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术把Father当傻子,这是他犯的致命的错误。
Father,能够准确的掌握国际性犯卖儿童组织的动向,能够为走私军伙集团肃清叛徒,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组织,就凭严术这么一个狡猾却单纯的解剖爱好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背叛。
“你根本不知道Father是谁。”司徒断言。
严术的表情告诉他,他说对了。
“他不重要。”严术冷漠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不重要。”
司徒此时的反应明显慢了许多,但是思路依旧还是清晰的。
严术根本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相反他还很期待,他确实很想要司徒的命,但他更想要的是傅亓亲目看到这一切。
司徒前臂上的伤口不单纯是为了折磨他而造成的,也是向傅亓展示他的解剖手法。司徒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他看过傅亓无数次的解剖过程,他确定这次的手法和傅亓的手法一点儿也不像。
傅亓是一个下刀精准的法医,通常他不会反复去切割皮层和肌肉组织,而一刀切开表皮层、浅血管和肌腱,因为皮下组织出血由皮层就可以判断,不需要一层一层的去查看。
而严术,他下刀很浅,但是却反复多次在同一处下刀,就像剥洋葱。司徒不认为这是为了故意折磨他而采取的行为,因为那台直播的摄像机在工作着,严术这么做的目的只会有一个,就是告诉傅亓,他的下刀、他的分寸比他更精准,更细致。
“你想多了。”司徒嘲笑着严术,“老亓根本不会留意你的解剖。他这会儿一定在盯着我的监护仪呢。”
严术的神情阴沉了下来,不被关注的挫败感让自负的他很愤怒,羡慕的对象无视他的存在让自悲的他更加愤怒。他一把握住了司徒的右臂,因为溶血反应而麻木的肢体,由于更大的压力导到疼痛加剧,司徒紧紧皱起了眉头,隐忍着。
“你很想死吗?”
“哼哼,……老亓还没有来呢。我们还有时间。”
模糊的意识让他的视觉受到了影响,基本上已经看不清镜子自己的样子,反正就是一个惨字,屋子里的血腥味十分浓重,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嘀嘀声。
“和方惟有什么关系?”
司徒确定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第二次输血让他的溶血反应加重了许多,他可不是真的来自杀的,有些事情还没得到答案,真要死了岂不亏大了。
严术取出小电筒,扒开司徒巽的左眼,看了看他瞳孔的情况,俨然一副医生模样。
“有人决定,有人执行,有人照做,一切都仅仅是剧情需要。”严术一点也不避讳的说道:“最终会有什么结果,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不是吃人肉的疯子,也不是做雕塑的傻子,更不像那个丫头那么魔怔。我只是依照安排,执行被分配的任务。”
司徒眨了眨被严术的手电筒晃花的眼睛,笑了笑,“……可你跑题了。……你原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吧。”
严术坐在转椅上,滑到了监护仪前面,看着那些数据,笑道:“放心,你死了之后,我还是会去做我该做的。”
果然,严术根本不知道整件事的核心,司徒确定在Father的计划里,他和方惟都不能死,他们是剧情发展的必要因素,关系到最终的结局,这一点黛弥生比严术更加清楚。
严术给司徒打了一针,注射了一些低分子右旋糖酐,用以缓解他的症状,否则傅亓还没来,司徒恐怕就已经休克至死了。
“谁杀了陆岩?”
“一个也会来杀我的人。”严术拿出了记号笔,在司徒的左手上画下了十字虚线,那是手术定位的标记,看来他还没有尽兴。
得知严术对Father的计划并没有兴趣之后,司徒觉得没有必要再绕圈子了,他只想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Pharmacist是谁?”
严术笑了起来,拿起了手术刀,在司徒巽左手的手背上划了下去,刀口从中指关节延伸到手腕关节,血立刻涌出来。
司徒已经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
严术继续说道:“方惟没有告诉你吗?”
