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情人/phone sex 番外完结 (桃白白)
可是车还没开到小区门口,涂泽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总之是公司现在上上下下忙的不行,很多工作要等着老板回去才能展开,安远皱着眉头说知道了,却不松口说何时才能回公司。
舒岩看见安远这样急躁,忙说把自己送到小区门口就行,其他的他自己都可以搞好,叫安远赶紧回公司,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安远坚决的摇头,他说舒岩第一次上门就要自己一个人干活,于情于理这样做都不合适。
舒岩笑了,说:“你是放心不过我吗?是不是怕我笨手笨脚的弄坏你家东西啊。”
安远摇头:“什么你家我家的,那是咱们的家。”
“你也知道是咱们的家啊?”舒岩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远的腿,他说:“安远,不要和我客气,我不是你的客人。”
最终安远伸出右手,也轻轻拍了拍舒岩的手:
“谢谢。”
谢谢你一直包容我体谅我谢谢你一直爱我。
安远将舒岩送到了小区门口,在舒岩执意的要求下没有送他进门,只是嘱咐了他几句,就赶紧开车回了公司。
舒岩进门的那一刻心情有些紧张,这个曾经多次出现在他想象中的地方马上就要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模样。
舒岩缓缓的呼气,然后打开门。
可能这世界上再没有这样的地方了吧?既陌生又熟悉。它与舒岩幻想的那个房间差别不大,但是细节上更加完善。比如舒岩知道在沙发的前面有一块柔软的白色地毯,安远说过这地毯的毛很长,可是实物还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长那么一点,
阳台有一个小小的圆桌,安远长期在那里席地而坐,靠着圆桌自饮自酌。
可是那桌子比想的那个还要再小一点。
还有很多,安远曾经电话里提到过的,挂在墙上的画,角落里的灯,那个常年没有工作过的电视,还有很多很多,舒岩都很熟悉,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可是这样的一点不一样让舒岩很踏实,他们彼此终于不再是只存在于电话里的情人。
在认真的查看过每个房间后,舒岩决定把酒柜放在书房。其实严格上来说,那算不上书房,里面摆着床,看床单的花纹,显然是女孩子用过的,还有一个衣柜,打开以后还有一些零星的衣服,想是对方走的时候被舍弃掉的。如果不是满墙的书和一个立在一边的画架,这完全就就是个女孩子的闺房。
安远曾经和舒岩打过招呼,他说这是表妹之前住的房间,因为房子并不大,她来的时候只好把书房让给她住,还给她临时置办了家具,走的时候表妹自然是风卷残云,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就毁掉,安远苦笑着说也许在她眼里这算是爱憎分明吧。
床和衣柜安远说都是要处理掉的,这里依然恢复成书房的样子,偶尔也会在这边画画,舒岩想酒柜不如就放在这里,地方够宽敞不说,安远和他还可以边看书聊天边小酌一番,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大概确定了位置,舒岩就开始测量尺寸。可能真的是太专心了,他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所以当他回头发现一个阿姨年纪的女人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时候,舒岩吓了一跳。
“你是谁?”阿姨有一点口音,并不重,但是也足够让人听出她并不是本地人。
“阿姨您好。”舒岩打了个招呼,“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还想问你怎么进来的呢?!”阿姨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你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
舒岩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能逃走,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叫舒岩。”
“舒岩……”阿姨自言自语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那个请问您是……”
“我?”阿姨把腰板又挺了挺,她抬着头看着舒岩说:
“我是安远的母亲。”
果然。舒岩的心跳的很快,他从未想过与安远的妈妈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其实舒岩从未想过有面对安远家人的一天。
“现在换你回答我了。”安远的妈妈一步一步的走近舒岩,她个子并不高,但是很有压迫感,齐耳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她的眼睛像极了安远,目光凌厉,显不出温柔。
此刻安远的妈妈站在舒岩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
“你和安远是什么关系。”
“我……”舒岩有点犹豫,他不知道对于安远妈妈来说哪个才是正确答案。
“别说谎。”安远的妈妈用审视的眼光将舒岩从下看到上,“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我是安远的男朋友。”舒岩说。
————
“啪”的一声。
舒岩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疼。
可这还不算结束,安远的妈妈左手又抬了起来,舒岩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远的妈妈喊着你给我放开,拼命地想挣脱。
舒岩说阿姨你冷静点。
“冷静?”安远的妈嚷着说:“你倒是冷静,还,男朋友?我说出来都觉得恶心!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舒岩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的血管突突的跳着,脑子里么乱糟糟的,嗡嗡的直响。
他说:“阿姨,你冷静……”
可是这话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安远的母亲挣扎得更厉害,话说得更难听。
终于,舒岩还是松开了手。
安远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反手又给了舒岩一巴掌,嘴里喊的是:“我让你不要脸勾搭男人!”
