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他不满责备,抿了一口酒,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人家来宣传新片。再说,这晚宴北狮办的,他不来能像话吗?”
单钰博想起今天听说的和见到的逸事,倒是更觉得好玩了,笑问:“那关总今晚不愁没伴了?”
姚晋弘喝着酒,笑而不语。
说话间,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地驶向了会场。它的后方再没有任何车辆,媒体记者紧跟其后,也不再守候其他人的到来。
所有人都知道晚宴的真正主人到了。
在被相机闪光灯堆积得耀眼的光芒中,身穿炭灰色双排扣格纹西装的关唯晨下了车。
他没有携伴,只身一人,下车以后稍微站定了两秒钟以应付媒体的镜头,可目光却未作任何流连,很快便径直沿着红地毯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10章
义拍没开始多久,前段时间的绯闻主角就上台助拍了。祝相言的拍品是自己前些年去山区拍戏时,当地的一个留守儿童所画的蜡笔画。和这次募捐的主题相呼应,他在台上十分动情地说起了当年发生的故事,一点也看不出前段时间曾被同性恋传闻所困扰。
这一幅非常简单的画作在祝相言的助拍下,掀起了晚宴第一次竞拍热潮。台下竞拍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就连单钰博身边的姚晋弘也跟着举起了牌子,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一定要拍下他今晚的第一份拍品。
单钰博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有心思凑这份热闹。既然最后出钱的肯定不是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坐着,省得引人注意。
在关唯晨举起自己的拍卖牌以后,气氛更是活跃起来。和他一道竞拍的,还有几位企业家,一看就是行业龙头,单钰博在电视新闻和商业杂志上都见到过。
比起争先恐后夺人眼球的明星,企业家们竞拍的态度显得沉稳老练许多。他们的报价声音不大,没一会儿本来还很热闹的场面就莫名其妙地冷了下来。会场内只听到几位总裁老板的声音,可说出来的数字都一个比一个惊人。
最后蜡笔画被关唯晨以高价拍了下来。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当中,主持人来到台下请他发言。关唯晨起身用简单的中文随便说了两句话,又在祝相言的感激致辞之后,难得地笑了一笑。
“关总打算把这幅画带回家以后,放在哪里呢?”年轻貌美的主持人激动而好奇地问道。
关唯晨的笑容依旧很淡,想了想,说:“送给女儿吧,她也画画。”
晚宴到这里告了一个段落,接下来便是明星献唱。
祝相言的蜡笔画成为晚宴到此为止筹集善款最高的一件拍品,他很高兴地来到拍下拍品的慈善家身边,和他继续聊关于那个留守儿童的故事。
单钰博在室内待的时间太长,总觉得透不过气来,趁着大家都在看明星表演,自己找了个借口走到外头透气。
他向站在门口的侍者打听了可以抽烟的阳台,从口袋里找出了香烟。
整个会所灯火通明,周围的梧桐树也被照明灯照得幽暗而神秘。单钰博仍能听到身后的远处传来歌手阵阵动人的歌声。他一个人趴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不经意间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天空中的月亮特别圆。他从来不注意农历的日子,可这么看来恐怕又是一个月中了。
原本月亮躲在浮云后面,只是若隐若现,等到从云彩背后现身时,就显得橙黄透亮。再仔细看,仿佛林间的叶子也被月光洒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单钰博举头望着,欣赏了好一会儿,一走神便忘了抽烟。直至手指被烟灰烫到,他才转身找地方弹烟灰。
就在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关唯晨走了过来。
“关总。”单钰博礼貌地问候,“恭喜刚才竞拍成功。”
关唯晨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双手很随意地放在口袋里,端视单钰博的目光介于若无其事和深不可测之间,嘴角的笑意也淡得仿佛没有:“没有想到单律师会来参加今天的晚宴。”
单钰博打趣道:“因为我看起来不像有钱人?”
他微微地低下眉眼,显出几分轻蔑,不作答。
“我听Alex说,拍卖结束以后还会有募捐活动,到时候捐一点儿就是了。”单钰博看他无意走出阳台,便把手里的烟碾灭,说,“拍卖是拍不起的。我所有的存款和债券加起来,还不足关总您刚才义拍的零头。”
关唯晨站在光亮处,人看起来却依旧深沉而冷漠。他那张仿佛经过雕琢的脸,好像永远看不到过多的表情变化,让单钰博每每认为他在笑的时候,又在下一秒觉得是错觉。就像现在这样。
“难怪单律师会需要钱。”他意有所指道。
单钰博知道他说的是上回自己收了钱的事。他不以为然地耸肩。
关唯晨直视着他的眼睛,又说:“那么上一次是已经解决单律师的燃眉之急了?”
