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情人/phone sex 番外完结 (桃白白)
舒岩滚回床上去后就关了灯,然后开始漫长的烙饼。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怪这寒冷的天气驱散了睡意,他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离上床的时候过去了一个小时,可他还是一点想睡觉的心思都没有,精神好的很。他想要不然爬起来继续上网得了,可是又舍不得掀开这好不容易捂暖的被窝。思来想去间,他看见枕头边放的便签本,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一串号码,是那最后一个聊天的人留下的。舒岩内心挣扎了一下,他想不如打一下试试,要是占线或者关机,那么这个事情就算了,要是通了……到时候再想通了的事情。反正夜这么冷这么长,无聊么。
舒岩干脆的换上了卡,按照便签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等待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所在地是江州。舒岩想怎么又是江州的啊?好像那边的人都好这一口一样……不过想来那里地方大经济强人口基数大,按照比例来算也确实GAY会多一些,GAY一多,各种爱好的也就会显得多……不像自己家这个地方,舒岩有时候都觉得整个城市就他这么一个GAY了。
电话只响了三下就接通了。
舒岩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对方也喂了一声。
舒岩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舒岩说你好,我是刚刚聊天室那个,就是那个说忙完给你打过来的,不好意思啊,我忙的有点久。
对方笑了一下,声音很闷,他说没关系啊,我说过我会等你的。
舒岩想,全江州的,喜欢电话sex的GAY都是一个声音吗?
舒岩也不敢十分确定,他试探着说,今天没有喝酒吧?
对方笑的更大声,他说我很想说我没有喝,可是不能骗你,我在喝,比上次那种还要甜,应该说又酸又甜让我有点头疼。
是什么酒?舒岩从对方过于开朗的笑声中知道他是上次那个人,懒得寒暄为什么又一次碰上,这东西说多了尴尬。
我看看……嗯……法国的,啊,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太懂,都是别人留下的,我拿来喝。
这样啊,好可惜,我还想知道是什么酒呢,很好奇。
你喜欢酒?对方声音很温柔让舒岩很松弛,他把手机开了免提以后放在了旁边,他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轻声说,是啊,我喜欢。
对方嗯了一声,他说我喜欢的人也喜欢酒,但是他从来不醉,和我不一样。
舒岩说是啊,他是喜欢酒,你是喜欢喝酒,完全不一样。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现实中舒岩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他不太关心别人的生活,也不会去问超越界限的问题,可现在是黑夜,对面是陌生人,联系他们的仅仅是电话,所以他想问,也敢问。
对方那边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在电流间泄露出来,慢慢的,对方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他说,不喜欢。他不喜欢我。
舒岩突然有了强烈的罪恶感。
舒岩说,没有什么的,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这没什么的,谁规定的喜欢一个人,对方就一定要也喜欢自己呢,是吧?
这是一个谎言,舒岩知道,他没有喜欢的人,可是此刻他想要安慰电话那头的男人,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对方说是啊,你说的对。可是我只想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而且我一定要,即使要等很久。
即使要等很久?
即使要等很久。
舒岩说何必呢,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对方顿了一下,然后说,等到我不喜欢他的那一天吧。
舒岩想,这样好自我,也好自虐。
舒岩拿起手机,对着话筒轻轻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喜欢,或者放弃,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有那么一天。
对方轻声笑着说谢谢,不管是什么意思,各方面的谢谢。
舒岩也笑了,他说谢什么啊,这天聊的和猜谜一样。对方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上次聊天觉得你挺不高兴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舒岩说因为你坏人好事。
对方说什么意思?什么事?
没什么。舒岩没有解释,他说今天好冷啊,好冷好冷,冬天来了。
对方说,我这边,秋天才开始。
舒岩嗯了一声,他说好远,因为我们离的好远…
话题这样开始了,他们慢慢的聊了很久,直到舒岩又开着电话,睡着了。
第四章 A先生
舒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一种茫然放空的感觉,他想他怎么又聊睡着了。看看手机的通话记录,他们聊了2个多小时,手机此时还有一点点的电,信息灯依然在闪。他赶紧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短信。
以后还可以打电话找你聊天吗?