后面还有很多话,句句都是不堪入耳的咒骂,可还是都入了舒岩的耳朵,他第一次知道形容一个人贱可以有那么多种词汇。
舒岩僵直地立在那里,觉得身子摇摇欲坠,好似站在了悬崖边上。
他想开口和安远的妈妈解释,可是他张了张嘴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舒岩几乎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感受到了安远这将近三十年来那些来自于家庭的苛责和压力,可是舒岩知道,他现在所承受的,远远不及安远的十分之一。
可这已经足以让他想到了放弃。
舒岩曾试图在安远母咒骂的间隙插上几句话,可是只要他多说一句,就会引来更猛烈的抨击。
“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安远的母亲咄咄逼人地问,“你把安远哄得对你千依百顺的,让他跑来我们面前放肆,让我和他爸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让我们在镇子上抬不起头,你和安远却在江州风流快活,你真可以啊你,我现在就问问你,你爸妈知道你是这样吗?”
舒岩的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了,他抿了抿嘴,他说:“这是我和安远的事……”
“放屁!你和他的事儿?如果就是你和他的事儿为什么安远她表妹要给我们打电话?为什么安远要跟我们说这个事儿?你和他的事儿你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着去啊?你们能吗?你现在哄得安远和我们断绝关系,你自己呢?你干什么了?!”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和你们……”
“你还不承认?!”安远的母亲指着舒岩的脸说,“我挺想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人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和她们谈谈。”
“你不是说你是安远的男朋友吗?你不是说你们是正常恋爱吗?那我作为安远的母亲我要求见你爸妈,我不过份吧?”
“就你这样你还说你喜欢安远呢?别逗我了!”
想打人,想对骂,想逃走,想和眼前这个带着冷笑和轻蔑的爱人的母亲永不相见。
可是舒岩现在一条也做不到,他恨自己的教养,他恨自己的懦弱,他甚至有点恨安远,恨他让自己独自面对一切,让自己被这伤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地凌迟。
终于一个“滚”字,让舒岩得到了解脱。虽然这字后面还跟着很多不堪的话语,可是舒岩的脑子已经再也接收不到了,他现在大脑满得要爆炸,他只有一个念头:
走。
舒岩简直是夺路而逃,可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被安远的妈妈叫住。
她说:“什么都不许带走,都是我儿子的。”
舒岩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还要怎样证明他没有藏匿任何东西。
“钥匙,留下。”
舒岩摸索着口袋,把钥匙掏出来,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安远的母亲在客厅里笔直的站着,她直视舒岩的眼睛,说了一句:“别缠着我儿子了,要点脸。”
舒岩麻木地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舒岩站在电梯口止不住地心慌,他希望这电梯快点,再快点,把他带走,离开这里,马上,必须马上。
出了安远的小区,舒岩招了一辆出租车。
在坐进去关上门的一瞬间,舒岩才感觉自己可能活了过来。
司机师傅坐在前面,问舒岩要去哪里。
舒岩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这江州这样大,却没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去虹桥火车站。”舒岩说。
————
安远提前结束了工作开车回家,他约了舒岩一起吃晚饭。
他本想打个电话提前告诉一下舒岩自己会早点下班,但是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安远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