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爷就罚你,将来生个儿子给我儿子当马骑!”
吴了大笑道:“少爷,你哪里会有儿子呢?”
顾映桥愣住了,吴了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少爷,我错了。”
“你是错了,我以后不仅会有儿子,而且会子孙满堂,健康长寿。”
他说这话时,听不出一丝的高兴,听上去就是在赌气。
紫青第二天才回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映桥,我母亲说让你与我们一起过年,不仅你,所有未回家的学生都一起。我们那天一起吃个团圆饭。”
顾映桥心里一暖,便盼望着过年那天的到来。
可惜那天,不仅书院的人都来了,连无为山的人也来了。罗掌门今年本命年,红鞋红腰带,整个人喜气洋洋的,和蔼可亲。谢如见和仲先荇也换了件长衫,倒有几分书卷气。
申天明按理先来说客套话,敬天敬地,敬完孔夫子又敬孟夫子,等他废话说完,申夫人开口了。“夫君,你可忘了一人。”
申夫人这样做显然没和申天明商量过,他显然有些下不来台。“谁?我忘了谁?”
申夫人端起酒杯,对着罗掌门施礼道:“半山书院在此广纳贤才,多亏了无为派庇护,难道不该敬罗掌门吗?”
申天明连忙应和道:“正是,是我疏忽了。罗掌门,多谢您多年关照。若无三脉七峰在江湖的地位,只怕我半山书院在关中也难以立足。”
罗掌门盯着桌上的饭菜许久,觉得读书人当真是麻烦的很。可人家夫妻把他抬得这样高,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哪里,哪里,我一介粗人,不会说这些客套话,坐下吃饭才是正事,都坐下吧。”
顾映桥也饿了许久,见着罗掌门和申院长坐下,一位就要开席,谁知申夫人又一次开口了。“且慢,我还有一事相商。”
众人纷纷放下筷子,觉得这位申夫人也是烦人的很。
“因着半山书院与无为派的缘分,小女君聆自小便随罗掌门学武。如今长到十九岁,也算不辱没了罗掌门的教导。”
“何止不辱没,若不是我师父有交代掌门传男不传女,我早已将掌门之位给了君儿。”
谢如见笑道:“申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好,那我便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了良辰。君儿如今大了,为人父母便要操心婚事,正巧今日在座的青年才俊良多,我也有位中意人选,不如就请各位见证,成全了我的一桩心愿。”
顾映桥顿感不妙,难道申夫人不明就里,有所误会?他一抬头,正好看到申夫人的目光看过来,立马吓得低下了头。申夫人中意他?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柯溱潼轻笑了声,顾映桥的心更加慌乱,不如借口我在家早有婚约,或是早已娶妻?更或是说儿子都生了,妾也纳了几房?
“罗掌门是君儿师尊,不知您可有意见?”
罗掌门心中一直想让申君聆嫁给谢仲二人,可惜他们无缘,现下人家父母做主,自己虽然遗憾,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夫人做主便好。”
“那两位师兄呢?”
谢如见笑眯眯的看了会,还未开口,就听仲先荇道:“甚好。”
谢如见疑惑的皱眉,问道:“不知申夫人的中意人选是谁?”
申夫人笑而不答,仲先荇沉声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听夫人的便好。”
“师弟你……”也不知是顾映桥看错了没有,仲先荇居然一个挑眉示意谢如见,而且他看过来的方向居然是自己?
“既然在座的几位都无意见,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顾映桥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颤抖,正欲开口问个清楚,就听后话说道:“等我们拟定好日子,便请各位来喝君儿和青儿的喜酒。”
一语惊起千层浪,在座的人还未饮酒便醉了,一个接一个的皱起眉。顾映桥左右瞧了瞧,也做出个疑惑不解的样子来。
仲先荇最先发声,吼道:“夫人您说谁?”
“是我疏忽了。”众人一听这话,心道一定是夫人嘴快,说错了。稍稍放下心,又听她道:“紫青虽然名义上是我们的孩子,实则与君儿并无血缘关系。他们姐弟以礼相待,心生爱意,为人父母的也没有阻止的份。”
在场的人多是顾忌于此,听到缘由,便准备举杯道喜。谁知仲先荇竟拍案而起,“申夫人,这和你与我说好的不一样。你明明说怕顾映桥不答应,让我与你一同设计他。”
“恩?”顾映桥挑眉,心道,原来如此。可惜,是你自己着了道。
谢仲二人喜欢紫青之事,早已是人尽皆知,所以对他的愤怒,也没人表示惊讶。
“仲贤侄。”申夫人落落大方,“我何时与你说过这话?”