单钰博听出他语气中一些轻微的变化,忍不住低头抿起了一个笑容。他靠在门沿上,明知故问:“怎么说?”
关唯晨静静地望着他,嘴角的笑意明显了,可目光却因此变得更冰冷:“单律师在明知故问。”
他想了想,狡黠地笑道:“今天我在路上遇见了左先生,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长得挺清秀。”他故意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没有祝先生英俊,这也是真的。”
关唯晨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托关总的福,下个星期我该是挺有时间了。不过不知道关总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好规划规划行程和路线,不让关总劳累。”单钰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换了个话题。
他终于勾起了嘴角,说:“不知道今天晚上单律师有没有时间?”
单钰博惊讶地反问:“难道关总有时间?”
“单律师会打斯诺克吗?”关唯晨说,“临时约了Alex拼球,Kevin不大会打,而我不想输。”
他半开玩笑道:“我是要帮您赢呢,还是故意放水?万一关总赢了球,我明天却被老板扫地出门,这责任谁来担?”
关唯晨全然不在意,转身前漫不经心地扬了一下眉,道:“难道还有我担不起的责任吗?”
单钰博回到义拍会场,正巧碰上姚晋弘捐出了今晚的第一笔善款。这笔善款换来的拍品是一位女明星的祖母留下的一件香云纱旗袍。单钰博见到姚晋弘致辞时便觉着不对,一回到座位坐下就问:“勾搭上了?”
“什么话?”姚晋弘白了他一眼,“以前的客户。”
这倒是让单钰博挺意外,又问:“旗袍打算拿回家裱起来?”
“看看我姐能不能穿,送她。”他侧身看看他,皱眉问,“抽烟抽这么久?”
单钰博耸肩。
“待会儿别跑了。刚约了Richard打斯诺克,我等着你帮我赢钱呢。这旗袍忒贵了,我得回本。”他说着,用拍卖牌扇起风来。
单钰博好笑道:“还说不是老情人?这么逞能。”
姚晋弘又瞪他。
“不过你早说,今晚帮不了你了。”单钰博看他拧眉,立即在他发脾气以前解释说,“抽烟时遇上关总,先约了。”
姚晋弘瞪眼道:“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俩没好上啊!”他无辜道,“约球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不早说,我哪里知道你缺人?——你几时缺过人?”
姚晋弘眨巴了两下眼睛,哑口无言,半晌用拍卖牌指着他,说:“谁是你老板?”
“看谁给的钱多咯。”单钰博非常实在地说。
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憋出三个字:“你等着。”
晚宴结束以后,该散的都散了,却未必都是各回各家。宾客们各有各的下一局,大都在宴会结束以前定了下来。
单钰博惊喜地发现自己很喜欢的女明星因为是阳光广场的代言人,也参加了接下来的球局。她非但不是观众,甚至是裁判。有个大美女当裁判,这可比都是男人要好太多了。姚晋弘因为缺了球伴,还没开局就沉下了脸,关唯晨主动和他说话,他却没好气地挥手撇开。
“这世道变了,好好地长在红旗下的根正苗红好青年,遭受资本主义荼毒,认钱不认人!”姚晋弘组装好自己的杆,恶狠狠地瞪了单钰博一眼。
单钰博无辜地坐在一旁喝酒,假装没有听懂。
关唯晨仿佛心情很好,等助理把自己的球杆送来,一边组装一边说:“要不要我把杆借你?”
“谁要你的破杆?比我年纪还大。”姚晋弘往杆头巧粉,靠在球台旁等了一阵子,突然眼前一亮,“嘿,救星来了!——单钰博,看你还红杏出墙!”
他后来这句是用中文说的,听得单钰博哑口无言,哭笑不得道:“您能正确使用成语吗?别糟蹋了传统文化成不成?”
如果换做平时,他要怎么拿自己开玩笑单钰博都懒得还嘴,只是既然祝相言在场——单钰博已经看到他脸色有变,理所当然要为自己喊冤抱屈。
姚晋弘搬来的救兵单钰博以前打球见过,看得出来关唯晨也认识。关唯晨用眼神打了个招呼,连手都没和对方握,往杆头巧粉,问单钰博:“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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