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刚才进来的医生正恭敬的守在门外,“族长。”
“他的情况怎样?”变冷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和在房间里的判若两人。
“大少爷”感觉族长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医生的后颈立马冷汗下来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那个人的身体各方面正常,现在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
“嗯,那就今天吧。”
说完他抬脚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医生摸了把额头的汗,快步跟上。
一个四面封闭的小房间,这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哦,还有一个人,一个即便门口大开也无法逃离这间房子的男人。
阳光无法抵达的房间只有白炽灯映照着雪白的墙壁,而躺在床上的人的脸色比它还要惨白几分,他安静的蜷缩在床上,股间污秽的白浊汩汩的流出来打湿了大片床单,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布偶,毫无生机可言。
因为很多次毫无意义的逃跑,被惹怒的某人挑断了他的脚筋,把他扔在了这个密不通风的牢笼,那人吩咐任何人都可以去践踏他,□□他,只要不玩死就行。
那扇门永远的大开着,任何人都可以进来而他却出不去。被刺瞎的双眼无神的张开,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床单,有时候他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看不到这么肮脏的自己。
“看来他们把你喂的很饱嘛,怎么样?对他们的服务还满意吗?我亲爱的哥哥。”阴冷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显得很是诡异。
即便看不到对方,滨也能想象得到自己的弟弟那胜者对败者嘲讽的表情。
用唯一完好的手臂撑着坐起身,空洞的双眼转向某个方向,生命里连每次呼吸心脏都会疼的抽搐的名字被轻轻唤了出来,“涵。”
“哼!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划伤的手腕被一只手大力的掐住,新鲜的伤口很快便渗出鲜红。
刀削般的眉峰微微皱起,他无动于衷的坐着,任凭血通过紧掐的指缝一滴滴低落。
如果可以,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显然有人并不想入他的愿,看着他呆滞的表情嫌恶的甩开手,“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昨天好不容易从施暴者的身上摸到了一把小小的匕首藏在了床下,他以为自己可以解脱,没想到在划破手腕后不久就被发现,他有些惋惜,又一次失败了。
这么久以来他自杀了无数次却都以失败而告终,换来的就是更加残酷的惩罚,早已没有活的信念,可是连死却都是一种奢求。
早在这个人看着自己被其他人施虐的那一天,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过来给他包扎。”面色沉郁的涵冲着身后的医生吩咐,他挑起那张低垂的脸庞,道,“你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还可以待在如此舒适的房间,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被钳制住下巴的滨没有开口,布满湿痕的脸死气沉沉的面对着涵,后者狰狞一笑,残忍道,“因为我要拿你的心去救我最心爱的女人。”
这个人和忆馨一样拥有世上最稀有的孟买血型,他们心脏的配对指数也非常高,用他的心就可以救活心脏衰竭的爱人,所以他才忍着没有折磨他。
他根本没把刺瞎他哥哥的眼睛,挑断他的手筋,让那么多的人玷污他,这么残忍的做法认为是一种折磨,他要这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的一点点的折磨他,直到死亡。
明明是一双毫无光彩的眸子,可是涵依旧感觉到它似乎更加黯淡了几分,空洞的眼眸阻隔了那里面凝结的悲伤,他看不到它的里面如血的凄怆。
涵,你要我的心,你可知我早已把心给了你啊。
心空了,人便也死了。
“涵,杀了我吧。”低声的请求,是他最后的心愿,心没了,他还要拿什么去爱呢?曾经那里面一直只住了一个人,现在却要被完全掏空了。
“呵呵,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放心,我会让人弄颗人工心脏给你,它能支撑你苟延残喘三年,三年之内我会从你身上把你欠我的千倍万倍的讨回来。”站在身前的男人吐出了最无情的宣判,彻底毁灭了他求死的心愿。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捂上胸口,这颗承载着他所有情思的心不再属于自己了,他想既然无法选择死亡,那么……
苍白的手摸到腋下,捏碎了被植入皮肤的信号芯片,或许他可以选择离开。
正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景泽猛的睁开眼睛,手臂上传来奇异的刺痛感,滨?