紫青立即维护道:“正是,我娘怎会骗你?”
仲先荇见紫青开口,不愿反驳,脸上的戾气却是越加沉重。谢如见轻笑出声,叹道:“夫人好计谋。”
罗掌门见情形不对,连忙起身敬酒。“恭喜夫人。”
申院长终于站出来主持大局,“饭菜都凉了,各位吃饭吧。”
“不必了。”仲先荇冷哼一声,走的时候大开着门,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谢如见倒是面带笑容,道声告辞也离开了。
罗掌门虽无心管教,还是做了个样子出来,呵斥了他们几句,又向各位道了歉。顾映桥终于放下心,转眼正好与君聆姑娘的视线相撞。她立即红了脸颊,不过顾映桥却明白并不是因为自己。
如此这般,这顿鸿门宴才真正成了年夜饭。
吃完了饭,他们一群小辈围在院子里放烟花,花光四溅,绚烂夺目。顾映桥穿着狐皮大氅,抱着手炉十分暖和。可惜柯溱潼站在边上,令他浑身不自在。
“你还在记恨我当日说你的话?”
“啊?”顾映桥一愣,他在说什么?他对他不自在是来自于他从京城回来,他便刻意避免同他说话。不过他主动提及,他也想起了当日不欢而散的对谈。
柯溱潼压低了声音,“当日是我言语不妥,你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
“奥。”
柯溱潼瞪过来,“你愿意喜欢男子是你的事,不必顾忌别人怎样想。”
顾映桥在他的巨大压力下斜过身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为了别人的流言蜚语。”
“不是?”柯溱潼皱眉。
顾映桥点头,看来他的确是误会了。就在他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烟花上时,柯溱潼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那你们为什么分开?连他人的言语侮辱也不在乎,还怕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今夜最大的烟花便在夜空中散开。吴了正与玉昇堆雪人玩,紫青望着烟花,君聆站在他身边,难得的小鸟依人。
“不知,奈何。”
柯溱潼还要说什么,顾映桥抬头正看到申夫人站在远处朝他招手。他走过去后,见申夫人手中抱着一个锦盒,“这是我刚做的糖酥烧饼,要不要尝尝看?”
“好呀。”顾映桥最喜甜食,跟着申夫人进了屋。申夫人平日素雅,谁知她的房间竟是异常华丽。
“坐。”
顾映桥咬了口糖酥烧饼,接过她递来的茶。申夫人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吃的香甜。
“你去京城见过逢佳了?”
顾映桥没想到她要提这事,放下烧饼,点了点头。
“我虽然故意设计仲先荇,却不是对男子相恋抱有成见。”申夫人目光真诚,“只因青儿对他们无意,他们多加纠缠,总是不好。”
顾映桥应和道:“那是,那是,夫人做得对。”
申夫人看看他,双臂托腮开始回忆往事。“我幼时无惧,总想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长到十六岁,自认才学不输男子,可叹毫无用武之地。当时新皇登基,我一时头热,便从蜀中一路来到京城,准备女扮男装报考科举。那就是那时,遇见了周启。”
“周启是?”
申夫人淡然一笑,“也是,他那时的名气比之今日的金玉公子可小多了,我记得那时他的官职是京兆尹。我到底年少,一进京城便着了别人的道。幸好遇见了他,他救了我。”
顾映桥明白了,周启是逢佳的父亲。
“那时我还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和他相处数天,忽然就萌生了感情,我却发现他早已做了父亲。后来我找到了爹,再相遇时,他表现的好似从不认识我。我伤心不已,火急火燎的离开京城,四处散心,因缘巧合之下到了关中,遇见了君儿的爹。再后来,我听说周家被人陷害,而他也在四年后离开人世。”
顾映桥只听着,就明白这其中有太多误会。“夫人,您后悔吗?”
“当然后悔,前几年听说他离开人世,我心里还是恨意居多,慢慢的开始后悔,为他开脱。可到了十几年后,我再想起他,居然只记得初见时,他一身官袍,威风八面的样子。”
顾映桥心想,逢佳的父亲,一定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逢佳来到半山书院,一见他我便知道他是谁。后来我也问过他的父母,这才知道,他母亲生他之后不到半年便去世了。原来不肯承认,到底是我误会了。我忽然想起那日离开京城,正好遇上他在城门办事,他对我说,你性子太急。可我偏偏要与他对立,不听他继续说下去,便冲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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