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感觉到了嘴上没说,背过身去热气球。
秦岭月会玩热气球,就没有让工作人员跟上去。
这会儿近黄昏,秦伶月上去就闭了闭眼睛,等到感觉升上去了伸手抓了抓秦岭月,“还挺危险的。”
“你要不要穿点防护?背个降落伞。”
“不用。”
秦岭月弄着热气球,等到火力调好,她往后退了一步,秦伶月在她身边,突然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手指带着凉意,落在肌肤上的瞬间,秦岭月便敏感缩着脖子。
两个人的距离就一指间,后面就退无可退了。
秦伶月拿纸巾擦了擦她的肩膀。
秦岭月脖子一缩。
看样子,是连呼吸都紧了。
“你做什么?”秦岭月皱眉看她。
秦伶月手指稍稍抬起,她笑着,轻声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看你肩膀上还有口水,好心给你擦擦,你这个表情好像我要把你怎么了似的。”
秦岭月没说话。
秦伶月嘴一直没停,“我发现啊……你现在好像有点怕我。”
“不是我怕你,是你没有感觉吗,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动手动脚了,随意起来好像是在对待自己的身体,换言之,好像我用的是你的身体一样。”
“谅解一下,毕竟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难免忍不住。”秦伶月轻声笑,热气球上放了个背包,里面准备了一点零食,秦伶月拿了块巧克力一人一半。
味道略苦,秦岭月起初没要,秦伶月又递
给她一次,她偏头咬了一口。
她抬头看秦伶月,秦伶月等她咬断巧克力,巧克力变得微融。
秦岭月抬头,站直身体问:“有望远镜吗?”
“嗯,有,我找找。”秦伶月看看另一半巧克力,塞到兜里去包里找。秦岭月看着她说:“你最好把高跟鞋脱了,待会晃起来你可能受不住。”
升到高处就有风。
秦伶月把望远镜递给她,再把鞋子脱了,她走到秦岭月旁边,秦岭月问:“你看四周的风景吗?”
“不看,我恐高。”秦伶月说。
“你恐高还上来。”秦岭月问。
秦伶月说:“恐一点点啦。”
看她瞧的那么认真,问:“怎么样,我们这里好玩吗?”
“一般般,没有准备降落伞,不然到了一定的高度我就往下跳了。”
“……”
秦伶月上下打量她,说:“你玩这么野的吗,还是小心点吧,毕竟你穿着裙子呢,这往下跳,我全漏了。”
“你是你,我是我,为什么喜欢混淆在一起。”秦岭月全身都有种疏离感,冷冷淡淡的。
“你不觉得能碰到一个和自己样样相同的人,是很奇妙的事儿吗?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能遇到一个和我这么像的人。”
秦岭月停下看风景的动作,偏头看她,“你不会狠起来连自己都想睡吧?”
问得太直白,太突然。
纵使秦伶月久经情场,这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哽住了,她咬了下唇,说:“我都没想到那里去,你怎么一下子说到这个点上了,难道你……一直在想歪?”
秦岭月也无言,她聪明的用冷哼化解尴尬。
之后两个人不在说话,她们在上面待的比较久。
夜晚的星星冒了出来,风呼呼的吹,秦伶月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她吃了差不多三块黑巧克力。
“你这么爱吃巧克力啊?”秦岭月瞥了她一眼。
“不爱吃。”秦伶月说,“因为尴尬。”
这人不懂委婉,把气氛很尴尬。
可把尴尬说出来,两个人就更尴尬了。
她们在上面三个小时,有点冷了。
秦伶月开口,“不回去吗?”
秦岭月换了个手拿望远镜,说:“随便飘,飘到哪里是哪里,要是去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野林,就当是探险了。”
“……哈?”秦伶月站起来去看底下,想知道她们飘到哪里了,只是天已经黑了,此时漆黑一片,她晃了一下头,“不行,我有点晕。”
她刚想说话,往旁边看,发现黑夜里升起来了好多热气球,连新娘子都升天了,新娘子跟她们挥挥手,“你们要玩的开心啊。”
“好。”秦伶月又尴尬的坐回去,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就这样又沉默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气氛尴尬的要人命,谁也没有去打破僵硬的局面,去看风景看得也是无边的黑夜,夜再深一点,星星都跑出来冒头了。
目光再移动过去。
秦岭月仿佛在星光里站着,她迎着微风吹,细碎的长发贴着脸颊飞动。
真心好看。
偶尔能听到远处的声音,野迟暮和顾知憬好像在跟她们宝宝视频,两个人哄着宝宝睡觉。
夜色静谧的和谐着,从热闹变得安静,周边逐渐没有声儿了,两个人还在天上飘。
等到彻底没声儿了。
秦岭月扭头问她问:“下去吗?”