在陪滨回巴赫主宅的那一晚他给滨的身体里植入了一个最新型的信号芯片,他告诉他如果有事联系不到他,就捏碎这个东西外面的保护膜,他就可以收到信号了。
“喂,初夜老板啊,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才可以用哦,很贵哒!”
“知道了,谢谢你,景泽。”
看来他也输了呢,这样的话自己不得不提前动手了,可是身体还没有恢复,从N.K逃出去他也没有把握……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啧,又被锁了。回复不了了。唉。
第75章 逃逸
75逃逸
暗沉的天空,像是被打翻了砚台,浓墨渐渐晕染开来遮住了原本的湛蓝,沉闷的雷响夹带着乱跑乱撞的狂风冲击着这座中世纪的古堡。
花园里的那整片整片的蔷薇花再也经受不住摧残,茎断花落,垂死般的在风雨中挣扎。
突然云层之中跃出一条银色的巨蟒,划破暗沉的天空,在明灭不定的闪电中,它照亮了站在窗前的人讳莫如深却又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的脸。
一切,都有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景泽转身的同时扯出一抹标志性的微笑,“小宝贝,你今天来的很迟哦。”
莫言小助理的脸诡异的红了红,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配上红扑扑的脸蛋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他之前做了什么。
“那个,那个今天有个病人耽搁了。”
“哦,是吗?那病人应该是莫言美人吧。”景泽揶揄道。
小助理的脸更加的窘迫,虽然已经结了婚,但他对别人的调笑还是无法招架,更何况遇上天生风流的景泽,只能羞愤的咬着粉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好了,你先帮我把链子解开,我去外面转转。”故意压低的声线带着磁性的魅惑。
小助理又红了脸,道,“外面马山就要下暴雨了,你别出去了。”
“哎、哎、哎!你家主人说了每天可以让我出去一个小时,又没规定下雨天不能去,我现在要去外面洗个免费的冷水澡,快给我解开,乖。”景泽摸着小助理的脑袋,给他讲道理。
“好吧,那把药注射了我就给你解。”
“别啊!注射完了那么疼我还哪有力气去外面玩啊!你先带我去玩一圈,来了再注射。”
小助理的表情很为难,主人说了没注射药物之前不能让这个人出去……
看着他犹疑不定的样子,景泽凑近小助理的脸,暧昧的在他耳边呼气,发挥个人魅力,“这样吧,你陪我一起去,我们下去溜达一圈马上就回来,好不好啊小宝贝?”
被这样调戏,脸皮薄如纸的小助理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他偏了偏头,妥协道,“那就十分钟,十分钟我们就上来打针。”
“好的!”景泽抱着他的脸吧唧一口,欢天喜地的等着小助理帮他打开锁在床角处的金属链。
小助理出去从门卫那里要了钥匙回来低头替景泽开锁,在他打开的一瞬间,一个凌厉的手刀劈上脖颈,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毯上。
“对不起了,小宝贝。”
景泽把长长的金属链缠在自己腿上,扒下莫言小助理的白大褂穿上,戴上医用口罩,做了一番伪装之后,他打开门,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哎!不是要带那人去下面吗,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了?”门口的守卫询问道。
“马上要下雨了,还是不下去了。”变换了声线的景泽应和两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门变声的技艺还是跟齐羽学的,当时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他的个头要比小助理高,一路他只能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矮一点,有惊无险的穿过条条走廊,到了一楼的分岔口。
在他眼前的是通往外面大门的走廊,而莫言的医务室是在左手边,利用小助理的身份他也只能走到这里,要去外面必须经过指纹识别和瞳膜扫描,想要出去就必须硬闯了。
低着头端着托盘走到第一组守卫跟前,“请进行身份识别。”
“哦,好的。”语音未落,景泽就动了,手里的针剂刺入那人的脖颈,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入他的神经,从四肢百骸扩散开来,迅速渗入到心脏。
在他想开口的一瞬间,修长的指节握上咽喉,像是卡主了蛇的七寸,他瞪大眼睛听到了自己的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的同时,一把透明的珠子四散飞射夹杂着凌厉的劲风直取每个人的咽喉。
实际上它不过是一把浴室里搜集的珠,但在一个杀戮已经成为本能的人手里,任何细小的东西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哪怕它是一个玻璃珠,一张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