“……peter根本不会是他的真名。”司徒颤抖的冷笑道。“你认识Pharmacist。”
严术停下手中的手术刀,侧目看了看司徒巽,虽然极其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司徒巽是一个可怕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保持着的思维的敏捷。严术可以确定,真的切开司徒的大脑,一定和常人是有区别的。
“你应该去问问方警官。”
司徒朦胧的意识里出现了疑问,而就在他不解的时候,突然发觉面前的镜子里有些异样,原本熟悉而单一的镜相中有了一点变化,他想要去分辩,却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伴随着长长的蜂鸣,监护仪原本跳动光点变成了一条直线。
镜子的最左边的边缘映出了一条细细的黑影,一个人站在了司徒右后方两块镜子的缝隙处,无声无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严术站起身准备急救,却看到了一只灰蓝色的眼睛,正从镜子的夹缝处看着他。
第34章 【三十四】
四周一片白色,没有尽头。
一滴水滴了下来,击起一片涟漪,然后又是一滴,击起另一片涟漪,接着是第三滴,第四滴……
司徒站在水中间,数不清的涟漪互相推动,原本如镜的水面变的躁动不安。
水滴的声音渐渐被细碎的人声取代,悉悉索索难以分辩,声音激荡起更大的水花,整个水面形成了巨浪,向司徒扑了过来,极为刺耳的尖音穿透鼓膜,大脑的神经仿佛被人扯了出来,用力抻拽,几近绷断,他猛然觉得脚下踩空,整个人沉入了无底的水中,越挣扎觉的沉的越深,窒息造成的压力让他的肺感觉被抽空了。
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白色的亮点在两眼中间越变越大,耳边的尖音渐渐圆润了起来,空气突破了阻碍猛的灌进了肺里。
司徒巽大幅度的呼吸着,像被惊醒似的瞪大了双眼,眼前有很多晃动的人影却很模糊,蜂鸣声刺激着耳膜,头疼欲裂,整个人像是坐在颠簸的车上,目光根本无法集中在一处。他紧紧的攥着那个拉住他的人,对方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被蜂鸣声干扰着,根本听不清。
冷颉把方惟从司徒身边拉开,好让医生急救,傅亓和许放刚去吃饭,回来就看到病房一片混乱。
傅亓看了看监护仪上的数据,体温已经正常,血氧量还有些偏低,心率不齐,但是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才松了一口气。
四天了。司徒巽终于有了意识。
休克、持续的高烧、循环障碍、肾脏管腔柱塞、黄疸,各种病发症。方惟、傅亓和许放在医院守了四天,谁也没离开过。
医生给司徒注射了药剂让他安定了下来,然后和傅亓大该说明了一下情后离开了。傅亓总是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转身看了看熟睡的司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天,两队分头去抓人,车才开出警局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许放的电话,直播突然中断了。卓阳和傅亓那队补空了,方惟跟着另一队赶到的时候,司徒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严术也不见了踪影,司徒巽已经深度昏迷,现场的手术器具撒落一地,四面镜子中的两面全碎了。
司徒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急救,医生说有人给他注射过肾上腺素,不然他早就等不到人去救他了。
鉴证采样后发现,现场的血迹大部分都是司徒巽的,但在镜子的碎片上发现了另一组B型血迹,经过DNA对比,这组血迹既不是司徒的,也不是严术的。但最终,许放认为这组血迹应该就是严术的,严术是嵌合性基因拥有者,很可能他的血液DNA有别于他的毛发DNA。
“按学长当时的说法,有人想要阻止严术杀他,所以很有可能是这个人中断了直播,并袭击了严术。”
按许放的说法,严术应该受了伤,卓阳部署了警力全城搜捕严术,已经几天了也没有什么进展。
傅亓至今都想不明白,严术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不过现在他想的最多的是司徒巽,越想越生气,哪有人这么不要命的去自投罗网的。
所以,几天后司徒完全清醒了之后,傅亓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方惟第一次看到傅亓发这么大的火,也第一次看到司徒巽这么乖乖的挨骂。
“作。你就作。没听过不作就不会死吗?”傅亓站在司徒病床的床头,拍着桌子教训他,“你玩儿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啊,你是那块儿料吗?平时让你出门儿散个步,你都嫌脚后跟儿疼。你是能跟歹徒搏斗,还是能空手夺刀?你脑子有用,你人没用啊。你能把脑子拿出来当枪使吗?人要有自知之名。”
司徒巽愤愤的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方惟和许放,许放正在用手机摄录他挨训的全过程,方惟抱着肩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真是没有比这更能让他减压的了。
“你看他俩干吗?”
傅亓一声吼,司徒巽立马回声头,用敬仰的目光看向傅亓,回答道:“我现在还有点儿夜盲,我以为你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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