的,红灯区小姐的,法蒂玛的,姐姐的,卢安的。
吃书本的。
吃玉米的。
最后还吃葡萄的。
上辈子一定是醋缸子,所以她心里的酸意总是越积越多。
但卢箫实在过于全神贯注,丝毫没意识到后面站了个人。
白冉闷闷哼一声,戴起眼镜,眯眼看向书页上面的蝇头小字。现在的她有轻微的老花眼,读书看报都要戴眼镜。
呵呵,看不清楚。
于是她故意弯腰贴着卢箫的后背,双臂环过卢箫的胸口,下巴枕在她的头顶。
突然被抱住的卢箫吓了一跳,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她立刻转头斜眼,在看到是白冉后,松了口气。
“怎么了?”
白冉的下巴仍贴在她的头顶,一动一动。
“葡萄又不能当饭吃,想吃我们买就是了。”
“酿酒可以赚钱,无论什么年代都应该存些钱。”卢箫暂时放下写字的笔,耐心回应。
听到这话,白冉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紧贴卢箫背后的胸脯剧烈地起伏。
“怎么了?”卢箫困惑地歪头。脑容量实在被书本夺取了太多,一时间并没察觉到爱人的情绪变化。
看到那困惑的表情,白冉深邃的绿眼突然窜出火苗。
似怒火,似爱火。
然后,她捏住卢箫的下巴,强硬地把头扭过来,吻了上去。
侵略性的吻,熟悉的白冉式的吻。
时而在口腔里舞蹈嬉戏,时而咬住牧羊犬的下唇,时而点过那小小的下巴。
鼻尖触到凉凉的镜框,卢箫艰难睁开眼,在一片模糊中看到戴着眼镜的爱人。她想了手术台上那个认真的表情,穿越时空的衣冠禽兽之感令心脏一阵收紧。
吻着吻着,文字与葡萄消失不见了,卢箫头晕目眩地将手放在爱人的腰际,轻轻摩挲。呼吸越来越急促,爱意越来越无法控制。
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红颜祸水,美人误国。
这时,白冉哼一声,把卢箫猛地推开。虽然她自己两颊已经红透,身体也燥热得不行,可还是坚决地推开了卢箫。
卢箫委屈巴巴,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了?”
“这是来自受到冷落的妻子的报复。”白冉眯起眼睛,傲慢地扬起头。
卢箫这才明白那绿眼中不满的真正含义,小鹿眼委屈满满:“可是我白天一直在陪你玩。”
白冉虽然自觉理亏,但她决定无理取闹到底。
“那不行,你每一天每个时候都是我的。”
卢箫沉默,思考片刻。她的眼神时而瞟向桌上的书本,时而瞟向故意扬起头的白冉。
突然,她灵光一现,眼睛亮亮的:“那我去床头看,你靠在我旁边,好吗?”
白冉被这个提议逗乐了。
“那我可以随时按倒你吗?”
“我还差几页就看完了。”
“好,等这章结束我再按倒你。”
卢箫别开眼神,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她并不反对这个提议,但不知道除了反对还该说什么。
这算是默许了。
而她们上床后,白冉先没有立刻放爱人去看书,而是先问了一句话。
“你猜我有多少钱?”
“两百万?”卢箫保守估计。
“少了。”
“那是多少?”
“不告诉你。”
“……”
不管怎样,白冉曾在战时穿越封锁线倒卖过不少值钱的物资,她肯定在世州中央银行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白冉神秘地眨眨眼:“我早就在信里说了,我的钱都是你的,你会富得可笑。”
“那倒也不用,都是你辛辛苦苦挣……”
“我们之间还分你我?”白冉瞪眼。
“不分。”卢箫扶额。
“你可以当农场主,但不许下地。”白冉抱起膝盖,头头是道地列起规矩。“你手上的茧太厚了,摩擦得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