舒岩想了想,回复说:如果你打得通电话。
然后舒岩关机换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此后的日子里,舒岩经常能在深夜接到这个人的电话,这人再也不会在聊天室问他在不在,可不可以打电话,而是直接打过来,舒岩有几次都不想再接了,或者干脆把号码拉黑。可是真的拿起了手机,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人不喝酒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对方总是用好听的声音跟舒岩描述自己此刻正在喝的酒,有的浓烈有的清淡,有的甘甜有的酸涩,舒岩总是在他的话语中来猜测酒的品种,他很喜欢这样。对方喜欢喝酒,但是似乎不懂酒,每次舒岩问他就的名字,他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他说这些酒标要不然乱七八糟的写了一堆,要不然就惜字如金,白花花一片,没几个字母。舒岩笑着说法国人么觉得自己最正统,当然写的也最多,规矩也大,其他国家则是觉得反正我们也就是这样了,干脆随性至上,酒标就做的全凭喜好毫无规律可言。对方满不在意的说,就这资本产阶级的调调,我是最看不惯的,酒而已,事情也搞这么多。舒岩大笑,他说你这也算是带有色眼镜看酒,其实酒么,就是饮品,各个国家地区都差不太多,你就想想咱们国家不是白酒黄酒汾酒等等的不一而足,包装也是各凭本事么,这样想来,葡萄酒那边的事情其实还要少些呢。主要这东西是外国人一直搞着的,进入咱们的晚一些,加上咱们这个口味也比较固定,所以大家了解不足罢了。
我看你了解的倒是挺足的。对方笑嘻嘻的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和葡萄酒有关?
舒岩楞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工作这种问题就像是试卷上的一些题目,好像超纲,但是又像没超纲。
他斟酌了一下,说其实并没有很了解,只是电视上偶尔看的,记住了一些罢了。工作么,就是普通职员咯,老板手下的虾兵蟹将。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出舒岩言语中的避讳,他说那也挺累的,不过我最近也挺累的,想自己干点什么,可是工商税务一圈跑下来,诶哟,要命的呀。
说真的,这人普通话说的是很好的,加上声音低沉,听着非常有磁性,有点像大学时代躺在宿舍床上听的深夜电台。可是他应该是江州本地人,或者至少是那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他的普通话再标准,总还是偶尔会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软糯,配上那个嗓音,听起来十分勾人,就像有个手指时不时的拂过你的敏感带。
舒岩听着耳朵热了起来,他想最近一换卡基本都可以接到对方的电话,导致他早忘了初衷,也不是忘了吧,而是……说不清吧。
然后又是一通闲扯,直到舒岩睡着。
有一次闲聊中舒岩说感觉喝酒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因为对方从没有喝醉过,而自己却总是瞌睡连连。那头说你这是在说我讲的不够有趣让你无聊了吗?舒岩笑着说,你才知道啊。对方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舒岩依然笑着,他说我没有开玩笑啊。他本想接着说闲聊不就是这样,可是电话被挂断。
舒岩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嘟的声音有点诧异。他想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或者也许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键?或者突然进来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舒岩有点犹豫要不要打回去,他很怕打回去给对方造成麻烦,或者对方根本不理会,无论哪种结果,舒岩都会觉得不舒服。
舒岩决定按兵不动,他静静的等了一个小时,手机再没有响过。
他换了卡,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想这太阳怎么还没升起。
很长一段时间,舒岩没有接到过对方的电话。舒岩之前为了方便记录,把对方的号码存了起来,整个电话薄里只有这一个名字,而翻开通话记录,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字:A先生。
舒岩照常去聊天室,名字改回了“只电话”,几次拒绝陌生人的邀约之后,舒岩觉得之前的事情,也就这样了。世界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舒岩一人可以陪人聊天,何况聊的还不好,自己干嘛还在这里等呢。舒岩拿着手机,翻着短信,翻着通话记录,翻着电话薄,来来回回。终于,他叹了一口气,停在了电话薄,手指摩擦过那个号码,然后按下删除。
手机的铃声适时的响起,是Me Gustas tu,舒岩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喜欢上这首歌,虽然他看起来没那么阳光,没那么快乐,也没那么坦白,可是这不耽误他欣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