“终于可以下了?”秦伶月抿了抿唇,反问她。
秦岭月起来给热气球减火缓降,她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不想下去。”
“我是以为你想找刺激。”
“额……”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觉得有点好笑。
热气球落地,她们从热气球下来,秦岭月侧着身体扶了她一把,后续交给管理人员就行了,两个人上车去酒店,期间秦伶月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看看来电,身体后靠,轻轻地叹着气儿,她闭了闭眼睛,不想接电话。
秦伶月第一次没接,任由电话挂断,二次又来了,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接吧,怪吵的。”秦岭月闭着眼睛,她感受着晚上的风吹过来,很柔和,秦伶月手机铃声在夜里很吵。
打电话来的是秦伶月的父母,秦伶月一开始不敢接,是担心他们说相亲的事,对他们而言,参加别人的婚礼对他们而言就是认识omega的大好机会。
人多,万一就碰上合适的呢。
但是,这次好像不是来说相亲,她爸妈打过来好像是问秦岭月的事儿,俩人兴致勃勃的问着,挤在一起四四方方的屏幕里。
“是长得一模一样吗,我听张总她们说的,你们俩就跟复制粘贴似的,就是穿衣发型不同。”
“是的。”秦伶月琢磨着,这事儿传的还挺快。
“人还在吗,给我看看,哎,我跟你爸爸想了很久,就一直琢磨着是不是当初生的时候忘记了,其实生了两个。”秦妈妈喋喋不休第说着,特别好奇秦岭月。
“肯定不是。”秦伶月瞥了一眼秦岭月,秦岭月抱着双臂,看着好像有点冷,她顺手把车窗摇上去,“醒了你们两个别操心了,就是巧合,世界上长相的人多了去了,这也不是什么很惊奇的事。”
秦伶月见过秦岭月的父母,她父母跟她爸妈长得不像,但是两个人真就奇怪了,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渺小的概率居然被她们碰到了。
父母喋喋不休地说着,秦伶月偶尔会应和两声,要是他们早点打电话,秦伶月肯定让父母看看和自己很copy的人,现在莫名觉得尴尬只能敷衍。
说了二十来分钟,她妈妈对见不到秦岭月很是遗憾,叹了两分钟的气,问:“她结婚了没有?听说你们俩差不多大,你们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她应该有孩子了吧。”
“……”秦伶月咳嗽了一声,说:“妈,挂了,我快到酒店了,回头跟你聊。”
“哎,我就问问,她是alpha还是omega啊?跟你是不是一样啊,没结婚也应该恋爱了吧,我记得双胞胎……”
她迅速掐断电话,她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只要提到婚礼很多事都会莫名其妙变得尴尬。
秦伶月深吸口气,转移话题说:“我们两个的基因不一样吧?”
“肯定不一样,我听顾知憬说,她的基因就跟原来那个不一样。”
“嗯。”
下车,两人站在酒店大门口,秦伶月带着她上台阶。
“五星级酒店,是要办理id认证的。”
本来还能有机会让顾知憬帮忙开个房间,偏偏她们在天上晃悠太久,导致下来比较晚,顾知憬和野迟暮早去度良宵了,这
会儿肯定把被窝都钻热了。
现在也只能她们两个一块歇息,一块睡。
秦伶月拿房卡开门,她把门推开,说:“你先去洗澡,我让酒店再给我送套衣服过来。”
秦岭月嗯了一声,她到房间里,伸手按开水晶吊灯。秦伶月故作淡定,她直接进到卧室,秦岭月还是在客厅站着。
秦伶月伸手去开柜门,眉头紧皱着,好几秒钟,她去拿了自己的衣服出去,秦岭月接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秦伶月心脏猛地一跳,秦岭月隔着衣服碰到了她的手指,薄薄的布料,却像是烧到了她的手指。
都是心跳大乱,面上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